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鷹衛百戶王百川，請統領大人上馬”王百戶大馬狂奔至青年身邊單膝跪地道


    李雲軒木然的迴頭看看，也不搭話，直接就翻身上馬，隻是身體有些搖晃，可依舊催馬繼續奔走


    “你們兩個跟著，我去配合孫老處理京都事務，統領若是出了事，你們以死謝罪，”


    “是”


    又是百裏，路邊一名頭戴鬥笠的少年牽著兩批戰馬閉目佇立在官道邊


    遠處馬蹄聲想起，少年緩緩睜眼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等見到來人模樣，和後身後兩騎一身鷹衛的裝束後，遠遠的就參拜下跪，大喝道“通州犬衛千戶於曉，請統領換馬”


    說著便鬆開手中的馬韁，李雲軒順勢翻越，穩穩的做在了馬匹之上，怒急攻心嘔血，再加上全力狂奔一刻多鍾，李雲軒早已到達極限，索性鷹衛及時趕到，有馬力為續，李雲軒才得以喘息


    於曉見李雲軒上馬而去，也不拖遝，直接上馬向著李雲軒追去，隨後對著兩名鷹衛沉聲道“爾等迴轉，剩下的路，我自會隨統領同行”


    兩名鷹衛也不強撐，短短百裏許，他們胯下的戰馬就被拉到了極限，這兩匹馬算是廢了


    李雲軒和在於曉的陪同下一路遇城不如，馬不停歇，出通州時再遇犬衛，就這樣一路換馬而行，倒是在沒有出現跑死馬匹的事情，隻是淘汰下來的戰馬，估計也再無用處


    入冀州三百裏，以是第二日午時一刻，一天一夜的疾馳，李雲軒再也扛不住了，身子一歪就要從奔馬上跌落


    於曉手疾眼快，一把將李雲軒拉上自己的馬背，勒馬而停，馬兒人立而起，隨機將二人摔下馬背


    “統領”於曉顧不得傷勢，急忙爬起來去拉李雲軒，讓其靠在自己的腿上，扒開隨身的水壺塞子，就給李雲軒灌起水來


    一天一夜，水米不曾入腹的李雲軒本能吞咽起來


    “下次換馬還有多遠”李雲軒聲音嘶啞道


    這是自從他得知玉娘遭遇之後說的第一句話


    於曉咕咕咕的大口喝著水，聽到李雲軒說話，隨手將幹煸的水囊丟掉，穿著粗氣道


    “迴統領，前方五裏”


    李雲軒聽聞，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子就往前走去，突然被身後撲來的於曉按在了地上


    他是在是沒力氣躲閃了，要不然就於曉的身手，怎麼可能近的了身


    翻身一腳，李雲軒揣在了於曉的肩頭


    於曉死命的抱著他不放手“統領，不能再跑了，你已經到極限了”


    砰，又是一腳，終於將於曉踹開


    李雲軒努力的想爬起身子，卻又被於曉抱住了自己的腿


    “大人，不能走了，下一站的鷹衛迴一直向著這邊搜索，一會就到了，您再等等，再等等，不能再這樣跑了，你會跑死在路上，那樣就再也到不了北涼了”


    李雲軒掙紮幾下，隨後揚天而視，終是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


    於曉喘著粗氣，也不放手，就這樣抓著他的腿


    “大人，唿，不能再跑了，唿，你得活著，屬下鬥膽，求你活著，玉娘之事，我等北涼暗衛都以知曉，我等願隨統領去屠了冀王府，隻求大人現在清醒些，您想想，玉娘還在等著大人去給她報酬，若是您出了事，以後誰去管她？她在這個世界上就隻有大人了，求大人別做傻事，想想北涼，想想天下百姓，他們都和玉娘一樣，在等著大人，小的們無能，沒您的本事，但是北涼暗衛全體，都在等著大人，包括王爺與諸位將軍也起身去了文關，我們都在等著您帶我們去手刃仇人，您不能有事，求求您，稍等一會，就一會，犬衛就迴送來戰馬”


    躺在地上的李雲軒，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於曉的話，隻是抬手將臉頰上的淚痕擦去，默默的起身，衝著於曉伸手


    “吃食，水”


    於曉大喜，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趕忙跌跌撞撞的起身，去戰馬上取來剩下的水壺還有吃食


    “大人，給”


    李雲軒接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還將手裏的食物掰開，將一半遞到於曉眼前


    “給，吃，對不住了兄弟”李雲軒聲音依舊沙啞


    於曉見到李雲軒如此，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也不客氣，直接接過李雲軒遞過來的食物就吭“大人嚴重了，咱們入了北涼暗衛，就以王爺和大人馬首是瞻，再說小的這條命，還是王爺和大人從清平縣就出來的呢”


    李雲軒不解的看了看他


    於曉笑著繼續道“當初王爺路過清平，遷走了全部百姓，我家就是清平的，看看以前的清平，再看看現在的北涼，您是沒見那些遷徙道北涼的百姓，有地種，有飯吃，若是王爺不帶著我們走，估摸著全家都得餓死在清平，要不然就是被後來來的潰軍給繳殺”


    “小的隨著爹娘，還有妹子兄弟一起去了北涼，家裏就惦念這啥時候能為王爺和大人出些力，好報答大人和王爺救命之恩，正巧咱們北涼選軍入伍，我就和同鄉的幾個弟兄去參加了，由於都會寫武義，有認識字，所以被選入了暗衛，幾場探查任務下來，我僥幸得了些功勞，被郭傾川大人派到通州當了犬衛的千戶”


    李雲軒聽聞苦笑一聲，沒曾想，當初和王爺的無奈之舉，在這些人眼中卻成了救命之恩，百姓，就是這樣的單純，有地種，能吃飽，沒有官吏的欺壓，他們就很滿足


    “在這裏”


    一陣犬吠，隨後馬蹄聲響起，五六名黑袍鷹衛出現


    “統領大人，於曉”


    一名帶頭的鷹衛匆匆趕來，下馬朝著李雲軒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摘掉了臉上的麵具


    “統領，你沒事就好，您沒事就好”


    李雲軒瞇眼，他看著這人也是眼熟


    “小的吳磊，清平人，當初組織百姓出城避禍，小的是輕狀的隊長，還是您選的呢”


    於曉也開口道“老吳，我們都是同鄉，還有後麵這幾位，還有京都的那個百戶王百川，都是跟著大人一同入涼的，老吳現在是冀州鷹衛都管”


    說著於曉起身跪地道“大人，我等願為大人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