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話說得甜蜜蜜的,好感度卻不怎麼漲。
和她玩心眼,可他是她的攻略目標耶,先給他點甜頭吧,
虞北姬擰緊眉心,手氣憤的拍向了身旁的石桌,順著他的話說:“好個令長羽,居然敢如此不識好歹!
【宿主,令長夜的好感度-20了!
聽到係統興奮的聲音,虞北姬並沒有多高興,畢竟還是負數。
令長夜貼近了些,牽起她的手,隔著布料輕揉她被咬的傷口,“抱歉,我以為你是要傷害我,都是我沒有認出你!
他垂著頭,眸色黯淡下來,神情落寞。
長睫落下的陰影,顯得他的眸色忽明忽暗。
他的語氣溫和,說話間好像在人的耳側唿氣一般。
輕而易舉就烘托出曖昧的氣氛。
虞北姬被他揉著的那個部位,感覺底下的肌膚都滾燙了起來。
她輕輕抽迴了手,有些不自在的轉移話題,“一點小傷而已,你不用太在意。”
“怎麼不在意,都是我害你受的傷!绷铋L夜一副愧疚的樣子,看起來可憐巴巴的。
他的手並不平滑,手上都是傷口。
讓人不敢相信他受了什麼痛苦,想來他這些應該受了令長羽很多折磨,所以現在他大概是想要利用她對付令長夜。
不然也不會這麼討好她,而且故意在她麵前露出脆弱的一麵,想要引起她的憐惜。
真是……討人喜歡,比起溫緒那些喜歡別扭,既要又要的那種。
還需要她推著去給好處,但是從來說不出什麼好話的。
這種會討好人的攻略對象不要討好,她上一次被別人討好都不記得是在什麼時候了。
令長夜摸不清這位對他的態度,隻能說善可。
他再也不想迴到那個水牢裏了,那個水牢簡直就是他的噩夢。
生不如死,日日活在令長羽的折磨和陰影下。
若是曾經有人告訴他,他以後要依靠一個女人,他一定是不屑的。
可現在的他,什麼都沒有,如果不靠眼前他名義上的未婚妻,他甚至逃不出水牢。
他現在活下都艱難,還需要什麼自尊什麼驕傲。
令長羽接觸到虞北姬的眼神,把手躲到身後,有些自卑道:“對不起,是不是嚇到你了,這些傷口很難看,但我一定會想辦法恢複的!
他猜這位未婚妻可能是看上他的臉,自然得好好保護好自己的外貌,不在她麵前露出自己醜陋的一麵,他現在也隻剩下這一張臉可以用。
“沒事!庇荼奔裆某哆^他的手,看到他手腕上一條條猙獰蜿蜒崎嶇如蛇,撩開他的衣袖往上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
令長夜緊抿著唇色發白,他的五官立體而分明,長發如墨披散在身後,眉心一點朱砂鮮豔奪目。
最好看的是他狹長的眼眸,好像裏麵盛滿了星光。
這樣一個人是劇情裏的反派。
貌似謫仙三分雅,心似修羅七分邪。
他看著有些脆弱,但是其實已經站在萬丈深淵的懸崖邊。
似乎想要把所有人和他一樣拉進地獄,如果她沒有出現,沒有人會救他,他隻能一念成魔,自己救自己。
“以後就呆在鳳族吧,這就是你的家!庇荼奔艘幌滤拿}搏,筋脈紊亂,他應該很難受吧,
但是他的麵上卻沒有任何難受的神色,還是他已經習慣了,畢竟有些疼,疼久了就不疼了,因為麻木了。
家。
聽到這個詞的時候,令長夜恍惚了一下,見對方眸底並沒有什麼神情,看起來她好像並不在乎他身上的傷。
她眸底的暗色,他識別不出那是什麼情緒,隻能順著她點點頭。
他有什麼家,自母親離去後,他早就沒有家了。
而青丘就是困住他的牢籠。
想到他之前聽到這場婚約的時候,特別厭惡的,憑什麼青丘要讓他和一個見都沒見過的女人就這樣給他定了婚約。
可現在她卻成為了他唯一的依靠。
想到他昏迷前聽到令長羽想要換掉他婚約的想法,做夢去吧。
虞北姬幫他疏通了筋脈,打出了身體裏的毒血,就起身離開了。
她不在乎他在想什麼,總歸攻略目標就在眼皮底下跑不了,攻略也不是很輕易的事情。
她之前就深受其苦。
她走了兩步,突然聽到係統的提示音。
【令長夜好感度5%。】
百分之五?
虞北姬迴頭看了眼,正好對上令長夜看向她背影出神的眼。
令長夜偷看被抓到,下意識別開目光,想要掩飾著些什麼,卻見對方輕笑了一下。
他的心莫名被燙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些什麼。
整個人都緊繃起來,直到腳步聲遠去,她消失在他的視野裏。
他才又吐出一口黑血。
看著地上的黑血,他也忘記了那些日日夜夜,令長羽為了折磨他,給他下了多少毒。
吐出這些血感覺心口一直沉悶著的感覺才好了一點。
令長夜休息了幾天,總感覺洞裏有些悶,除了剛剛見虞北姬那幾天,剩下的幾天他都不見她人。
往外走去,他聽到孩童們的嬉鬧聲。
一張張孩子的臉,笑得天真又無邪,看得出鳳族很是淳樸。
他之前隻聽過,鳳族出了一個千百年修煉天才,就是這位大祭司。
可既然她如此厲害,為什麼會看上他這樣的人,甚至是一個已經淪落為廢物的人。
“大祭司來了,大祭司來給我們賜福了!蓖蝗蝗巳褐胁恢朗钦l喊道,接著所有人都往中心點那邊圍了過去。
有一個人,她隻要一出現,在人群中就隻能見她一人,晚霞烏金都隻能成為她的陪襯,令長夜看見人群中的絕美的少女。
她的那邊熱鬧非凡,而他的這邊十分寂繆,好像分割成兩個世界,浩瀚的天穹下剩下他一人。
那邊喧鬧聲看起來很近,卻又感覺隔得很遠。
他往後退了幾步,躲在樹後麵斑駁的陰影下,像一個窺探幸福的小偷。
虞北姬搖著搖鈴,金色的閃片隨著搖鈴旋轉,一點一點散開,落在眾人身上。
她站在人群的中心處,沐浴在金光裏,像個普渡眾人的神女,聖潔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