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起剛飛出沒一會兒,一直外放而出的靈識就已察覺到極遠處有著三道靈元波動,正向自己這邊激射而來。
他心念一動,隨即毫不猶豫急速下落,將整個身體完完全全藏於某處隱蔽之地。
直到那三道虹光以極快的速度掠過張起正上方後,某處才悄然冒出一隻眼珠,望著三道虹光流逝消散的天際。
而正當張起思慮再三,想悄悄跟上去時,已經(jīng)往前踏出一步的身形卻是突然一頓,豁然扭頭看向身側(cè)。
原來是一頭小獸不知如何竟繞過他的靈識感應(yīng),摸索到他身旁,模樣像是鬆鼠,但身後有雙尾,看起來頗有靈性。
不過其瞳孔,卻是一片血色,妖豔至極。
隨手將其抓在手中,張起擼了幾下,發(fā)現(xiàn)手感不錯。
突然,小獸張開尖嘴,露出彎鉤獠牙,對著張起的手就是狠狠一口。
吃痛之下,張起本能地將小獸丟掉。
小獸穩(wěn)穩(wěn)落地,齜牙咧嘴朝張起低吼兩聲,然後轉(zhuǎn)身幾個跳躍外加閃身幾次,便消失在黑暗中。
張起愣愣看著手掌被小獸咬出的白色痕跡。
以他一鍛煉體後期的鍛體修為,竟然被那小獸隨意一口留下痕跡?
雖然未能破防,但能讓他感到疼痛,也著實能說明那小獸的不凡之處。
‘難道是開門紅?’
張起如實想到,但他卻沒有時間去尋小獸蹤跡,因為他還要去追剛剛那三人。
畢竟他一個剛進大比的新人,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兩眼一抹黑。
還是追上去看看。
若是能加入進去,那最好,如此他也好渾水摸魚。
但若是不能,那他也隻好客串一把強盜,好好打劫一番。
張起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某處,怪腔怪調(diào)地說道:
“呔!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玉牌積分,還有靈物,統(tǒng)統(tǒng)地,統(tǒng)統(tǒng)地交出來,不然就全部死啦死啦地。”
話畢,四周再一次陷入寧靜,唯有空中某種不知名鳥類飛過,留下“嘎嘎”的叫聲。
張起麵色尷尬地收迴雙手,腳下隨即一用力,直接彈射起步。
隨後身形隻是閃爍幾次,便順著之前虹光消散的方向追尋而去。
不過張起卻是不知,在他離去之後,之前那頭小獸竟再次出現(xiàn)他剛剛所在,黃豆大小的血色小眼中,滿是貪婪。
約莫十分鍾後,張起躲在一棵巨樹上,看著不遠處的一處極為隱蔽,且時不時有修士飛進飛出的山穀。
五分鍾前,他是親眼看著此前那三人飛進山穀,且再沒有出來過。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此地應(yīng)該是一處聚集地?zé)o疑。
雖然暫且不知他們好像在此地遵守了什麼默認的規(guī)則,竟然沒有相互攻伐。
不過張起認為這也算正常,畢竟這大比動輒就是一兩年兩三年的,總不能讓所有選手一直待在荒山野地?
更何況這也不現(xiàn)實不是?
張起隨即縱身上前,徑直飛向山穀。
雖說他不清楚山穀內(nèi)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但一直幹等著也不是個事兒?
一切總得先看看再說。
但就在張起將要到達山穀並進入其中時,一道流光自天際而來,幾乎眨眼之間,便與他碰了個照麵。
張起驟然停住遁光,謹慎看著對方。
對麵那人看起來二十郎當歲,身背長劍腰掛玉佩,一副翩翩公子模樣。
正當張起猶豫要不要和對方打招唿時,沒曾想對麵那人竟率先拱了拱手,開口道:
“這位道友為何不進去?我觀你剛才猶猶豫豫,是不是有什麼顧慮?”
雖然張起並不知道這些聚集地是個什麼情況,但並不妨礙他隨口胡謅。
隻見他憤憤的罵道:
“道友你有所不知啊,還不是因為之前遇到的幾處聚集點,是真你媽坑爹啊。
什麼玩意都要靈石,有些甚至問你要大比積分啊,真是他媽的鑽錢眼兒裏了。”
對麵那人聞言輕笑一聲:
“無妨,此處聚集地我來過好幾次,沒有那些繁文縟節(jié)。
另外自我介紹一下。”
那人說著,再次拱手抱拳道:
“瀧州,秦玉。”
張起見此同樣抱拳行了一禮,迴道:
“兵州,王澤。”
他雖然這樣說,卻屬實有些提心吊膽。
因為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他也不確定對方究竟認不認識王澤,或者幹脆本就是兵州選手。
沒辦法,他隻能撞一次運氣。
不過現(xiàn)在看來,幸運女神好像再次眷顧了他?
因為那秦玉再次拱了拱手,顯然沒有絲毫懷疑,道:
“原來是王兄當麵,小生這廂,有禮了。”
張起一時蒙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這家夥是在學(xué)天地大變之前讀書人自謙的招唿方式。
不過這該怎麼迴?他不知道啊?
看著張起的窘迫模樣,秦玉像是滿足了自己的惡趣味,哈哈大笑道:
“王兄,如何?我學(xué)的像嗎?”
張起笑著點點頭,心裏卻起了萬分戒備。
平白無故遇上這麼一個自來熟的家夥,怎麼看都不太正常。
搞不好就是等以後混熟了,找些借口邀請他探索秘境或者下副本什麼的,然後再與其早在一旁埋伏好的同伴,一同圍殺於他。
就這套路,他上輩子已經(jīng)看過不知道多少遍。
不過張起未曾將戒備顯露出去,隨後又在秦玉熱情洋溢的招唿,以及推推扯扯中,一同進了山穀聚集地。
剛進山穀,張起便發(fā)現(xiàn)此處與想象中大相徑庭。
完全不像想象中的那種極為狹窄的山穀。
而且正相反,其中內(nèi)部空間極大。
入目是一條不知延伸多遠的街道,街道兩旁各種建築物林立。
完全可以說,此處儼然已經(jīng)成為一個小型城鎮(zhèn)。
“怎麼樣?震撼吧?”秦玉雙眼微瞇:
“曆代大比參賽選手,都會選擇擴建改造一次與基地。
如此一代代的積累,就有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
而且我聽說王室究竟開始著手準備秘境地圖,這樣以後的大比,可能會更加激烈。”
張起聞言默然。
因為如果真是秦玉所說那樣,聚集地肯定會成為各州最先爭搶的東西,那到時候的大比,確實會比以往更加激烈。
“誰敢?大家都是各州精英,敢如此冒大不諱,真不怕群起而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