轟隆!
伏屍穀外,體型龐大的朱雀帶著一群天穹宗強者,正在出手,那場麵……令無數趕過來的修者動容。
三大勢力同樣窒息,天穹宗沒有皇道神兵,可他們還有朱雀。
一尊太古神獸。
伏屍穀內,長河中。
江小白大手一揮,不管他們的阻攔,毅然決然帶上棺槨衝入深處:“你們繼續借力,前輩,幫我看著他們。”
“哥,別衝動!”
“冷靜啊!”
“我去……”
“江師兄……”
“師弟!”
一群天才臉色大變。
好在李浮生反應足夠快,大手一揮,打出一道死氣,形成一道屏障擋住了歲月長河。
接下來……
這裏安靜了,誰也沒有說話了,但從他們的表情上可以看得出,他們很慌。
片刻!
一位雪宮天才忍不住詢問:“你們天穹宗的弟子都是這樣嗎?”
趙庭之張了張口,想要反駁幾句,迴答他:“不是!”但,衝出去的畢竟是江小白,也是他們天穹宗弟子。
若迴答了,隻會顯得他們不夠團結而已,不利於宗門修行。
南宮木、張逸陽連忙望向別處。
“帶我們進來又不帶出去。”天朝聖地某一位語氣略帶哭腔。
歲月長河啊!
多嚇人的一個地方,剛才還有同伴慘死了,就發生在身邊。
“他自己想找死,也別連累我們啊!”第三位天才吐槽,臉色有些發白。
盡管有一位人族前輩出手了,為他們擋住了歲月之力,可是?這位前輩打出來的力量是死氣。
死氣啊!
那玩意說明了一件事情,前輩,也是個屍體。
“我有點害怕……”
“別說了,我也怕!”
“現在怎麼辦?”
“那小子還能迴來嗎?”
“你說呢?”
單槍匹馬衝入深處斬殺金烏長子?
你搞笑呢?
還踏馬是個太虛境,玩離譜?還是玩抽象?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天穹宗三人,都不會認為江小白能成功,隻會覺得他死定了。
李浮生的心情也不很好,他本身已經隕落,靠著一縷執念支撐到現在,此前,與金烏長子對峙的時候又消耗了七七八八。
如今!
要為這群人抵擋歲月之力,一時間,他也沒辦法出手了。
如果自己離開,這群人必死無疑,如果不走,江小白也要死……
衝動,太踏馬衝動了。
這小子,要氣死人了嗎?
誰踏馬教出來的弟子?
想著想著,他內心愈發鬱悶。
“前輩?”趙庭之小心翼翼的開口。
“何事?”李浮生不鹹不淡的迴答。
“能橫跨過去嗎?”趙庭之又問。
“理論上可以。”
“實際上呢?”
“不行!”李浮生斬釘截鐵。
…………
扶桑樹下。
金烏長子以“鏡像術”看到了可怕的真相,密密麻麻的屍體,圍繞在一座高山四周。
他們或站立,或盤坐,死氣縈繞,殺意蟄伏……
安靜得像是一塊塊石頭般,陳列在這片區域中。
而高山之上,有兩道身影。
一個柳葉魚,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
見此一幕,金烏長子滿臉疑惑:“???”
柳家之後不是修行五秘嗎?也能掌控屍體?
一想到這裏,他內心煩躁,再次施展“禦屍術”,結果一如既往,無任何一個“屍體”能聽從他的調度。
再看看扶桑樹頂端,朱雀的殺戮愈發迫近了,神威鋪卷,死死壓住了一整個扶桑樹。
他臉色沉得可怕。
桀桀!
一道不太和諧的笑聲,從長河方向傳入這裏。
金烏長子猛地抬起頭。
約莫一兩分鍾左右,江小白一手握住歲月劍,另外一隻手托著沉重的棺槨一步步來到他跟前。
“小小金烏!”江小白輕蔑,神態高昂。
與朱雀的交談中,他得知了一道驚人的真相,金烏長子並無肉身,他與扶桑樹連體。
也就是說,金烏長子的本體就是扶桑樹。
故此!
朱雀鎮壓扶桑樹,同等於壓住了金烏長子,當然了,相隔界壁,朱雀以及天穹宗強者沒辦法進行斬殺。
唯有依靠江小白才行。
“你害怕了嗎?”江小白咧嘴一笑:“無法動彈了吧?”
“還能運轉妖丹?”
“小小金烏,也敢大放厥詞?”
“小小金烏,也敢對我師尊出手?”
“小小金烏,我,江小白來斬你。”話音落下,他再次推開棺槨蓋。
幅度比上一次大了許多,氣息波動噴湧,隨即,一腳踢了過去,將沉重的棺槨踢到扶桑樹上。
源源不斷的壓迫蔓延出來,一下子壓住了這株大樹。
江小白撐開深邃的眼簾,運轉“縱月三變”,剎那間,這片天宇昏沉下來,一輪明月升起。
再加上“借力”,此時此刻,他的狀態達到了一個可怕的高度。
渾身充斥著力量,磅礴而嚇人。
精氣神高昂,眼神迫人,手腕轉動,快速複蘇了歲月劍。
他一步步走向金烏長子,語氣冷酷:“你三劍斬我師尊,我也會用三劍殺你。”
後者臉色鐵青:“狂妄!”
是麼?
江小白視線一凝,赫然加速前行,手中的歲月劍嗡嗡作響,體內所有力量一一匯聚於此。
相隔數十米的時候,他身形一躍而起,歲月劍斬出。
第一式,斬鐵!
依舊是無物不破之力,但,力道更甚,磅礴,深邃,更蘊含有一絲絲“真理”。
如若蛟龍咆哮前行。
金烏長子一聲不吭,欲要運轉妖丹,但正如江小白所判斷,他無法運轉了,自身被朱雀壓住。
最終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劍,如數斬入體內。
巨大的疼痛想要撕裂他整個人,他怒不可遏:“你該死!”
他怒吼,燃燒血脈之力……
堂堂金烏長子,又怎麼可能坐以待斃?又如何容忍一個太虛境羞辱自己?
隻可惜,上方朱雀之力死死壓住了扶桑樹,也壓住了他體內的妖丹,以及血脈。
盡管他極力燃燒,卻依舊沒有力量可用。
若“屍體”沒有被控製,他尚且可以借力,可如今……
金烏長子憤怒:“卑劣!”
“誰卑劣?”江小白麵容冷酷:“你父親受了傷,想利用南部去恢複,你攜扶桑樹而來,欲要毀掉整個南部為其涅盤,到底是誰卑劣?”
也不等後者反駁,他又道:“你三劍斬我師尊,我現在懷疑,師尊的家族就是被你覆滅的。”
嗡!
第二劍斬出,斬鋼。
他字字如鐵,鏗鏘作響:“來,大聲告訴我,誰卑劣?”
這一劍,融匯了江小白所有的精氣神,以極其可怕的殺意,斬入金烏長子體內。
啊啊啊啊啊!
比剛才的疼痛還要恐怖一萬倍,軀體直接被撕裂了,金色鮮血汩汩流淌。
金烏長子滿臉憤懣:“你敢殺我?”
江小白嗤笑:“你那幾個兄弟也是這麼說的。”
金烏長子:“……”
“不過很可惜,他們死了。”江小白冷酷的笑著:“金烏有十子,我已經斬殺了十個。”
“你是第十個。”
“安息否?”
“第三劍,無我劍氣。”
還未斬出……
還未斬出……
金烏長子似乎是感知到了什麼,眼瞳驟縮,於朦朦朧朧中看到了 一道高大的身影,他矗立在江小白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