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張起...”
感受著這連他有些忍耐不住的熾熱與高溫,孫山不禁喃喃出聲,麵色複雜。
看這樣子,剛才那不過幾分鍾的一戰,還遠遠沒有逼出張起的真正實力。
韓立也重重歎了口氣,本來他們是不想告訴張起這件事的。
可也不能瞞著,因為隻要張起迴到李家,就一定會知道這件事。
但沒辦法,目前來看和解已經算是最好的情況。
因為如果齊家真的動怒,發起威來要動手,連雲州總兵趙無量都不能抵擋。
那可是兩位二蛻啊!
“唿...”張起長舒一口氣,一縷縷濁紅色火焰盡數散盡,語氣平靜道:
“我知道了。”
‘完了!’
孫山和韓立見此互望一眼,心中同時湧現這個想法。
如果張起大肆發怒一番,他們還有可能會放下心來,覺得張起也認可和解這個結果。
但看這樣子,張起分明已經記在心裏,隻待日後爆發出來。
到那時,可就算是驚天動地的複仇之戰了!
不同於孫山和韓立,張起想得很簡單。
‘他媽的,老子老婆孩子都差點被人弄死了,這不報仇?’
‘還算是男人?’
隨後,一天時間轉眼過去。
三人組蹲坐在廣場一角,普通至極,一點兒也看不出,其中兩人便是昨天在鎮淵城上空亂戰的四位蘊種極限之二。
張起正閉目養神,耳邊突然響起細微的喧鬧聲:
“來了來了!”
“船來了!”
“媽的,怎麼又是雲舟? ! !”
雲舟來了?
張起猛然睜開雙眼,其中熊熊燃燒的幾縷濁火,霎時間熄滅。
這番異象引起了孫山的注意,讓他眉頭不由得一挑。
‘這家夥,又變強了?’
幾乎同時,周圍好幾撥人心中也不由得一陣恐慌。
‘好強好霸道的存在!’
“哪位大佬!”
隻有韓立在心驚的同時,不著痕跡地看了張起一眼。
‘張小子...哎...’
雲舟降落,書記官依然是劉奇。
但武司駐紮在鎮淵城的官員,卻換了個人。
看著那個熱情依舊,臉卻不是那張臉的武司官員,張起恍然,但目光平靜至極。
聽孫山說,那個曾經提醒他們齊家小動作的武司官員——李寧,在三年前他們進魔淵後,就被調往他處,不久後就傳出失蹤的消息。
‘失蹤?’
‘嗬嗬...齊家...嗬嗬...’
迴想起孫山告訴他的這個消息,張起眼中不自然地升騰起一縷火焰。
劉奇很快便和那個不認識不相熟的武司官員交接完畢,隨後便拿著小冊子,招唿著雲州籍貫的蘊種修士上船迴家。
看起來一刻也不想多待。
“錢海洋...吳穎...黃凱...”
劉奇口中不停呢喃著,在記錄簿上劃掉一位位已經確定戰死的雲州蘊種修士。
忽地,眼前一暗,劉奇下意識抬起頭,看到眼前一張似曾相識的臉,有點熟悉,但老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名字...”劉奇說著,再一次低下頭去,皺著眉頭看著記錄薄上已經劃掉了大半的名字。
“張起。”
“張起...”劉奇恍惚了一下,口中呢喃著,總覺得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想不起來...’
劉奇搖了搖頭,在記錄簿上連續翻了幾頁都沒有找到這個名字,於是繼續往後翻。
終於,當翻到三年前他自己曾經帶過的一次雲舟記錄時,一個旁邊畫了幾個叉叉又被劃掉,最終又被畫了個叉叉的名字映入眼簾。
“張起...”劉奇再次呢喃一聲,三年前的記憶終於再次湧入腦海。
他猛然抬起頭,麵前那人那張臉,果然和記憶當中的那個身影重合起來。
“臥槽!”劉奇猛然站起身來,瞪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張起:
“你沒死啊!”
說著,他眼中漸漸湧上些許驚訝與驚喜之色。
劉奇那一聲“臥槽”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後麵那句驚唿,更是讓張起在他們心中產生了濃濃的好奇。
此人...究竟是何方人物? ! !
能讓最得總兵大人信任的“劉大善人”,如此驚訝欣喜?
張起臉上掛著一絲笑意,輕聲迴道:
“嗯...還活著。沒死。”
畢竟分別三年能看到自己熟人,總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
看著這個在雲州掀起一場風波的家夥,劉奇欲言又止。
最後所有的話語,盡數化為一聲重重的歎息,又伸手拍了拍張起的肩膀。
畢竟也算相識一場,一切盡在不言中。
可末了,本不想說什麼的劉奇,還是鬼使神差地提醒道:
“迴去後小心點...”
張起一怔,嘴角揚起一抹笑意,迴道:
“知道了。謝謝。”
聽到這幾乎微不可察的一句答謝,劉奇一愣,再一想到此人迴去之後可能遇到的事情,旋即笑著搖了搖頭。
“不用擔心他!”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劉奇再次抬起頭來,有些疑惑地看著孫山:
“何解?”
“因為他,各家可是都損失了不少蘊種。”
“他才突破蘊種三年多而已,怕是第一關都過不去吧?”
“放心吧。”看了一眼張起的背影,孫山繼續道:
“他現在的實力可能比我還強!”
啥玩意?
劉奇聞言瞪大眼睛看著孫山。
看著瞪著牛眼珠子劉奇,孫山心覺有點好笑,又說道:
“你猜這三年他上哪去了?”
上哪去了?
劉奇心中剛浮現這個疑問,但同時心中也有了個看起來很不可能的答案。
該不會...
“你沒猜錯。”孫山用一種欽佩的語氣說道:
“這個家夥...他在魔淵待了整整三年!”
說到這,孫山還饒有興致地看著劉奇,滿臉促狹地道:
“你還不知道吧?”
“昨天張起剛剛從魔淵出來,遇上我和老韓之後,還遇上了齊三水兩兄弟!”
‘嗯?’
‘然後呢?’
劉奇疑惑地目光繼續看著孫山,但心中又有了一個根本不可能的想法。
“怎麼說呢?有點不好估量...”孫山摸著下巴略微沉思了下,然後繼續對劉奇道:
“你隻需要知道,那場爭鬥雖然隻持續了幾分鍾,但齊三水在和張起單挑的情況下,被從頭壓製到尾!”
啊?
聽到這話,劉奇下巴頦子都要掉在地上。
齊三水兩兄弟之名,他當然聽說過。
兄弟兩個幼年時的一樁機緣,造就了如今兩人的威名。
手握一門湊上極境門檻的武學,在蘊種極限當中,都算得上一把好手!
但現在孫山說,就這樣一位在雲州都能排的上號的家夥,被突破蘊種不過三年半的張起給壓製了?
你他媽當我三歲吃奶娃? ! !
這麼好騙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