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掉迴到地麵上,鞋尖朝著一個他們沒去過的方向。
蠢驢們不約而同的看向那個方向。那裏樹木茂盛,不像是有路的樣子。
表哥皺著眉頭,眼神堅定的看著那個方向,大聲道。
“就往那邊走!我的感覺一向很靈的!我就不信了,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公子微微側頭,目光再次落在三十八號身上,緩緩開口道。
“你呢?你覺得走哪邊?”
此時,蠢驢們的目光也都聚焦在三十八號身上,等待著他的迴答,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有些凝重。
三十八號微微低頭,陷入沉思,仿佛在努力迴憶著自己在樹上看到的地形,眾人皆安靜的等待著。
片刻後,三十八號緩緩抬起手,堅定的指向一個方向,眼神中透露出篤定。
公子先是一怔,滿臉的意外之色。
隨即,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心中的緊張稍稍緩解。
因為三十八號所指的方向,竟與表哥扔鞋決定的方向不謀而合,都是同一個方向。
表哥揚起下巴,哼了一聲,滿臉的不屑之色,大聲道。
“你瞧你瞧,偉大的鞋子總是能引領我們通向正確的道路,你不服不行!
此刻,分歧暫時不存在了,也沒什麼好爭的了。
公子走上前,輕輕拍了拍表哥的肩膀,道。
“是是是,你的鞋最偉大了,趕緊穿上你偉大且味道大的鞋,我們得趕緊出發了!
蠢驢們拍打著自己的臉,讓自己重新精神起來。
他們調整好狀態,再一次以野豬隊列鑽入茂密的密林之中。
又是一頓暗無天日的埋頭苦走。
一路上,灌木擋路,他們毫不猶豫地鑽過去,即便鋒利的枝葉刮傷著皮膚也沒空去管。
遇到亂石橫亙,他們便手腳並用爬過去。
他們不顧疲倦的在密林中穿梭,當他們終於到達三十八號所指的那座高山時,天空中已然是夕陽漫天。
絢爛的晚霞如同一幅巨大的畫卷,將整個天際染得通紅。
三十八號一如之前那般,決定故技重施。
他從表哥那裏要來了地圖,眼神堅定地望向山頂那最高的一棵樹。
三十八號動作敏捷的開始爬樹,手腳並用,速度極快。
他靈活地在樹幹與樹枝之間穿梭,好像本就屬於這片山林。
他爬得很快,讓其他蠢驢們瞠目結舌。
矯健的身姿和熟練的動作,不得不讓人懷疑他上輩子是不是隻猴子。
其他蠢驢們則在樹下仰頭望著他,既對他的能力感到驚歎不已,又對他能不能在樹頂看到英雄湖充滿期待。
沒一會兒,那棵最高的樹頂處就傳來了三十八號驚喜至極的叫聲。
那聲音仿佛要衝破雲霄,帶著無盡的興奮。
“呀吼!我看到了!在那裏!英雄湖就在那裏!呀吼!”
三十八號站在樹頂,激動的揮舞著手臂,聲音中滿是難以抑製的歡喜。
他的唿喊在山林間迴蕩,一聲聲“呀吼”,如同勝利的號角,讓樹下等待的蠢驢們也為之振奮。
表哥一聽到三十八號的驚喜叫聲,頓時按捺不住心中的急切。
他摩拳擦掌,立刻也跳上大樹,手腳並用開始往樹頂攀爬。
如果說三十八號爬樹像個猴子的話,那表哥爬樹,就像是一頭棕熊。
表哥的動作雖略顯笨拙,但卻充滿了急切。
他急著要看一看英雄湖的樣子,公子見狀,心中擔憂他倆又會像以往那樣吵起來,便也不敢耽擱,緊跟著爬上了樹。
三十八號依舊站在樹頂興奮歡唿著,歡快的聲音在空氣中不斷迴蕩,似乎是想讓天下都知道,他找到了英雄湖。
表哥奮力地往樹頂攀爬著,額頭滲出汗珠,但眼神中卻充滿了期待。
公子在表哥後麵不緊不慢地跟著往上爬,爬一截便停下來催促上麵的表哥趕緊爬。
大樹被三個人的動作弄得微微搖動,樹葉沙沙作響。
三個蠢驢終於都站到了樹頂。
頂端的樹枝並不粗壯,此時,樹枝在他們的重量下搖搖晃晃,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似乎在抗議著這份本不該屬於它的沉重負擔。
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三個蠢驢小心翼翼的保持著平衡,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從這高處墜落。
望著遠方的景色,心中既充滿了興奮,又夾雜著一絲緊張。
“哪呢?湖擱哪呢?”
表哥站在樹頂,滿臉疑惑。
他不停轉動著他的大腦袋,朝著各個方向張望,然而入目之處皆是茂密的林木和連綿的山巒。
卻始終沒有看到三十八號口中的英雄湖。
三十八號努力控製著身體的平衡,在這搖搖晃晃的樹頂,他小心翼翼的伸出一隻手,將表哥的頭轉到一個方向,道。
“在那邊,往遠處看!
他的聲音雖不大,卻帶著一種篤定。
三十八號小心地調整著姿勢,努力在搖晃的樹頂保持平衡。
他騰出一隻手,搭在自己的額頭下,眼睛微微瞇起,極目眺望遠方
夕陽的金光照在他臉上,映出他期待的神情。
表哥微微前傾著身子,將自己的視線盡可能的延伸到更遠的地方,去探尋那個神秘的英雄湖。
下一秒,三十八號的目光穿越了很遠的距離,終於看到了那傳說中的英雄湖。
然而,笑容還沒來得及在他臉上完全展開,就已經迅速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絕望。
他的眼神瞬間黯淡下來,原本充滿期待的麵容此刻布滿了陰霾。
湖水在傍晚金黃色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無比璀璨的金黃色。
從遠處眺望,英雄湖更像是一塊會動的黃金,熠熠生輝。
然而,這塊“黃金”的大小無疑也在向他們傳遞另一個信息,那就是距離。
讓表哥臉上笑容瞬間收斂的,正是那遙遠的距離。
他們站在樹頂,遙望著那小小的英雄湖,就如同望著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境。
從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望向英雄湖,那仿佛是隔著一個世界的距離。
到達英雄湖的這段路程,肯定不會輕鬆,而且,這距離絕對不止楊班長所說的四十裏。
想象著前方可能麵臨的艱難險阻,表哥的眉頭緊緊皺起,心中湧起一股沉重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