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光狼子野心,早就蠢蠢欲動,現在耶律遲又死在了帝都,這可如何是好啊,皇上!”
有大臣站出來,聲音裏麵充滿了恐慌。
“這一次,北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對,可是我們在北方的兵力,一部分調到了西麵應對西胡,如何能抵擋住北原騎兵?”
“一旦開戰,我們必輸無疑!”
“是啊,這一仗打不得啊!”
······
群臣七嘴八舌的,本是讓他們拿主意的,可是不曾想,卻是弄得人心惶惶。
崔盛看了看那些說喪氣話的大臣,淡淡說道:“這些年來,我大雍帝國與北原交手無數次,彼此之間各有勝負,怎麼到了各位嘴裏,我們就好像是必敗無疑了?”
“翼國公這等自負,可有上過戰場?”其中一位大臣站出來,他是謝家的人。
崔盛眉頭一皺,一時間竟然無以反駁。
那人繼續說道:“翼國公知道,打一場仗,需要多少兵力投入?需要多少銀兩投入?又有多少人,因為打仗而失去親人?”
崔盛臉色甚是難看,但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皇上,打仗實在是下下之策,不可取啊!”這人大聲說道。
一時間,有很多大臣站出來符合。
楚玉淵看得出來,這絕對是謝端硯和謝若雪授意的。
如果沒有這二人,謝家的這些人,如何敢在這宣政殿上放肆?
“不知道攝政王是何看法?”謝端硯看了看楚玉淵,忽然開口。
楚玉淵目光掃過群臣,忽然間淩厲如刀劍。
隨即,他那威嚴的聲音頓然響起,“那些認為不可一戰的,本王覺得,都該拉出去砍頭才是!”
“你······”
適才說不可戰的大臣無比憤怒,但他們礙於楚玉淵的威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頓了一下,楚玉淵繼續說道:“打仗的確需要兵力物力的投入,還會死人,但是,現在的情況,不是我們能左右的!”
“半個月前,北原的大軍就已經有南下的跡象,這說明他們早就覬覦我大雍江山!”
“耶律遲在帝都被殺,隻不過是他們出兵的一個借口而已!”
“按著攝政王這說法,殺死耶律遲的,有可能是他們自己人?虎毒尚且不食子,耶律光為了出兵南下,竟然殺了自己的兒子?”高護說道。
“攝政王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
霎時間,便有不少人附和高護。
楚玉淵道:“案子真相是什麼,暫且不得而知,還請京兆尹過來說說今晚上的情況!”
適才楚玉淵進來,陸衝就呆呆地看著楚玉淵。
他不知道八珍樓見到的楚玉淵,竟然就是攝政王。
如今被點名,便隻能站了出來,將案子的大體情況說了。
隻是沒有鎖楚玉淵在現場。
陸衝已然明白,楚玉淵當時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現在和以後,自然都是不能說的。
他此時有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像他這種寒門子弟,又不想依附於世家門閥,攝政王楚玉淵,能不能成為他的靠山?
因為,陸衝聽過楚玉淵分析案子,見識過楚玉淵的本領。
他覺得,楚玉淵與那些世家門閥中人不同。
“如果七皇子被殺是北原的陰謀,不論我們做什麼,他們肯定都會出兵的,商量再多都是沒用的!”
崔盛站出來,他不隻是在為楚玉淵說話,更是站在理性的角度去分析。
大雍帝國不希望打仗,但並不是怕打仗。
“哼,我可是聽說了,翼國公府的崔浩,在八珍樓與那韓英針鋒相對,說不定北原出兵,就是因為崔大少得罪了韓英,翼國公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語,莫不是在為崔浩開脫?”
說話的是個中年男子,名鄭俊,任禮部侍郎一職,是謝家的人。
崔浩在八珍樓與謝燕燕的那些風流事已經傳開,謝端硯憤怒不已。
謝家與崔家,一直以來都矛盾不斷。
但誰能想到,自家的妹子,竟然與崔盛的兒子好上了。
如此,謝端硯隻能想法子分開他們。
恰巧耶律遲一案,看熱鬧的崔浩帶著楚玉淵參與其中。
他們隻認為楚玉淵是崔浩的人,是以便想著給崔浩扣下一個罪名。
“韓英囂張跋扈,犬子不過是做了一個大雍人該做的,莫非這也有罪?”
崔盛早就預測謝家會借此機會發難,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崔浩與謝燕燕的事,的確讓他頭疼。
可那又是自己的兒子,打可以打,但也不能真的不管他了。
想想,都讓人心煩啊。
“崔浩不識大體,不顧大局,給了北原出兵的理由,在翼國公的嘴裏,卻是成了功臣,當真可笑!”鄭俊不屑一笑。
崔盛聞言,不由皺眉。
“好了!”楚玉淵冷冷地看了鄭俊一眼,鄭俊心神一凜,心想這攝政王的目光好淩厲啊。
頓了一下,楚玉淵聲音再次響起,“北原弄了這麼一出,為的就是一個出兵借口,本王認為,崔浩沒有做錯!”
所有人皆是一呆,崔盛同樣也是如此,他本以為楚玉淵不會為崔浩說話的。
攝政王張攝政王印,可崔浩是出了名的紈絝,幫他說話,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當然,崔盛並不知道,楚玉淵要的,就是人家這般認為。
他如今在朝中沒有根基,在站穩腳步之前,別人認為他越是不堪越好。
謝若雪、謝端硯二人相視一眼,各自嘴角皆是泛起淡淡笑意。
楚玉淵越是不堪,越是他們想看到的。
“攝政王此言差矣,不論北原會以怎樣的借口出兵,但是崔浩幹預了京兆府辦案,同時還做了不利大雍的事,這就是大罪!”
高護是慶國公,兼任吏部尚書,又是高家家主。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與楚玉淵客氣什麼。
楚玉淵冷哼一聲,“幹預辦案?做了不利大雍之事?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告訴你,要是本王在現場,也會同崔大少那般,為我大雍說話。”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如果人人都隻是想著保全自己,置身事外,那國將不國!”
“本王認為,崔浩不但沒有不顧大局,相反,他是一個合格的大雍人!”
“攝政王此言差矣,顧大局不是逞口舌之利,圖一時之快!”謝端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