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絞盡腦汁的思量,蔣傲東終究還是沒能撐住,徹底敗下陣來,道。
“唉~~~行啦行啦,算你們厲害,玩的真花,我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碰到你們。”
“這次算我栽了,要怎麼解決這破事兒,你們說。”
向懷山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不緊不慢,道。
“哎~~~這態(tài)度還算不錯嘛,識時務(wù)者為俊傑。就按照你剛才答應(yīng)的一樣,今天天黑之前,給我拿一千兩銀子過來。”
“隻要銀子一到,這事兒呢,我也就發(fā)發(fā)善心,不往城主那裏捅了,就當(dāng)沒發(fā)生過。”
“如果天黑之前沒見到銀子的話……嘿嘿……”
蔣傲東氣得牙都快咬碎了,腮幫子鼓得老高,從牙縫裏擠出幾句話。
“行,算我今年走了背字兒。”
“就當(dāng)是花錢消災(zāi)了,銀子我待會兒就安排人給你們送過來,不會少你們一個子兒!”
說完,蔣傲東轉(zhuǎn)身氣唿唿地就走,腳步邁得又急又快。
馬庭梁見狀,反應(yīng)迅速,順手從窗臺上一把抄起一個空花盆,三步並作兩步,急匆匆追上去。
在蔣傲東即將開門走出院子的時候,馬庭梁伸手用力一拍蔣傲東的肩膀,大聲道。
“哎!等等,我們的事還沒完。”
蔣傲東惱怒地迴頭,壓根兒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麼個意思。
眨眼工夫,馬庭梁手裏的空花盆已經(jīng)帶著唿唿風(fēng)聲,朝著蔣傲東的腦袋狠狠砸了下去。
嘩啦一聲脆響,花盆瞬間碎了,碎片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四處飛濺。
蔣傲東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整個人就像被伐倒的大樹一樣,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血,當(dāng)時就下來了,順著蔣傲東的臉滴到地上。
馬庭梁拍了拍手,轉(zhuǎn)身打開了院子的大門。
門外,蔣傲東的那幾個小弟還在,這幾個家夥原本還指望著能跟著老大威風(fēng)一把,誰能想到會是這麼個結(jié)果。
此刻,他們一個個都瞪大眼睛,張大嘴巴,被眼前的一幕嚇得臉色煞白,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更別提有什麼輕舉妄動的念頭。
一直等到馬庭梁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他們進來,這幾個小弟才如夢初醒,哆哆嗦嗦地迴過神來。
他們手忙腳亂地衝進院子,七手八腳地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蔣傲東抬起來。
這幾個小弟抬人的動作那叫一個狼狽,有人差點沒把蔣傲東給扔地上,有人被嚇得腿都軟了,走路直打晃。
看著那些小弟抬著蔣傲東匆匆忙忙離開的狼狽背影,馬庭梁心裏頭那股憋屈了好久的惡氣總算是出了個痛快。
就在當(dāng)天下午,蔣傲東那一千兩銀子就送到馬庭梁家裏頭。
瞧這情形,很明顯,蔣傲東這小子還是沒那個熊心豹子膽去賭上一把,他心裏頭清楚得很,這事兒要是鬧大了,自己指定沒好果子吃,所以幹脆就打算息事寧人,花點銀子買個太平,免得惹出更大的麻煩。
馬庭梁仰頭哈哈大笑個不停,蔣傲東這小子,平常可是橫著走的主兒,囂張得沒邊兒了,眼睛都長到頭頂上去了。
這迴他算是碰到硬茬子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吃了大虧。
酒桌上,馬庭梁越說越興奮,趁著這股高興勁兒,把當(dāng)年他和蔣傲東之間的那些恩恩怨怨從頭到尾講了個遍。
就這麼不知不覺之間,秦武他們幾個人又是半壺酒下了肚,一個個臉上都泛起紅暈。
公子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索命卻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對這事兒好像壓根兒就提不起半點興趣,一臉的冷漠。
讓公子感到特別詫異的是,表哥聽完之後,臉上竟然也是毫無表情,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要知道,表哥這家夥平常可是最愛湊這種熱鬧的。
秦武看著表哥這副樣子,對表哥道。
“怎麼?隻是關(guān)了你三天禁閉嘛,你還在恨我?”
表哥斜著眼睛瞟了瞟秦武,陰陽怪氣,道。
“謔,你可別這麼說,這話可就嚴重了。我哪有那個天大的膽子敢恨你啊,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啊!”
秦武隻是輕輕一笑,眼神先看了看馬庭梁,然後轉(zhuǎn)過頭對著表哥道。
“我心裏清楚,知道你最近對我意見很大,心裏窩著一肚子火,氣兒不順。”
“這位馬哥,他是肖四的大哥。你跟肖四之前的那些個事兒,如今也都已經(jīng)講明白了,這事兒不怪你。”
表哥把嘴一撇,滿臉不高興,道。
“喲嗬,現(xiàn)在才把這事兒弄清楚啊?早幹啥去了?”
馬庭梁看這種情況,起身給表哥倒了滿滿一杯酒,瞧那架勢,是打算替肖四喝上一杯賠罪酒。
馬庭梁開口,道。
“這位小兄弟啊,之前肖四那檔子事兒,確實是他做得不對,太不像話了。我迴去之後已經(jīng)狠狠教訓(xùn)過他了,今兒個我替肖四給你賠個不是,來,咱們喝一杯。”
表哥瞅了瞅麵前的這杯酒,又抬眼瞧了瞧馬庭梁,最後還是慢慢地站了起來。
其實他對馬庭梁的為人沒啥意見,覺得這人挺敞亮。
兩個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這麼一來,表哥跟肖四之間的那點過節(jié)就算是一筆勾銷,不再計較了。
兩人坐迴位置,秦武接著對表哥道。
“你心裏也應(yīng)該有數(shù),最近那個如意賭坊的蔣傲東,越來越蹬鼻子上臉了。我已經(jīng)決定了,做掉他。”
秦武這話剛一說完,公子當(dāng)時就愣住了,整個人呆在那兒,一動不動。
索命正夾菜的手在半空中停了停,隨即繼續(xù)夾菜。
而表哥,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一臉不可置信。
公子趕緊扭過頭看向索命,索命就跟啥都沒聽見一樣,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夾菜吃。
表哥坐不住了,追問秦武,道。
“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我咋有點不相信呢!”
“蔣傲東那家夥都來咱們春來賭坊砸了好幾迴場子了,之前每次你都沒啥大動作,就那麼忍氣吞聲,怎麼現(xiàn)在一出手就要做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