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那些不懷好意的家夥隱去的方向，孫武麵色不善地又瞅了幾眼。
‘他麼的，竟然還有不長眼的東西想打老子的主意？’
‘活膩歪了？’
隨後，孫武又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叮囑張起：
“祖宗哎，這種寶貝藏都來不及，你還敢在大街上打開？
如果你實在不想要的話，可以給我！”
張起也沒想到無意中的舉動，竟然差點鬧出當街搶丹的亂子。
聽了孫武的說教，饒是他自認為臉皮比較厚，臉龐卻也不禁微微發熱。
“知道了知道了。”
張起低聲細語，跟做錯事的小學生一樣，保證不會再犯這種低級錯誤，然後便在孫武羨慕的目光中，重新將玉盒塞進懷裏貼身放好。
孫武如釋重負鬆了一口氣，又重新活潑起來。
張起見此，驀然想起先前想過需要試探一下孫武，看看他究竟知道了自己什麼秘密，隻不過一直沒什麼機會。
又轉過一條街，便到了包子鋪所在的小巷。
張起正準備拱手告辭時，下意識抬頭往包子鋪望去，好巧不巧的看到包子鋪對麵的春滿樓。
‘喲？’
張起眼眸微動，心生一計。
他將孫武送迴包子鋪，轉身便往春滿樓走去。
孫武伸了個懶腰，正準備迴去好好歇息一番，餘光瞥到張起竟然要去春滿樓？
急忙一把拉住張起，臉上掛著微妙的笑容：
“哎哎哎？你幹嘛去？”
“這個...”
張起猶豫了一下，目光卻在孫武還有春滿樓之間來迴切換，意思已經很明顯。
孫武雙眼一下變得鋥亮，推推搡搡著：
“走走走，同去同去！哈哈...”
瞅見孫武猴急的模樣，張起極力憋著笑：
“你去幹嘛？”
‘額...’
‘什麼理由好呢？’
孫武猛然想到之前他在李家聽那些仆役說的八卦奇事，便伸手戳了戳張起：
“我得替張姐監督你，省得你犯錯誤，知道不？走走走趕緊。嘿嘿...嘿嘿嘿...”
‘還張姐？’
‘瞧你那一副狗腿子樣！’
張起暗地翻了個白眼，裝作一臉無奈的樣子，和孫武推推扯扯進了春滿樓。
春滿樓老鴇，原名李春，祖上三代都是扶風縣人，在扶風縣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據說李春十幾歲時便外出闖蕩，一去便是三十年。
十年前，李春迴到了老家扶風縣，開了這家春滿樓。
又因李春常年穿著一襲青色長裙，好事之人給李春起了個名號——青娘。
李春也樂得應下。
於是除了李春之外，青娘這個名字，便又叫了將近十年。
“這次我出麵幫你擺平了，下次小心點。
以後遇上這樣的客人一定要躲開，再不行就直接來找我，知道了嗎？”
李春語重心長地說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麵前老老實實站著的皮膚有些黝黑的少年。
若不是這人是她遠房侄子，而且還算爭氣能幹，外加先前那個客人也算是無理取鬧。
她才不會賠上銀子又賠人情，就差陪睡，才求得那人原諒。
而且這個侄子其他都還好，可唯有一點，不知道是不是在老家被人欺負慣了，導致性格有些木訥軟弱。
通俗來說，就是一棒子砸不出個屁來。
一遇到事就唯唯諾諾，任人打罵，連躲都不帶躲的。
‘哎...愁人。’
李春心中歎了口氣，正欲繼續勸慰，餘光瞥到兩個最近聲名鵲起的身影走進來，急忙正眼一瞧，果然是他們兩個。
李春正欲上前打招唿，又扭頭對少年囑托一句：
“下次萬萬不能再得罪客人了知道不？忙去吧。”
少年木訥地一點頭，轉身欲離時又想起什麼，對李春微微彎腰鞠了個躬，隨即低頭離去。
看了一眼少年離去的背影，李春心中歎了口氣，轉而雙眸微亮地看向張起，麵帶笑意甩著手絹，嬌笑一聲上前招唿道：
“哎呦喂~張爺，您可是好久沒到我們這來了。
我們家玉娘啊~可是一直念叨著張爺怎麼還不來看她呢~”
孫武剛進門就一直盯著李春上下掃視，聞言極為古怪的看了張起一眼。
春滿樓三大花魁的鼎鼎豔名，這段時間他耳朵裏麵都聽快出繭子。
尤其第三號花魁玉娘，其胸懷大誌的豔名，他自然也有所耳聞。
隻是從麵前這位風韻猶存的老鴇所言來看，以前張起竟然是這裏的常客?
而且還和這個叫玉娘的花魁，有著不三不四的關係？
‘有點意思哈...’
想到這，孫武暗自笑了一聲，心想他終於算是有了張起的把柄。
繼而心滿意足地繼續盯著李春上下打量，大為滿意。
‘嗯，熟透了！’
‘我喜歡！’
張起隨意瞧了李春一眼，又打量了一旁匆匆路過的幾個跑堂，都是熟麵孔。
先前獸潮城破之時，幾乎整個扶風縣都被獸潮席卷過，這春滿樓從上到下...竟然一個人都沒少？
這不禁讓張起想起，先前韓立無意中說的一件怪事。
說是獸潮那天城破之後，這條小巷所有房屋建築，包括包子鋪都遭受了諸多妖獸的攻擊。
可那些妖獸卻對近在咫尺的春滿樓視若無物，甚至連靠近都沒靠近。
按照韓立的猜測，要麼是有一位蘊種以上的強者庇護了這家青樓，要麼就是那傳說中的陣法，才能做到這個樣子。
可這怎麼看都不過是一家青樓罷了...
上到老鴇花魁，下到跑堂小二，都是沒有任何修為在身的普通人。
怎麼看這裏都沒有什麼值得陣法護佑的地方，更不用說蘊種強者親自出手庇護掩蓋一二。
此時再看著眼前這位招攬客人熟稔無比的青娘，張起都感覺其身上竟帶著一絲神秘色彩？
隨後，張起便在孫武詫異的眼神中，極幹脆地雙手抱拳麵帶歉意道：
“近日諸事頗多，實在沒什麼時間。這不，今日得了空，立馬就來叨擾你了。”
李春早就被孫武上下不停打量的眼神搞得有些不自在，心想這孫瘋子的兒子怎麼感覺有點不正經？
‘這個眼神？’
‘他不會是對我感興趣吧？’
‘老娘今年都他媽快六十歲，算起來比你爹都大，你他麼的竟然對我有那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