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淵呆住,秦昊也是呆住。
這崔大少的思維,他似乎就是與尋常人不一樣。
而且,他竟然就這般伸手搭在楚玉淵的肩膀上,要是知道楚玉淵就是他的姐夫,大雍帝國的攝政王,不知道這家夥會是什麼反應。
“這不太合適吧!”楚玉淵幹咳一聲。
崔浩卻是笑道:“有什麼不合適的?”
楚玉淵實在不想理這家夥了,恰在這時,京兆府府尹陸衝走了出來。
當即,陸衝眉頭陡然一皺,道:“閑雜人等,不得靠近案發現場!”
陸衝的名聲,楚玉淵害死聽過的。
此人不屬於任何家族,是寒門子弟,得楚蕭看重之後,破格提拔上來的。
楚玉淵就去上過一次早朝,那一次,陸衝因為案子還請了假。
如此一來,楚玉淵算是第一次見到陸衝。
彼此之間不認識,再正常不過。
“這可不是閑雜人等,這是我的人!”崔浩頓了一下,又笑著說道:“陸大人老是板著個臉也不好,笑一笑?”
聞言,陸衝眼中泛起憤怒之色,但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寒門子弟!”楚玉淵心神不由一動,如果可以,這個陸衝可以接觸一下。
在這方世界,要打造屬於自己的勢力,與世家門閥競爭,楚玉淵隻有一條路可走,就是籠絡那些懷才不遇的寒門子弟。
陸衝沒有理會,他現在正為眼前的案子焦頭爛額呢。
崔浩、謝燕燕這些世家門閥子弟,他實在沒時間去理會。
而且案發現場在八珍樓,暫時崔浩、謝燕燕不離開,這也是有好處的。
不過暫且不能說案子與他們有關係,不然的話,崔浩這些人肯定會炸毛。
其實,陸衝也看得出來,謝燕燕、崔浩之輩,也不可能是兇手。
“死的人是人字號房間的,還是北原人,三個!”崔浩說道。
楚玉淵愣了一下,北原人?
崔浩點頭,“而且看其穿著,恐怕身份不簡單!”
“北原人在我大雍帝國帝都晃蕩,還被殺死在八珍樓?”楚玉淵道。
“怎麼了?北原的人,就不能死在八珍樓?”崔浩說道。
楚玉淵懶得與這小子廢話,他看得出來,崔浩也是故意的。
這小子在試探他呢。
“你說,究竟是誰殺了他們呢?”崔浩問道。
楚玉淵搖頭,“首先得確認死者的身份!”
“也是!”崔浩沒能試探出來什麼,自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當即又道:“如果他們是有大身份的人,如今北原同帝國的關係本來就緊張,接下來估計會有麻煩事了!”
“身份不是還沒有確定嘛!”楚玉淵道。
崔浩笑了笑,他發現楚玉淵還真是滴水不漏。
同時,崔浩也極為好奇,秦軒那麵具下的,究竟是一張怎樣的臉。
於是,崔浩便伸手過去,隻是還沒有觸及秦軒的麵具,便被秦軒一把抓住,“崔大少這有些不禮貌吧!”
崔浩幹笑一聲,沒有繼續堅持,秦軒的厲害,他是見識過的。
卻在這時,一陣響動傳來,但見八珍樓的外麵,一群穿著北原服飾的人,騎著駿馬,衝開了前麵的人群。
與此同時,京兆府的捕快以極快的速度堵上去,攔住了那一群北原人。
前麵的捕快大聲喝道:“來者何人?止步!”
“哼,趕快給我滾開!”那北原人為首的是個虯髯須漢子,他個子本來就高,騎在駿馬上,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嚴。
捕快心神猛地一顫,他們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北原高手,以京兆府這點人手,根本抵擋不住。
但是,他們不能讓開,一咬牙,捕頭趙金山抽出手中的刀,大聲喊道:“膽敢上前一步,死!”
“你們大雍的人真有種,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們!”虯髯須漢子神色猙獰,隨後抽出掛在馬鞍上的彎刀。
寒光激射,宛若一道銀月陡然激射而出。
趙金山心神頓然一寒,生死危機之間,佩刀出鞘。
兩刀撞在一起,刀鋒之處,但見火花濺開。
趙金山握刀的手,虎口頓然裂口。
同時,他的佩刀也應聲而斷。
一道渾然氣勁湧入他的體內,悶哼一聲,趙金山頓然吐出一口鮮血,像是吃醉酒了似的,踉踉蹌蹌向後退去。
見趙金山接住了他的一刀,虯髯須漢子麵色卻是更為猙獰,當即策馬上前,再次揮刀斬向趙金山。
“完了!”趙金山眼中盡是絕望之色,眼看他就要被那一片刀芒給淹沒。
卻在這時,一道劍芒激射而來,迎上虯髯須漢子的彎刀。
金屬交擊之聲極為刺耳,虯髯須漢子坐下的駿馬,頓然發出哀鳴之聲,倒在了地上。
虯髯須漢子,則是提前一步從馬背上躍下來。
而此時,秦軒已經站到趙金山的前麵。
他會出手,自然是楚玉淵的命令。
“在我大雍帝都,竟然敢如此胡作非為,當我大雍沒人了嗎?”秦軒冷聲說道。
“哼,你們大雍欺人太甚,當我北原沒人了嗎?”虯髯須漢子厲聲喝道。
後麵的人,彎刀已然出鞘,隻要虯髯須漢子一聲令下,今日就算是戰死,看樣子這些人也不會退卻的。
楚玉淵上前,仔細打量了一眼虯髯須漢子,道:“你們如此著急,莫非這八珍樓裏麵死的人,與你們有關係?”
“你是誰?”虯髯須漢子打臉了一眼楚玉淵,厲聲喝道。
楚玉淵道:“我隻是一個大雍人!”
“你聽著,裏麵的北原人,有可能是我們的七皇子,他是此次前來商談邊境開市的使者,若是在此間出了事,你們大雍帝國負得起這個責任嗎?”虯髯須漢子急切說道。
楚玉淵這才記起來,前不久,楚蕭派人去北原,商談關於邊境開市的事兒。
若這裏麵的,當真是北原七皇子耶律遲的話,那就真的麻煩了。
“北原使者?你們到帝都了!”楚玉淵神情略顯凝重。
這個耶律遲不聲不響就到了帝都,而且還來這八珍樓,怎麼看都不對勁。
顯然,也是個包藏禍心之輩。
隻不過如今,耶律遲極大可能已經沒了性命。
“我們也是今天晚上才到的,七皇子的計劃,是明日才向你們官府通報,今晚上想來這八珍樓見識一下大雍的飲食!”虯髯須漢子說道。
楚玉淵道:“你們又是如何得知八珍樓出了命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