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沉默,張起釋然。
尤其是孫武那渾身酒氣滿臉通紅,都不能將他那得意的表情給掩飾住的樣子。
張起頓時啞然失笑,拍了拍孫武的肩膀:
“那你加油,好好練吧!”
可沒曾想,這不鼓勵還好,一鼓勵,孫武就來了勁,滿臉興奮地拉著張起說要表演一下猴拳,好讓張起指導一番。
說完,孫武也不管張起同不同意,有鼻子有眼地打起了拳。
不過張起怎麼看怎麼感覺不對勁,因為孫武不像猴子,倒像一隻興奮過頭的狒狒...?
‘啊這?’
張起無奈扶額歎了一聲,隨後直接起身離去,輕輕關上房門。
李春寢房內,一麵散發著微弱藍光的鏡子當中,映著的赫然便是張起走出房間的畫麵。
李春隨手在鏡麵上方一抹,微光瞬間散去,畫麵也隨之消失不見,看上去和普通鏡子沒什麼兩樣。
其實監控張起還有孫武二人,隻是李春突發奇想罷了。
她本是想聽聽這兩人到春滿樓來,究竟所為何事。
但更多的還是想看看這倆大老爺們,到春滿樓樓來會不會幹出什麼奇怪的事。
扶風縣是沒有過關於“龍陽之好”的傳聞,可李春早些年外出闖蕩的時候,曾了解到一些大人物,會獨愛某些麵容俊朗的少年郎。
當李春第一次聽說此事的時候,直接把她驚的五雷轟頂。
可隨後竟產生了興奮的感覺,後麵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比如她現在床下就放著一些她收藏的話本小說。
諸如《龍陽信陵》《霸道強者愛上他》《瀧陽》《我在楚天京賣鉤子那些年》等等十好幾本。
有些甚至還是不在市麵流傳的孤本。
而當李春看到張起一個勁兒的給孫武灌酒的時候,她就猜測自己可能要看到一場好戲。
可一直到最後除了喝酒吃飯,還有那一會幾乎臉靠臉的嘀嘀咕咕之外,是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
‘狗娘養的張起,讓我聽聽怎麼了?’
一想到春滿樓的秘密可能已經暴露出去,自己也沒抓到張起什麼把柄,李春便手腳並用,亂發了一通脾氣。
離開房間關上門的一瞬間,李春原本冰寒一片的臉龐,立馬堆上了任誰看起來都極為和煦的笑容。
可誰曾想,李春剛一轉身,頓時全身僵住。
因為張起正坐在不遠處,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又招手示意她過去。
“張爺,酒菜味道...可還滿意?”
李春快步走過去,笑盈盈招唿了一句,順便看了一眼張起腰間的黑鞘長刀,又笑盈盈坐下,心中卻起了萬分戒備。
看著這位傳奇老鴇繼續她的表演,張起暗地裏感歎一聲,然後微笑點頭:
“滿意當然是滿意的。廚子沒換吧?”
李春聞言整個人一僵,笑容逐漸逝去,裝作沒聽懂一般:
“張爺您最近可是風頭無兩啊!
一斬凝丹三難妖獸,二斬蘊種,可真是羨煞了我等。
最近我春滿樓的姑娘們啊,談論最多的可就是張爺您了。
尤其是被張爺您寵幸過的幾個,可真是羨煞了那些姑娘們。
怎麼樣?要不要我現在把她們叫過來,服侍張爺您?”
還裝?還裝?!!
張起隨意擺了擺手,無視了李春的糖衣炮彈:
“姑娘也不用了。
更何況我這點不值一提的微末伎倆,怎麼可能比得上青娘你,在這小小的扶風縣,隱藏這麼多年的本事?”
李春心頭一跳,望向張起的目光隨即變得銳利。
她沒想到張起竟然這麼直接,這麼直截了當地就道出了她的秘密。
‘真當我不敢動你不成?’
張起想的很簡單,他篤定李春不敢動手。
而且就算動手,他自認為也有實力殺出去。
李春將滿口銀牙咬得咯吱作響,一雙勾勒著好看紋路的鳳眸死死盯著張起,還是打算掙紮一番:
“張爺您這話說的,青娘怎麼聽不懂呢?什麼在扶風縣隱藏了這麼多年?”
“嘿...”張起嗤笑一聲,以隻有他們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低聲道:
“還裝是吧?
一場獸潮下來,整個扶風縣都被襲擊,就你們春滿樓沒有,甚至從上到下,一個人都沒死...
你說這事兒奇不奇怪?”
說完,張起掃了一眼外麵人來人往,卻對他們二人視而不見的情形,也不再等李春迴答,伸手向外點了點,緩緩吐露出幾個字:
“就比如現在外麵這樣?讓我猜猜看...陣法?”
張起死死盯著李春,想從麵前這人臉上看出一絲想要的表情來。
本來他是不打算摻和這事,隱藏勢力就隱藏勢力吧。
隻要不招惹老子,幹老子屁事?
可當他再次見到青娘,見其還是裝傻充愣,一副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就有些生氣。
他媽的老子們在前麵打生打死,你們倒好,在後麵一窩,陣法一開,萬事大吉,什麼事都挨不著?
城破之後可是死傷了兩萬多百姓,你們咋不出手幫一把呢?
不幫就不說了,獸潮過去之後立馬就開起門來做生意?
哪來這麼好的事呢?
張起雖然自認為不是什麼好家夥,可也算在城牆上拚殺到最後一刻。
所以他對這種明明有機會出手幫一把,卻袖手旁觀的家夥們極為憤恨。
瑪德,越想越氣...
本來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那滿床玉體讓張起還心有戚戚,以為自己遇上什麼好事?
可這幾天遇上的糟心事,還有這些個遇見獸潮攻城連麵都不露的隱藏勢力,再加上那齊家人為了祭煉自己靈器,屠殺了這麼多平民...
讓張起想明白一件事。
這狗遭的世界,一樣的人吃人!
既然如此的話,我的刀,也未嚐不利!
那就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