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牛山下的大平原上荒草過膝，隨處可見成群的溫迪戈在荒草叢中遊蕩。


    中午時分。


    兩輛摩托車艱難地在荒草地上蹍出兩條車轍，緩緩地向前行駛。


    繞過大批的溫迪戈，七繞八怪。


    終於在12點半到達了目的地，牢城！


    收起摩托車，盧謙目光所及處為一座中式古代城池。


    城牆高約20米，規模很小，大約500x300米。


    跟一所學校差不多大。


    沒有護城河，但是城門、吊橋、等設施一應俱全。


    當見到牆壁上的一個圓形白底上大大的黑色“獄”字時，盧謙腦海裏浮現出一個個囚犯。


    他們臉上刺青，脖子上戴著上貼封皮的鐵葉護身枷釘，被兩個押送公人帶到這裏。


    牢城是關押罪囚並充役的場所。


    其產生於唐末，形成於五代，完善、終結於宋朝。


    水滸傳中發配罪囚，一般就是發配到各處的牢城。


    目光掃視一圈牢城，盧謙嘴角抽了抽，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水滸影視城。


    牢城和帝國其它的城市風格完全不同，這裏沒有高高聳立的煙囪，也沒有一根電線桿子。


    幾乎看不到工業文明的痕跡。


    房屋都為古代風格的磚木結構。


    城市太小，根本不需要汽車。


    此時，他們三人已經換了一身行頭。


    化作一個富家公子帶著一個女伴和一個女隨從。


    程謹瑜穿著一身華貴的淺藍色繡花旗袍，化作女伴。


    趙瀾穿著米黃色的戰術服，腰配兩把巨蟒，成了個女隨護。


    本來盧謙想讓趙瀾化作女伴，但二女都不同意。


    這樣太不尊重其他人了，因為從氣質上一眼就能看出來兩人的關係。


    哪有女子找一個比她還漂亮的女子當隨從，那不是侮辱路人的智商嗎？


    盧謙無奈，反正為了混進城，這點小事就無所謂了。


    事實證明他們多慮了。牢城什麼人都可以進入，根本沒人盤問，一路順利入城。


    黃包車和馬車穿行在街上，行人大多為身穿米黃色服飾的冒險者。


    大夏人約占8成，西夷白人約占2成。


    牢城以廣場為中心，四周的牢房被改造為商鋪。


    三人先找廣場邊的客棧下榻。


    他們其實沒得選，牢城隻有一家客棧，“扶風客棧”。


    每間房一晚5個大洋，他們選了相鄰的兩間房入住，準備再次休整半個小時，換裝後開始行動。


    房間內光線昏暗，陳設簡單。


    除了一張大床外，靠窗一側擺著一張八仙桌和4把椅子，再無別的家具。


    連個衛生間都沒有，但有一個放置浴桶的小隔間，供旅客洗澡之用。


    盧謙不用準備，等一下出門，他仍舊要穿現在的一身西裝，所以不用換。


    閑著沒事，坐在客房裏抽根煙，目光掃過正在洗漱換衣的趙瀾，最後停留在與隔壁之間的牆上。


    紅外模式下，他能看清一個女子的紅色輪廓躺在浴桶內，簡單清洗一番後，手拿毛巾擦著頭發，進入臥室，坐在鏡子前認真地梳頭。


    對於美貌霸氣的程大小姐，盧謙其實沒太多的想法，討好她也不過是為陳公館著想。


    陳公館過去的主要客戶是鉚釘城的城防軍，但城防軍是他們敵對勢力周家的地盤。


    陳若蕾一直想早點甩開這個大客戶，尋找到其它的合作對象。


    那當然優先選其它城市的城防軍合作。


    可類似軍購這樣的大事，每筆生的意背後都有錯綜複雜的關係，不是用一個新產品就能改變原有的格局。


    這就要城防軍的上級部門壓下來，要當地府衙出麵，才有機會做成這樣的生意。


    可陳公館有什麼關係促成這樣的合作呢？


    當然做不到了，要能做到早就去做了。


    而程謹瑜恰恰就能做到。


    東勝州有南北兩塊大陸，這裏的任何一個府衙都要賣程大小姐幾分麵子。


    她至少能給陳氏重工介紹認識這些府衙的機會。


    那麼多的府衙，總能找到一兩個和陳氏合作，這就足夠了。


    當然，這事情要程謹瑜肯出麵才行，可人家憑什麼幫他這麼大的忙呢？


    迴想他在地球時跑業務的困難，以致他最後都不得不放棄銷售職位，被迫去開網約車。


    相較而下，在大夏世界跑業務真的不算難。


    現在，他隻要送些小玩意就能討好關鍵人，已經不算跑業務，而是戰略公關了。


    這種好事豈能錯過？


    除了生意上的事情外，特勤局是鉚釘城關鍵的一個勢力，陳公館要想在鉚釘城長久不衰，就離不開特勤局的支持。


    那麼，程謹瑜就是陳公館和特勤局合作的突破口。


    通過她搭上特勤局的那條線以後，即便她離開了，陳公館也能自行處理好雙方的關係。


    這就跟陳公館與治安署的關係一樣，陳若蕾的父母都沒了，雙方合作依然穩固。


    那是因為雙方的利益還在，關係就能維持下去。


    至於他和程大小姐的私人關係，是否能再進一步？


    盧謙有自知之明，並不做過多的期待。


    兩人的身份地位天差地別，他還是個有婦之夫，連想都不敢想，也負不起那個責。


    他不敢招惹程大小姐，縱使有賊心也沒賊膽。


    最好的狀態就是跟她保持曖昧的關係，但不要發生實質的行為。


    兩人之間要真發生了男女之事，那後果會嚴重的他承受不起。


    首先就會連累陳公館，到時候陳若蕾將無法麵對，甚至連玄青都會受到影響。


    為了一棵樹而放棄一片森林，那樣愚蠢透頂的事盧謙怎麼會去幹。


    再說他身邊已經有好幾個絕色美女了。和地球時比起來，已經成就了做夢都想笑的美事，不敢再奢望更多。


    他能守護住現有的女人就心滿意足了。


    從這個意義上講，他其實是在利用程大小姐。


    那麼，為人家程大小姐做點事，發揮一些他的價值，於情於理都是應該的。


    相互之間有利用價值才是合作的基礎。


    剛抽完一根雪茄，喝了杯茶，就聽到有人敲門。


    程謹瑜一身米黃色的戰術服，這衣服款式和一般冒險者的衣服一樣，但是麵料看起來要平順一些。


    武裝腰帶束縛後，曲線相當凹凸。


    她在趙瀾的引領下進入房間，視線從坐在八仙桌邊的盧謙身上快速掃過。


    上前兩步，大方地坐在床邊，定了定神，望向趙瀾，吩咐道：


    “等一下我們分頭行動，晚上迴到客棧碰頭。”


    趙瀾一臉疑惑，問道：


    “具體幹什麼呢？”


    “你到城內四處走走，觀察一下城內的地形。”程謹瑜又把目光投向盧謙，視線鎖定在他嘴巴上，吩咐道，“你去和牢城當地的冒險團接觸一下，設法打聽到聖光騎士團的人都在幹什麼。”


    盧謙一手摸索著下巴，皺了皺眉頭，斟酌了少許，道：


    “你最好說說這麼做的目的，我們好靈活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