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就這麼不停地打著,拳頭如雨點般密集而兇狠地落在那家夥的身上,不知疲倦,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那家夥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幾乎隻剩下一口氣了。
公子見情況不妙,趕緊衝上去,從後麵緊緊地抱住表哥的腰,拚盡全力將他往旁邊拉。
“別打了!再這麼打下去,會出人命的!”
公子一邊用力拉著表哥,一邊大聲地喊著。
表哥此時雙眼通紅,滿臉的憤怒,胸膛劇烈地起伏著,氣息也變得急促而粗重。
他根本聽不進去公子的話,依舊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中。
“你放開!今天我非把他打出屎來!!!放開我!”
表哥一邊奮力掙紮著,想要擺脫公子的束縛,一邊聲嘶力竭地怒吼。
公子緊緊地咬著牙,雙手死死地箍住表哥的腰,一刻也不敢放鬆。
他心裏清楚,如果此時鬆手,表哥真的可能會把那家夥打死的。
可就在公子全神貫注地控製著表哥的時候,誰也沒有料到,那個原本躺在地上看似已經毫無還手之力的家夥,竟然趁著這個機會,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
那家夥眼神中露出一絲狡猾,突然抬腳,朝著公子的後腰猛地踹了過去。
這一腳來得太過突然,公子和表哥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公子和表哥兩人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腳,瞬間失去平衡,雙雙翻倒在地。
那家夥見機不可失,也顧不上身上的傷痛,轉身拔腿就朝著巷口拚命地狂奔而去。
看他那瘋狂逃跑的樣子,就好像讓狗攆了。
感情這家夥剛才那副奄奄一息,快要死了的模樣都是裝出來的,為的就是等待機會逃跑。
這些常年在街頭混跡的地痞流氓,真的不是一般的滑頭。
那家夥一路狂奔,心裏極度恐慌,根本沒有心思去看路。
剛跑到巷口,就慌不擇路地一頭撞上了一個人,這人正是紅雞。
紅雞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撞,也是微微一愣。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看到眼前這個狼狽逃竄的家夥,心中立刻明白了是怎麼迴事。
紅雞二話不說,握緊拳頭,朝著那家夥的臉上就是狠狠的兩拳。
這兩拳又快又狠,那家夥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再次被撂翻在地。
紅雞一把抓住那家夥的衣領,像拎小雞一樣,毫不費力地把他又拖迴了表哥的麵前。
表哥此時已經憤怒到極點,整個人就像一座噴發的火山,雙眼瞪得滾圓,眼珠子都快要蹦出來了,額頭上的青筋根根暴起,那模樣簡直嚇人。
他氣得渾身發抖,用盡全身力氣,又是飛起一腳。
這一腳帶著他滿心怒火,勢大力沉,那家夥就像一個輕飄飄的破布娃娃一樣,瞬間被踹出了老遠,足足有兩丈之遠,然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踹完這一腳,表哥還是覺得不解氣,他的目光急切地在周圍搜尋著,一眼就看到牆角處那半根掃帚。
他迅速地衝過去,一把將其抄在手中,然後像發了瘋似的朝著那家夥的身上拚命地抽打。
每抽打一下,他的嘴裏都會跟著狠狠地罵上一句。
“我讓你跑!你倒是跑啊!有本事你接著跑啊!……”
那家夥此刻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臉色慘白如紙,眼神中充滿極度的恐懼。
麵對如此暴怒如同修羅惡鬼一般的表哥,李蘭覺得他可能還沒等被打死,就會先被這恐怖的場景給活活嚇死。
那家夥的身體不停顫抖著,就像篩糠一樣,嘴裏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不停地大聲求饒。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高抬貴手!放過我吧!放過我這一次吧!親爹!親爺爺!您就是我祖宗!……”
公子站在一旁,一邊齜牙咧嘴地用手使勁揉著被那家夥踹疼的腰,一邊盯著那個不停求饒的家夥。
剛才心中那一絲絲的憐憫,此刻已經完全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痛恨。
他咬著牙,衝著表哥大聲道。
“弄死他!不用給我留麵子!!”
紅雞看到公子痛苦的表情,快步走過去,伸出雙手緊緊扶住公子,臉上滿是焦急的,語氣緊張。
“你怎麼樣?傷得重不重?”
公子依然不停地齜牙咧嘴,雙手一刻也沒有停下,一直在用力揉著自己的腰,嘴裏還倒吸著冷氣。
“嘶~~~沒啥大事兒,就是被那混蛋踹得岔了氣,你怎麼也來了?”
看到公子似乎並沒有什麼嚴重的問題,紅雞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稍微放了下來,整個人也跟著暗暗鬆了一口氣,然後道。
“沒事兒就好,那個啥,索命跟我說,你們出來打架了,他讓我過來瞧瞧,看看這邊到底是個啥情況,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
公子剛張了張嘴,正準備詢問紅雞,索命他自己為什麼不親自過來的時候,就聽到表哥在另一邊扯著嗓子大聲地招唿著紅雞。
“紅雞,紅雞!過來這邊!”
聽到表哥的鬼叫,紅雞也顧不上公子還沒問完的問題了,連忙扶著公子,朝著表哥所在的位置走過去。
等他們走到跟前的時候,發現那個剛才還在拚命求饒的家夥,這會兒已經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就像一條被抽去脊梁骨的死狗一樣。
公子看到這場麵,心裏咯噔了一下,滿心的擔憂瞬間又湧上來,他皺著眉頭。
“你下手也太重了,這家夥不會被打死了吧?!”
一直站在一旁的李蘭聽到公子的話,二話不說,蹲下身子,伸出手輕輕搭在了那家夥的手腕上,仔細地摸了摸他的脈搏。
過了一小會兒,李蘭站起身來,道。
“還沒死呢,隻是暈過去了。”
表哥一聽大喜過望,對紅雞道。
“雞啊,帶罌丸了沒有?給我來兩顆。”
公子轉頭看了看表哥,一臉疑惑。
“你還要幹啥?”
表哥撇了撇嘴,滿不在乎,道。
“還能幹啥?把他救醒了接著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