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亞瑟王】的速度，隻是幾秒鍾就飛到了那黑雲下的聖杯旁邊。聖杯現在就在魯魯修麵前，幾乎觸手可及。


    聖杯目前是在空中的懸浮狀態，聖杯口處不停向外湧出黑泥，看起來就像是噴泉一樣。由於湧出的黑泥太多，魯魯修已經看不見黑泥噴泉裏的聖杯了。


    此時，機甲駕駛艙內的c.c.眉頭緊鎖，這或許是他們異界之旅中最危險的一次了，突然間，她想到了什麼，說道：


    “次元方陣呢，能將聖杯傳送走嗎？”


    魯魯修有些意外，c.c.這個家夥竟然會動腦子了，著實少見。


    自從遇見魯魯修之後，c.c.基本就不會再動腦子了，有魯魯修當外置大腦，別提多爽了。


    這一次，屬實是把c.c.逼急了，都開始動腦子了。


    然而魯魯修當機立斷反駁道：


    “當然可以，這個問題我想過了，但是次元方陣隻能傳送到標記過的地點。”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但c.c.已經明白了，就算是將聖杯和此世全部之惡傳送走，那也隻是冬木市脫離了危險。聖杯被傳送到的地方就會麵臨無妄之災。


    魯魯修又不會閑著沒事幹，在東非大裂穀這種沒有人存在的絕境留下傳送標記。


    雖然【次元方陣】的標記中不乏人口密度比冬木市小的地方，但如果為了更多的人活下去而殺掉其他無辜的人，那魯魯修就變得跟衛宮切嗣一樣了。所以他絕對不可能這樣做。


    【次元方陣】的秘技倒是可以連接一片異空間，但那片異空間魯魯修留著還有大用，絕對不能被汙染。


    魯魯修向下看了一眼，黑泥潭的直徑已經有大概三四百米了，完全形成了一個小湖。柳洞寺有一半已經被黑泥吞噬掉了。


    還有一些黑泥已經開始向山下流淌了，魯魯修深知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咬緊牙關，將手探入黑泥噴泉之中。以現在黑泥的湧出量，魯魯修的整個手臂探入黑泥溫泉，這才勉強碰到其中的聖杯。


    魯魯修的胳膊與黑泥接觸之時，胳膊上的衣服一瞬間就化為了灰燼。


    緊接著就是魯魯修的胳膊，黑泥這種東西很奇怪，明明沒有任何溫度，卻讓如同鐵水一般灼燒所以觸碰到的東西。


    他胳膊上的血肉在一秒不到的時間內就被燒沒了，僅剩森森骨架在翻湧的黑泥中堅挺。


    那種疼痛已經不是言語可以形容的了，那是非人類所能承受的痛苦。魯魯修渾身痙攣如遭電擊，每一根神經都在尖叫，卻硬生生用鋼鐵般的意誌與這撕心裂肺的劇痛對峙著。


    這時，阿瓦隆劍鞘和code開始發力了。兩種不死性同時開始恢複魯魯修的胳膊，血肉在白骨上長出然後又被燒灼殆盡。


    好在，兩種不死性疊加起來的恢複速度勉強能超過黑泥的灼燒速度。待到手臂上有一些肌肉組織後，魯魯修的手臂終於可以行動了。


    他操控手掌握緊聖杯，然後眼睛一閉，直接將聖杯端到嘴邊。


    聖杯溢出的黑泥流過魯魯修的全身，然後又流過【亞瑟王】機甲。


    在黑泥之中，魯魯修先是被灼燒成了骨架，然後又從骨架開始滋生血肉，一邊滋生一邊灼燒。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帶點血肉的骷髏架子在拿著聖杯牌花灑洗澡，整個畫麵呈現出一種荒誕的感覺。


    這個時候，魯魯修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因為他的肉體已經不足以提供疼痛這種感覺。


    由於大腦也幾乎被灼燒殆盡，他現在的意識很混沌，倒不如說，還有意識保留已經算是靈魂力量強大了。


    沒有了疼痛感，黑泥對精神的影響反而被放大了。魯魯修混沌的精神中充滿了負麵情緒，對魯魯修來說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人都是有情緒的，這無法避免，隻是區別在於會不會被自身的情緒所控製。


    失敗後的懊惱、麵對利益時的貪婪、麵對死亡時的恐懼、戰場上的絕望……想要殺人，想要殺人，想要殺人！！


    這一切的一切，在魯魯修的腦海中迴蕩。不過……隻是這樣嗎？


    他那臉上為數不多的肌肉集群扯出一道嘲諷般的笑容。


    魯魯修控製著自己的身體，將聖杯一飲而盡。那些聖杯裏流出的黑泥其實隻是“此世全部之惡”的附屬產物罷了，“此世全部之惡”真正的本源核心還在聖杯之中，就是魯魯修現在喝下去的那部分。


    喝下去的那個瞬間，意外地沒有灼燒之感，反而是有種清涼的感覺。如同在沙漠中走了很久很久，久逢甘露的感覺，讓人想要沉醉其中。


    明明隻要放棄就好了，已經努力過了吧？無論是現在、過去還是將來，這麼努力地去拯救一個個世界，到底為了得到什麼呢？不是已經完成此等偉業，待在永恆理想國當個皇帝有何不好？


    痛苦和磨難從來都不是意誌最大的敵人，安於現狀才是。人一旦安於現狀，接受現實，就會失去繼續向上的動力。而人類是生來向上的。


    腦子混沌的魯魯修想不了太多，但他知道，若是在這裏停下步伐，他將失去一切，夏莉、尤菲、羅洛，甚至c.c.也會離他而去。


    不要溫和地走進那個良夜。


    怒斥，怒斥光明的消逝！


    人可以接受不完美的自己，但絕不能接受意誌的無盡沉淪！


    骷髏架子的眼眶中燃起紫色的靈魂之火，一道金色光芒在他心口閃耀。


    那是阿瓦隆劍鞘，它在這一刻已經認可了自己如今的持有者，開始真正發揮自身的全部功效。


    幾秒之間，魯魯修身上的血肉全部生長完畢，甚至皮膚還比原來更加白嫩。他身上黏連的黑泥已經無法再對他造成任何傷害，而他手中的聖杯已然不再湧出黑泥，杯子裏麵也已經空了。


    要說魯魯修身上變化最大的地方，除了衣服燒沒了以外，就是他的頭發變成了全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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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檢測到登神路徑：【萬惡之源】


    形成進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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