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時間之後。
秦毅和沈清月手拉手迴到眾人身邊。
沈清月的臉蛋紅撲撲的，低著頭不敢見人。
秦毅也有點不好意思，左顧右盼躲避眾人視線。
薑紫曦一看兩人的樣子，醋意一下子就上來了。
“秦兄~”
薑紫曦癟著嘴，上前問道：“你們剛才幹什麼去了？”
“沒，沒什麼……”
沈清月立即搖頭搶答。
可是臉上紅潤的餘韻卻出賣了她。
“你們，你們難道……”
薑紫曦眼睛一紅，哇的一下就哭了：“明明我先來的！”
“哎，你別哭呀。”
秦毅連忙安慰，傳音耳語了一句，跟她解釋。
時間倉促，能做的事情比較有限。
這荒郊野外的，不太適合打持久戰。
所以他和沈清月隻是淺淺排練了一下，過程略顯簡陋，磨磨蹭蹭一會兒就結束了。
雖然不是真刀真槍，但其實也差不多，已經是親密無間，就隻差那臨門一腳而已。
所以沈清月害羞極了，在清醒狀態下走完一次流程，她感覺自己已經是秦毅的人。
看薑紫曦著急的樣子，她意識到秦毅和薑紫曦隻是同住一屋，親密程度可能還不如自己，內心更是有些竊喜。
“真的麼？”薑紫曦聽了解釋，有點不太相信，狐疑的打量著兩人。
這時，羽神女忽然說道：“他就要到了，秦毅，你沒問題麼？”
這個“他”，自然是指神國太子！
聽到這話，秦毅顧不得不好意思，立即點頭道：“應該沒問題！”
羽神女微微點頭：“那就準備好，我們兩個出去迎戰，其他人留在這裏，見機行事。”
她不太明白秦毅麵臨危機，為什麼要拉著個姑娘進樹林去做那種事。身具羽神血脈，她的目力、聽力，勝過常人十倍，剛才沈清月發出的聲音全都聽得很清楚，幾乎好像目睹了全程一樣。
不過羽神女對這件事情不感興趣，隻在乎秦毅是否有一戰之力。
這一戰關係重大，隻許勝不許敗！
否則兩個人的下場都會很慘！
“嗯。”
秦毅鬆開沈清月的手，看著薑紫曦。
原本想說一句：“打完這一架，咱們就迴家成親。”
可是他又一想，這個旗子插不得！還是別說比較好！
便改口道了聲：“不許生氣，我去去就迴。”
語罷和羽神女一起，走出了密林。
“哼……”
被丟在原地的薑紫曦悶悶不樂。
看沈清月一臉嬌羞的樣子，羨慕極了，拉著她用神念傳音，開始盤問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清月羞羞答答的不好意思講，轉移話題道：“秦毅就要和神子大戰，我們還是去看看能不能幫點忙吧。”
然後帶頭往樹林的邊緣地帶跑。
薑紫曦幽幽一歎：“他果然還是喜歡成熟一點的……”
低頭看一眼自己的少女身材，她不禁暗惱，這身體怎麼那麼不爭氣，都十八歲了還是小小的。
有機會問問飛星郡主和花似玉，看看她倆是怎麼長那麼大的！
尤其是飛星郡主！簡直巨！
眾人來到樹林外圍，藏在一處小坡上，往外眺望。
“神子真的來了。”
花似玉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遠處緩步走來的神國太子和炎老。
炎老現在是行屍走肉，魂魄不知道去了哪裏。
神子則是步伐平緩，不疾不徐朝著羽神女和秦毅走來。
秦毅和羽神女並肩站著。
兩邊相隔上百丈，看似沒有散發出什麼氣息，但針鋒相對的陣勢，已是暗潮洶湧，如同有微小閃電在中間炸響。
“秦毅。”
羽神女眼睛看著神子不動，傳音說道：“幫我製造機會。”
秦毅點頭：“盡力而為。”
他知道羽神女想幹什麼。
這個被強權逼瘋了的神女，現在隻想取走神子的命，不計後果。
所以她提前把傳承令牌全都給了秦毅，一共二十五枚，都在薑王戒裏頭靜靜躺著。
一旦殺死神子，神國必將震動，通天境的羽神帝有很大可能會親自出手，瞬間降臨。
到時候就算身上持有極樂仙尊的通天傳承，也不可能抵擋。
“多謝你。我已將空間法器交給薑紫曦，此番迴去之後，我會被處死，無法報答你，所以就拿空間法器裏的東西作為答謝吧。”羽神女又道。
秦毅神色平靜：“你也不一定會死，放輕鬆，路還很長。”
“那樣最好。”
羽神女沒把這句放心上，釋然一笑：“可惜沒什麼機會了，不然倒是可以和你交個朋友。”
神子步步走近，一言未發，但壓迫感很強。
換做別人，此刻可能已經渾身緊張，在神國太子的威壓之下瑟瑟發抖。
但秦毅和羽神女都很鎮定。
秦毅笑著傳音道：“交朋友不必看未來是否長遠，一生的朋友是朋友，一刻的朋友也是朋友。你若不介意，我們現在就是了。”
“倒也是。”
羽神女微微點頭，嘴角微微彎起，帶著幾分滿足：“你是我第二個朋友，應該知道我真名。我和帝族沒有血緣關係，本是神國東部飄雪高原的修煉世家‘餘家’的一員，名叫夢棠。”
“餘夢棠……好名字。”秦毅讚道。
然後問她：“你第一個朋友呢？”
餘夢棠：“死了。”
“死了？”秦毅有些驚訝，不過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她解釋道：“她是我的貼身侍女，大我幾歲。九歲那年我在城裏玩耍，被敵對勢力刁難，她為保護我被人殺了。我也受了重傷，危機之時激發了體內的仙骨力量，驚動帝族，從此被擄走，至今已有二十年。”
“原來是這樣……”
秦毅明白了。
怪不得她不愛跟人說話，九歲就被人抓走，強行更換一身血脈，還給她戴上了近乎一生都甩不掉的枷鎖。這樣的遭遇，她沒有變得陰暗殘暴，把仇恨轉嫁給他人，已經很不容易了。
“可是，就算殺了神子，也無法讓你自由啊。”秦毅歎道。
餘夢棠灑然道：“無所謂。隻要他死，我的仇就算報了。至於未來，我從未想過，也並不期待。”
“別這麼說。”
秦毅鼓勵道：“你值得更好的人生。出去之後，若是再碰麵，我帶你玩，去看看這豐饒富麗的大千世界，去過正常人的生活。”
羽神女扭頭看了他一眼，嘴唇微張，傳音道：“我有點理解你的身邊為何那麼多貌美女子了。”
“哈哈。”秦毅不失尷尬的笑笑，解釋道：“別誤會，我沒那個意思，隻是出於朋友的立場。”
不過具體是怎樣，隻有他心裏知道。
羽神女微微一笑：“倘若餘生無憂無慮，有個道侶應該會比獨自一人更有趣。”
秦毅驚訝。
她這是在……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