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隼王低聲道:
“教主,我們一擁而上,不信他能下的了光明頂。”
莊不染起身,不急不緩的邁步走下:
“餘教主,要再賭一次嗎?”
場上立馬陷入沉寂,左右二使和剩下的兩位法王皆看向餘五婆。
“明教廟小,實在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趕快下山吧。”餘五婆長歎一聲:
“快些去禍害那些個江湖人,老身這光明頂實在是經不住你的折騰。”
“哈哈哈,邪教就是很懂趨利避害。”莊不染眼眸流轉:
“可惜諸位怎麼就是不明白,自始至終,不是你等願不願意與莊某為敵,而是莊某從未想過放過你等吶!”
話落,殿內一股莫名氣機將眾人籠罩,未等餘五婆開口,她便被一股擋無可擋的沛然大力轟飛,也隨之鑲進石壁之內。
“教主!”
左右二使和剩餘的兩名護教法王剛喊出聲,不禁汗毛倒豎,冷汗直流,隻感周身繚繞一股收發自如,可大可小,無堅不摧的勁力,似是自己一旦有所動作,頃刻便會沒了性命。
輕功極好的隼王神情一凝,就準備掠出大殿,“砰”的一聲,石壁之內又多出一攤爛泥。
象王麵露狠色,他走的乃是大開大合的武功路數,修有一身霸道非凡的內力,又天生神力,若是披甲,立馬能化身戰場上的萬人敵。
他深知自己為最好的盾牌,大喝一聲:
“我來掩護!”
說罷,雙掌齊出,打向好似一直站在原地,並未出手的青袍少年。
“嗤”的一聲,象王轟然倒下,喉間多出一個血洞。
驟然間,兩具屍體飛出大殿,砸死十多個嚴陣以待的明教精銳。
“莊某今日心情難得不錯,索性來做件好事。”
莊不染負手走出,淡道:
“將你等打殺幹淨,清一清昆侖山上多年的汙濁晦氣。”
一個多時辰後,光明頂火光漫天,依稀可見一位青袍少年邁著輕快的腳步下了山。
......
半個月後。
江湖風起雲湧,隻因都收到消息,久久未至華山的昆侖派步了崆峒、青城的後塵,被狠辣無情的莊閻羅滅了門。
此時,華山山頂熱鬧非凡,江湖上的三教九流皆匯聚在此,各自坐落在相應的位置。
場上,也就武林中最大的兩個勢力,全真教和丐幫並未到。
“少林寺早就封山不出,不曾來參加除魔大會倒也正常。”點蒼派掌門朗聲道:
“可全真教的道士,莫不是都被嚇破了膽子,簡直枉為天下第一大派,竟傳信說什麼作為出家的道士,不想過問江湖的是是非非。”
“還有擁幾十萬幫眾的丐幫,世代相傳的絕學都被人學了去,竟當起了縮頭烏龜。”
“洪老前輩難道是越老膽子越小,還是說愈發的昏庸,我等飛鴿傳書,竟一封書信都不曾迴。”
他一說完,一個江湖散人展露極為高深的內功,聲傳山頂:
“不久前我傳信南帝一燈大師,他亦是連個消息都不曾迴,被魔頭殺了徒弟,還奪了《一陽指》,連個屁都不敢放,不愧是真大師。”
此話一出,山頂徹底熱鬧起來,眾多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數落那些江湖有名有姓的豪俠,漸漸地,就痛罵起某個屠門滅派,為禍武林的大魔頭。
隻見山頂數千人,有名門大派,也有邪派人士,他們皆暫時拋棄往日恩怨,變的同仇敵愾,隻想把那個魔頭大卸八塊,方能泄心頭之恨。
“嗬嗬。”
正在這個時候,一聲輕笑竟生生將山頂七嘴八舌的吵鬧聲壓了下去。
數千人聞聲望去,便見遠處的一棵大樹之上,立著一位赤足青衣的少年。
“是莊閻羅!”
不少人沒由來的驚唿一聲。
“莊某何德何能竟讓江湖正邪這般齊心協力。”
一名白發老者撕心裂肺的吼道:
“魔頭,你滅殺了我崆峒派五百六十九人,老夫今日定要你償命。”
“原來是崆峒餘孽,怪不得一副恨不得吃了莊某的架勢。”莊不染望去:
“你應是崆峒五老之一,怎麼還差一位,並且,總覺得你身後的弟子來得也不怎麼齊。”
他搖頭失笑:
“該不會是底氣依舊不足,怕被莊某殺絕,這才由你帶一些崆峒弟子,來參加這什麼除魔大會。”
“莊閻羅,你竟還敢猖狂,你可知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一名手持雙劍的黑袍人大聲道:
“莫不是真以為自己能夠橫行無忌。”
“想殺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幾,敢在莊某麵前聒噪。”青袍少年一聲長嘯:
“滾!”
幾百人倏地被吼的東倒西歪,那黑袍人卻是狂吐一大口鮮血,接著雙耳、雙眼、鼻子流淌血跡,僵硬的摔倒在地,氣絕身亡。
“魔頭卑鄙無恥,竟暗算偷襲。”點蒼派掌門大喊道:
“諸位同道,我等數千人一擁而上,終有耗光他真氣之時,屆時不僅能為武林除大惡,報了一身血仇,還能獲諸般神功絕學......”
他話還未說完,便被人喝住:
“且慢!”
洪七公率領丐幫數百精銳弟子與一燈等人迅疾趕來。
“洪幫主,一燈大師,你們來的正好,除魔衛道,就在今日,隨我們速殺此魔頭。”崆峒長老振奮道。
“各位,老叫花有一言,請大家聽一聽。”
洪七公站在中央,再對一名丐幫長老示意,幾名丐幫弟子便押著一個容貌出眾,風度翩翩,卻有些陰鷙的青年上前。
“此子姓楊名康,原為金國趙王府的小王爺完顏康,自中都被蒙古大軍所破,他便重歸舊姓。”
“為了心中大一些狼子野心,以致在江湖中放出種種消息,就是為了讓江湖大亂,好趁機渾水摸魚,謀得一些神功絕學。”
“如今發生的一切,此子才是真正的元兇,請大家切勿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場上一片嘩然,沒想到幕後還有故事。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楊康似是明白今日難逃一死,沒有任何要解釋的意思,無比硬氣的喊了一聲。
“好個惡毒的小子,你可知就因你放出的消息,我三個兒子皆慘死在了終南山下。”一名四十餘歲的中年無比憤恨道。
“實力不濟,卻想獲得武學至寶,取死有道。”楊康破罐子破摔的冷笑道。
中年咬牙切齒道:
“好膽,今日不將你抽筋拔骨,千刀萬剮,老子就不姓李。”
話落,不知多少人出聲。
“算我一個。”
“我也來。”
“用我的刀。”
......
“哈哈哈,一群無膽鼠輩。”
楊康放聲嘲笑:
“消息雖是我放的,但人是誰殺的,你們哪個不清楚。”
頓時,場上偃旗息鼓,陷入莫名的安靜。
“你笑的很開心吶!”
青袍少年忽地出現在楊康麵前,漫不經心的道:
“莊某就知道,隻要我在江湖之中掀出血雨腥風,有人就一定會把你送到我的麵前。”
“你是故意的。”楊康瞳孔震恐。
“殺人哪有什麼故意不故意的。”莊不染語氣中似有一絲不解:
“踐踏路邊野草,需要在意嗎?”
“瘋子!”
不止楊康心中冒出這兩個字,山頂聽到這句話的人,都不約而同的覺得這青袍少年是個魔性深重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