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他們從金烏長子所爆發(fā)的力量中,感受到了“域力”波動,那是皇道之境才能擁有的力量。
也就是說……
金烏長子屹立在皇道,而江小白則太虛境,中間相隔了幾個大境界,有王道,神王……這才到皇道。
“你以為你是誰?”突破禁錮的金烏長子,一次又一次的嘶吼著,一張俊俏的麵容無比猙獰。
他燃燒血脈之力,鋪卷羽翼,金色神芒從這裏綻放。
屬於皇道的神威,浩浩蕩蕩碾壓下來,一下子籠罩了這片區(qū)域。
盡管朱雀之力還在鎮(zhèn)壓,棺槨也在,但,金烏長子身伴扶桑樹,再加上血脈之力,一時間,竟擋住了這些鎮(zhèn)壓。
無我劍氣瞬間凝固。
感受到了對方的強(qiáng)大,江小白心頭震動,神王?皇道?
不知道。
他隻知道金烏長子真的很強(qiáng)很強(qiáng),那般神威,如若九天之上的不朽豐碑,沉重得可怕與嚇人。
他渾身都無法動彈了,包括無我劍氣被凝固。
差距太大了。
完了。
這下裝大了。
短短幾個唿吸的時間,江小白腦袋快速運(yùn)轉(zhuǎn),可,越想越淩亂,越窒息……
冷靜,冷靜……
不能死。
我還有一劍。
一念及此,江小白迅速散去“無我劍氣”。
金烏長子冷笑:“要放棄了嗎?”
江小白開口:“不!”話音落下,他於萬鈞力道中揚(yáng)起歲月劍,一聲輕喝,斬出了“空手接白刃”。
依舊沒有氣勢,也沒有神芒。
古樸無華的一劍,但,劍道之力迸發(fā)的那一瞬間,艱難前行的金烏長子一下子給跪了下去。
羽翼收縮,呈合十狀態(tài)。
不僅如此,金烏長子所釋放出來的神威,以及殺伐,血脈之力等等皆在這一刻被壓住了。
“???”
他愣了一下。
接踵而來的便是朱雀之力的鎮(zhèn)壓,還有棺槨氣息波動。
桀桀!
江小白笑容猙獰:“第三劍,無我劍氣!”
金烏長子猛地抬起頭:“你,你踏馬說話不算數(shù)。”
前有兩劍,後有剛才那一劍,加起來就是三劍了,說好的三劍斬他!
結(jié)果呢?
不對!
剛才那一劍,為何能壓住我體內(nèi)。
他極致燃燒才換來短暫突破禁錮,不曾想,被江小白一劍壓了下去。
嗡!
正思考著呢!第一道劍氣已經(jīng)斬落下來,破開了金烏長子本身的防禦,然後第二道劍氣入體。
嘩啦的一下,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密密麻麻的劍氣覆蓋了這片區(qū)域,也一道道斬入金烏長子的體內(nèi),拉扯出鮮血,貫穿軀體,扼殺他的生命之力。
恰逢這時……
一行天才在李浮生的庇佑之下,艱難走出歲月長河,抵達(dá)這片戰(zhàn)場,看見了江小白所施展出來的劍道,正在斬殺金烏長子。
他們呆住了。
李浮生也滿臉震驚。
伏屍穀外,那些無法看到畫麵,卻能感知力量波動的修者,也在這一刻張大著口。
“你,你說話不算。”金烏長子咆哮。
他害怕了,惶恐,恐懼,窒息……
被江小白短暫鎮(zhèn)壓這沒什麼,關(guān)鍵是,上麵有朱雀之力,下方有一口棺槨,屍體,還無法駕馭。
自身從裏裏外外都被死死的鎮(zhèn)壓,無從反抗。
而前方還有密密麻麻的劍氣,不斷地收割著自己的生命之力。
“什麼是算數(shù)?”江小白一臉冷酷。
“你說三劍斬我。”
“我說了嗎?”
“說了!”
“什麼時候說的?”
“剛才!”金烏長子怒。
“那我是不是三劍斬你?”江小白一步步走向他,密集的劍氣在他四周遊離:“剛才那一劍,加上這一劍是完整的第三劍。”
“???”
金烏長子一聽這話,頓時氣得口吐大血,一雙金色豎瞳死死盯著江小白。
沒辦法運(yùn)轉(zhuǎn)妖丹了。
也無法從扶桑樹身上獲取力量,屍體,想都不敢想。
強(qiáng)大的肉身,正被劍氣所撕開。
這一刻,這一瞬間,他清晰的感受死亡正在降臨。
可是!
他不甘心。
數(shù)萬年的布局,滄海桑田的努力,眼看著就要成功了,怎能失敗?又怎倒一個十八九歲的太虛境少年腳下?
吼!
金烏長子一聲聲怒吼,聲嘶力竭:“螻蟻。”
江小白不為所動,殺意堅(jiān)決:“我說了,我有宗門,還有師尊,更有一群同伴,而你,所有的兄弟都被我一一斬殺。”
“何為金烏?”
“那不過是歲月中的一縷塵埃罷了!”
“數(shù)百年以後,又或者數(shù)千年以後,再無人提及你金烏一族!”
“人們隻會記得,人族,包括你口中的萬族也會。“
“安息否?”
江小白平靜的話語,猶若一道道鋒利的利劍,深深刺在金烏長子的心頭之上。
後者窒息了,張了張口……
軀體在顫抖,生命之力在快速的流逝,唿吸愈發(fā)急促。
“小小金烏……”江小白輕語,越來越平靜了,再無剛才的猙獰與醜態(tài):“金烏有十子,我斬殺了十個。”
漫不經(jīng)心的話語,從這裏傳出去,讓伏屍穀外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沒有開玩笑?金烏有十子,皆被他一一斬殺,眼下是最後一個。
三大勢力的強(qiáng)者,年輕修者一下子變得壓抑起來了。
天穹宗一眾人短暫沉默,而後激動:“臥槽,臥槽,臥槽,臥槽……”
唯獨(dú)李清然衣袂獵獵,懸浮長空,不曾有一絲絲激動的神態(tài),反倒是嘴角揚(yáng)起,很高,很高……
視線不經(jīng)意掃過不遠(yuǎn)處聖主、宮主、武邑,雖然沒有說話,但又仿佛說了很多。
“你還有遺言嗎?”江小白問。
金烏長子已然冷靜下來,他默然片刻,再次開口時,神態(tài)苦澀,語氣沙啞:“你是誰?”
“天穹宗,孤峰、柳葉魚門下首席大弟子,江小白!”
“???”
金烏長子張了張口,他想問的,並不是這些,可江小白沒有迴答。
嘩啦!
原本光彩燦爛的扶桑樹也在這一刻黯淡下去,枝幹迅速枯萎。
見此一幕,江小白愕然:“怎麼迴事?”他還想把這株大樹挖迴去呢!
金烏長子虛弱開口:“我與它同為一體,斬殺我,即斬殺扶桑樹。”
“……”
江小白呆了一下:“你也會枯萎?”
金烏長子:“是!”
沒愛了!
扶桑樹挖不走,金烏長子的肉也吃不上。
僅此一瞬間,江小白索然無味,揮揮手,也懶得去說什麼了,隨即,轉(zhuǎn)身離去。
身上最後數(shù)十道劍氣,如數(shù)斬向金烏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