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為止還是不明白,為什麼讓我去參加聯考?又不給加分兒,脫褲子放屁有什麼用呀?”
跟周圍人緊張的態(tài)度不同,蘇轍此時此刻完全呈現著吊兒郎當的狀態(tài)。
而他的旁邊,還有一個同樣姿態(tài)的諸葛靈,兩個人可謂是完全把無所謂三個字寫在了臉上。
“我說老孫這人還是太虛榮了,早就該這麼幹了,明明知道沒有那麼多。ssr去爭奪總排名還非要派上去湊數,沒想到還是個老傲嬌。”
在外界的時候,靈子又恢複了以往抽象的狀態(tài),一言一行之間,盡顯猴王風采。
“絲絲和班長呢?”
蘇轍忍不住的打了個哈欠,下意識的朝著遠處眺望。
“班長還沒到,絲絲在跟大巴車拍照。”
諸葛靈說話的時候表情有些怪異,好家夥,這一群人裏邊哪有正常人呀?
雖然說,不知道柳家到底是什麼規(guī)模,不過能住得起別墅的千金小姐,此時此刻居然像個小瘋子一樣,研究這個大巴車。
給人一種何不食肉糜的感覺。
“話說,你的古箏呢?怎麼沒看見?我還尋思幫你調調呢~我很擅長調琴的!”
蘇轍似乎一直對靈子的樂器念念不忘。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調琴好呀!調琴得學!】
“你還會彈這個?”
“不好意思,還真略懂七八。”
蘇轍驕傲的揚起了自己的頭,看樣子還真有點兒那麼個意思。
“沒騙你,我真學過樂理。”
“在哪學的?”
“鐵嶺!我老舅教我的!”
靈子下意識的撇了撇嘴,隻當對方是在扯淡。
這個家夥也真是的,就算胡編亂造,也要編一個像樣的地方呀!哪怕你說你在魔都學的,我都不懷疑你!
二人隨意的說笑著,一如平常,那樣,至於那天跟諸葛老爹會談的事情,兩個人都很默契的沒有提出來。
靈子其實是很聽蘇轍的話的,她那天迴家也想跟父親好好談一談,因為她覺得父親好像是對蘇轍有些誤解。
結果他那天一迴家,就看到了父親坐在沙發(fā)上,雙眼無神的發(fā)呆,這樣姿態(tài)的老爹,她幾乎是沒見過的。
本想上前去安慰一下,結果低頭一看···
老爹對麵那個茶杯裏的茶水已經完全溢出來了,灑在桌子上到處都是。
諸葛靈對茶桌文化是比較了解的,茶滿趕人,這個最簡單的道理,她自然是比誰都清楚。
心頭下意識的一沉,腦子裏立刻出現了很多不好的猜想。
不過她也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上前將茶桌整理幹淨,就自顧自的迴房間了。
但從她發(fā)紅的眼眶就能看出,她腦袋裏應該已經腦補出幾千字的小作文了!
至於跟老爹的溝通,算了吧,爸爸實在太過分了,就算不喜歡蘇轍,也不能直接把他趕走呀!
“發(fā)什麼呆呢?!”
不過好在蘇轍對自己的態(tài)度並沒有什麼改變,這倒是讓諸葛靈的心裏更加有一點不好受了。
“蘇轍,其實···”
靈子有些欲言又止,因為她這次去慶海,不隻是去參加聯考的。
慶海是省會城市,在這座城市協(xié)會裏的老不死的東西隻會更多,而且協(xié)會的總部就在這裏。
諸葛靈之前已經打算,要帶蘇轍過去看看了,不過現在發(fā)生了這種情況,她倒也不好意思再提出來了。
“有話直說唄,你怎麼娘們兒唧唧的?”
蘇轍很不喜歡對方這樣的態(tài)度。
“哎!班長來了!”
靈子很巧妙的轉移了話題,剛好班長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遠方,她立刻跑了出去,很興奮的去迎接對方。
而蘇轍卻並沒有跟上,他的手指在無意義的撚動著,這是他思考的時候常做的一個動作。
看到諸葛靈的迎接,丘染緊張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一點,怎麼說呢?她身邊的這群朋友真的很不錯。
而諸葛靈和蘇轍兩個人,在大巴車的這個範圍之內,隻能說是鶴立雞群。
放眼望去,除了他們倆,其他人看上去都像學霸。
隻能說,這個車廂內書呆子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
“哇,班長,你背了這麼大一個包呀?準備的真充分呀,我就帶了幾件衣服。”
“沒···沒什麼。”
丘染將自己的書包抱的更緊了一點兒,同時,她的臉也泛起了一絲紅暈。
諸葛靈完全摸不到頭腦,不是···你臉紅個泡泡茶壺。
“高興的話,自己上一邊曼波兩聲得了。”
好在關鍵時刻,蘇轍已經跟了上來,他二話沒說,很自然將丘染手裏的書包兒接了過來,然後下意識的掂量了兩下。
“有好吃的嗎?”
蘇轍湊了上去,笑瞇瞇的問道。
“沒有,沒有!”
丘染連連擺手,但明顯顯得有些語無倫次,一旁的諸葛靈完全搞不懂兩個人到底在幹什麼,總覺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頻道。
“我可以打開嗎?”
蘇轍說了一句十分沒有禮貌的話,畢竟這可是女孩子的包包呀,裏麵可能有一些貼身衣物之類的。
丘染沒有說話,但卻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的拳頭握的緊緊的,但又慢慢鬆開了。
罷了,如果是他的話,將自己最不堪的一麵展現出來,其實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因為他跟其他人不一樣。
“我就知道!肯定藏好吃的了!”
蘇轍笑著打開丘染的書包,果然第一眼就看到了浮在最上層的包子和蘋果。
丘染確實不會拿出來,但是扔掉也不至於,她隻會找個時間自己悄摸摸的吃的。
看到這些諸葛靈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種恍然大悟的神色,旋即她也笑了笑,湊了上去,搶奪著這些食品。
丘染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不過看著二人搶奪的樣子,她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世上還是好人多的。
【這個年紀的孩子哪有不虛榮的呀?父母當然是愛孩子的,隻不過這份愛有的時候隻會變得更加沉重。】
三人結伴朝著大巴車走去,邊走邊吃,三個人一起的話,無論吃什麼,那就都不顯得尷尬了。
“蘇蘇~你···”
諸葛靈悄悄的肘擊了一下蘇轍,眼神發(fā)出了詢問。
明明大家都沒有打開書包,可他為什麼就對秋染的情況了如指掌呢?
蘇轍並沒有迴答,隻是輕輕的笑了笑,然後將果核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裏。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呀?這不是很常見嗎?中式家長就是這樣的。
他們的愛過於沉重,或者在蘇轍眼中,這隻是一個服從性測試罷了。
不過他作為路人,也沒有資格批判,但卻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讓對方舒服一點兒。
丘染不是第一個。
依稀記得自己第一次跟牛子見麵的時候,就是他被家裏搞服從性測試,然後離家出走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