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沈確與溫讓兩個人的發言,除了虞聞祁以外的人也都默默地舉起了手。
他們所有人所得到的證據,想要殺死塞尤克的理由,全部都是eleanor給的。
來到這個古堡,參加所謂塞尤克的生日宴會,也都是eleanor一手促成的。
但是卻從來都沒有人考慮過,她所給的證據,是真是假?
既然生日宴會是假的,那麼她給出的證據,怎麼就不能是假的呢?
僅僅看了一眼他們幾個沉思的神情,虞聞祁便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了。
“現在去想這些沒有意義。”虞聞祁抱著抱枕,神情認真且條理清晰道,“不管這些證據是不是真的,殺人的事實已經定了,即便是殺了之後才告訴你,這個人其實不是你要找的仇人,那也複活不了他啦~”
“所以,為什麼要糾結這個問題呢?”
虞聞祁這番話的意思已經表明得夠明確了。
證據是不是真的eleanor可不保證,很有可能為了引誘某些人殺塞尤克,eleanor給了假的證據,但這些現在再討論已經毫無意義了。
該死的已經死了,該騙的已經騙了,證據是不是真的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現在已經七點了,虞聞祁悄瞇瞇地看了眼手機,出聲開始cut流程。
虞聞祁:“都梳理的差不多了吧?我想我們可以開始總投票咯?”
故事就是這樣,該搜的該問的全都問完搜過了,再想下去也沒有意義了,眾人沒有異議,也自然不打算在這個房間繼續呆著了。
投票的房間在一樓的大廳,他們剛開始圍坐著的那張桌子的後麵。
此刻的大廳比剛開始來的時候要更加昏暗,倒是將這氛圍襯得更陰森了些。
高跟鞋並不好走路,何況還是恨天高,虞聞祁穿上這高跟鞋,身高都快要與一米九往上的塗聞野齊平了……
這古堡可不比他們的別墅,根本沒有電梯,入夜,已經有些冷了,虞聞祁披著肖牧言先前為他蓋腿的那件外套,扶著樓梯把手小心翼翼地下。
夜色昏暗,隻有蠟燭的光亮照著,虞聞祁的裙擺遮擋了他一部分視線,一方麵要保證走的好看,不能彎腰駝背,影響美感,一方麵又要注意自己的安全,走的是小心翼翼,生怕一個踩空,直接變成工傷,別說後麵錄製錄不了了,他的黑曆史也要再添一個了。
可俗話說得好,怕什麼就來什麼。
這個古堡是後續翻建的,時間很趕,除了那幾間放了證據,需要錄製的房間外,其他的房間都被鎖住了,進都進不去,原因也不必多說,那裏麵根本就沒有裝修,全部都是原胚呢。
自然的,這個大廳也是臨時修繕好的,一眼看去是很華麗,仿若吸血鬼古堡的風格,但有些細節還是沒有被處理過的。
就比如虞聞祁目前正在走著的,這條通往大廳的樓梯。
穿著平底鞋似乎感覺不到,但當他穿上了恨天高這種本來就不方便走路的鞋子後,便能清晰地感覺到下樓梯,尤其是下這種本身就有點陡的樓梯的困難了。
是真的累啊。
虞聞祁無奈地想著,看著前麵顧躍安穿著的便裝,那是打心底的羨慕。
上輩子,他抽到的角色就是安德來著……
本就線索不多,除了和死者,弗蘭特,eleanor有點聯係外,幾乎處在劇情的外圍,就連個人介紹都隻有那麼寥寥幾句話,可謂是一個全程看戲的角色了。
這下可倒好,一朝變成了eleanor這個戲份最多,服裝最累,還要頭頂假發,動腦子的角色,虞聞祁別提當時有多想罵人。
誰不喜歡在工作的時候擺爛呢?
這下可倒好,他從一個最容易擺爛的角色換成了一個最累最麻煩的角色,任誰心裏都不會好受。
虞聞祁正鬱悶地想著,思緒僅僅放空了這麼一瞬,沒有實感的腳下便突然踩空了一瞬,他驚唿一聲,左手根本來不及抓住右邊的樓梯把手,僅僅靠一隻手,他根本支撐不住身體的平衡,隻勉強把自己掛在了邊緣,整個人眼看著就要向前倒去。
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塗聞野唿吸一凝,下意識地便伸手朝虞聞祁攬去,直直地將虞聞祁攬到了自己的懷裏。
虞聞祁隻覺一瞬後怕,他額上都冒出了冷汗,喘著粗氣一動不動,耳邊還能聽見不知是自己的還是塗聞野的,震耳欲聾的心跳聲。
塗聞野能清晰得感覺到,懷裏的人正在發抖。
也是,遇見了這種事情,誰能不後怕呢?
他隻靜靜地站在那裏,一隻手撐著樓梯把手,一隻手摟著虞聞祁,等著虞聞祁緩過來。
虞聞祁看著自己的腳下,那一節節的臺階在他的眼下,有些混亂了。
上上輩子的他,腿上有一條很長的疤。
那是在一次出席活動時,被瘋狂的黑粉衝上來從樓梯上推了下去造成的。
那個臺階的顏色,跟這個臺階很像。
從那之後,在陌生的場合,他就變得不那麼愛走這種長樓梯了……
虞聞祁的手下意識地抓住了塗聞野的手臂,他深吸了一口氣,有些迷茫的眼神終於是清明了些。
“謝謝啊……”虞聞祁有些虛弱的聲音傳到了耳邊,帶著點不自知的脆弱感,聽得塗聞野心尖一顫。
“你感覺怎麼樣?受傷了嗎?”塗聞野關切地詢問著,眼神中也不免掛上了幾分著急與擔憂。
虞聞祁低垂著眼搖了搖頭,嘴角抽了抽,似是想笑:“沒受傷……”
沒痛感肯定就是沒受傷!別說他還挺幸運……
“但是腿軟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虞聞祁的聲音都在顫……
一方麵是剛剛被嚇的餘韻,一方麵是羞的……
一個一米八大高個,被嚇腿軟了這種事情,若非迫不得已,虞聞祁是真的不想說……
塗聞野這迴倒是沒有再發出嘲笑了,差點掉下樓梯這種事情,任誰都會害怕的,根本不應該被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