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悟道碑很危險,九死一生,曆史上有著諸多記載,但是……太初榜問世在即,他們也隻能鋌而走險。
百尺竿頭更進(jìn)一步,方能壓得住強(qiáng)敵……
片刻間!
前來的修者莫不祭出皇道神兵,抵禦詛咒之力,然而,在他們即將踏入百米範(fàn)圍的那一刻,渾厚的威壓自虛無中碾壓下來。
很沉,很沉……
也導(dǎo)致他們的步伐愈發(fā)吃力。
當(dāng)然了,相對於這些家夥而言,李清然則連五百米範(fàn)圍也不敢入。
哎!
他看了看前方,又迴過頭。
身後一片昏沉,不見日月,也不見草木,現(xiàn)在迴去拿虛空鏡的話,嗯?算了。
想了片刻,李清然放棄了這個想法,他席地而坐。
…………
“我在古籍中聽說了‘悟道碑’,靠近這塊石頭能悟道,是真是假啊?”江小白不太理解。
“公子可知道道力?”紅豆開口。
“不知道!”
“舊土世界中,最為原始的一種力量,道力,所以靠近它便能悟道,這是真的。”
嗯?
江小白一聽這些話,眼睛頓時亮了:“如此說來,我身在悟道碑內(nèi),無限接近‘道力’,豈不是可以輕易悟道?”
他有個不成熟的想法。
紅豆歎道:“理論上是。”
江小白:“實際上呢?”
“悟道碑被詛咒之力滲透,道力十不存一,已然很稀薄,公子若要悟道,難!”她搖頭。
頓了頓,她又道:“十不存一,尚且有,不知公子想要悟什麼樣的道?”
江小白沒有說話,心想:“我的縱月三變,我的帝經(jīng)。”
“另外,太初榜與悟道碑同根同源,公子若能得到……”她遲疑了一下,眸光也閃了一下。
有些話,不敢說。
太初榜雖然與悟道碑同根同源,但,在某些方麵也是一樣的。
一想到這裏,她眼神略有黯淡,隨即,清晰的麵容慢慢被黑色覆蓋了,一雙眼眸也變得極其空洞。
好在沒有發(fā)瘋的跡象。
江小白看了好一會兒,陷入沉思,十不存一的道力?
試試……
他迅速盤坐,運轉(zhuǎn)丹田,演化道法。
第一式,斬鐵,第二式,斬鋼,第三式,無我劍氣……
比起之前,他現(xiàn)在施展出來的劍道,道法更為強(qiáng)烈了,力道也強(qiáng)大了很多,尤其是第三式。
某個不經(jīng)意間,還會出現(xiàn)法相。
接著便是拳法……
沒有招式,也沒有神芒,古樸無華的力道,卻大開大合。
不過,他總感覺這一套拳法不太對勁。
每一次演化,又或者施展出來的時候,心神有些暴躁。
片刻間!
江小白整個人冷靜下來了,意識入體,於識海世界中盤坐,縱月三變的經(jīng)文化作一個個光點,交織,盤旋……
他仔細(xì)觀察。
也不知道是受道力的影響,還是因為什麼,此刻,眼前的這一篇經(jīng)文似乎明亮了許多。
“還是沒有術(shù)法……”
“我悟不出來。”
他感覺很奇怪,明明大多數(shù)時候,自己的悟性還可以。
可在麵對縱月術(shù)法的那一刻,他始終沒有頭緒,還有師尊留下來的五秘之一。
罷了,罷了!
許久後,江小白結(jié)束了修行。
而眼前的女子重新瘋癲起來,手握毛筆在畫壁中作畫,一邊吟唱,一邊舞動身軀:“南國有佳人,生來便無暇。”
“佳人迴眸……”
嗚嗚……
又哭了起來,哭聲無比的淒厲。
時間流逝……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次清醒:“公子要悟道嗎?”
江小白搖頭:“不。”
“我可調(diào)集一些道力,為公子所用。”
“多謝姑娘厚愛。”江小白還是拒絕了,感覺縱月三變中的術(shù)法,並不簡單。
旭日三變這篇經(jīng)文也是如此,一些薄弱的道力,恐怕難以支撐他修行。
不過?
他抬起頭,才反應(yīng)過來:“姑娘,可以調(diào)集道力?”
紅豆無奈:“很薄弱。”
江小白咧嘴一笑:“可以,可以!”
自己用不上而已,但宗主用得上……
…………
大半個月過去。
守在悟道碑四周的修行者,皆有有所收獲,雖然道力薄弱,可是?比起外麵好太多了。
再加上他們都是一方天才,天賦、悟性為上上佳,故此,此番悟道,所修的法再上一層樓。
宮主緩緩睜開雙眼,笑了,景雪術(shù)第九層。
片刻後!
聖主也睜開眼睛,他的道法,同樣邁入第九層了。
二人瞥了一眼彼此,索然無味,隨即,望向身後的李清然:“李宗主,可有收獲?”
“……”
李清然麵色平靜,隻是內(nèi)心波瀾蕩漾,忍不住大罵:“兩個不要臉的家夥,嘚瑟什麼?”
他端坐於五百米外,這裏幾乎不可見道力,所以也沒辦法參悟道法。
百無聊賴之際,他觀察起二人,察覺到他們身上的氣息波動,心情更為糟糕了。
又突破了。
身上的神力有些強(qiáng)烈,與修行法兼容了吧?
宮主嘿嘿笑著:“那裏距離遠(yuǎn),不若宗主來我這裏修行?”
聖主也不動聲色的說:“來我這吧!”
他們心情很好,修行法突破了不說,天穹宗還少了一個江小白,好好好……天助我也……
沒有朱雀,沒有江小白。
連同李清然的修行法,也無法前行一步,如此,他們還能爭什麼?
“師尊!”藏劍突然開口,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前方。
嗯?
宮主側(cè)目過去。
不知何時,悟道碑下多了一個人影,距離尚遠(yuǎn),再加上天色昏沉,一時間難以看清楚那個人的麵容。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皓白的牙齒。
他衝著身後揮手:“我走咯!有空再來看你。”
聲音有點熟悉……
一眾人愣了一下,隨即,眼瞳驟縮,是江小白。
果不其然……
江小白大步走出來,麵容逐漸呈現(xiàn),很快也注意到了聖地、和雪宮一行人,他微笑道:“你們也在?”
兩大勢力的人表情凝固,不對勁。
那悟道碑被詛咒籠罩,但凡被拘禁進(jìn)去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走出來的。
他怎麼可以?
他居然還活著?
“你是江小白?”藏雪小心翼翼的詢問。
“這什麼話?”江小白翻白眼:“小丫頭,我記得你,藏雪是吧?”
“……”
後者臉色微微紅起,又問:“你在跟誰打招唿?”
江小白輕描淡寫的說道:“我的故友。”
一聽這些話,藏雪圓瞪著大眼:“你你你你,有故友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