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士兵偷偷的將錢藏在袖中掂量了掂量,轉頭對著沐雲道
“你就等在這裏,一會我自由安排”
不等說完,身後就傳來了百戶的聲音
“車上拉的是什麼呀?值這一塊銀角子的錢”說著還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守城的士兵麵色一苦,轉身笑嗬嗬的道
“大人,今天怎麼起的這般早,小的們正準備給您沏茶去呢”
“嗯,起的早了些,耽誤兄弟們賺錢了”百戶皮笑肉不笑的冷聲道
沐雲見狀,知道這是值守城門的百戶來,趕忙上前躬身道
“爺,您早啊,小的是收山貨的,這車貨被齊雲樓的掌管預定了,賺了些小錢,特意請兄弟們喝酒的,您別怪見”說著,就又將一小塊的散碎銀子悄悄的遞到了百戶的手上
可這百戶收了銀子卻不放心,揮手道
“去,看看車上拉的什麼”
沐雲心中暗罵,貪得無厭的家夥,有機會,定將你正法
周圍幾個兵丁上前,沐雲也小跑著阻攔
“別啊,軍爺,這山貨易損,翻騰了就保不住了呀”
可那些守城的士兵那管你這個,一把推開沐雲就去扯馬車上蓋著的薄布
馬車周圍,趙大虎等人暗暗握拳,秦風也將手悄悄的摸到了車底
沐雲微微搖頭,給眾人使了眼色
唿,遮步被扯下,一頭整鹿浮現在眾人眼中,鹿眼上還插著箭矢
一看就是軍中的強弓所為
而且這射鹿之人必定是個高手
一張完整的毛皮,對於達官貴人們來說都是好動了,尤以熊,虎,鹿,狐為最
可這些有野性的東西捕捉不已,不管用什麼辦法都會損傷毛皮,或是刀傷,或是箭矢的孔洞,或是捕獸夾子的齒痕,就算用繩索,這些野性難訓的東西也迴玩命的掙紮,往往這樣身上的毛就被損傷的更加厲害
“等等,爾等何人,哪裏來的強弓”
百戶看後直接就抽出了腰間的軍刀
沐雲見狀確實不慌不忙,隻見其手掌翻轉,掌中有令牌一塊,對著百戶道“這位大人,咱們借一步說話?”
百戶瞅了瞅那腰牌,有些遠,看不太清楚,不過金燦燦的好是耀眼
突然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但又不太確定,思索一陣終是點頭,朝著城門邊上走了過去
沐雲朝著趙大虎等人點點頭,也跟著去了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守城的百戶見沐雲跟來就低聲問了一句
“大人別急,大人知道齊雲樓的掌櫃是誰嗎?”沐雲問到
“齊雲樓掌櫃?”那百戶思索了一下,可還是搖搖頭
“哎,大人,齊雲樓掌櫃可是咱們世子的人,那可是給世子賺銀子的地”說著沐雲又將腰牌亮出來,這次百戶看了個真切,那腰牌上畫著一條騰飛的金龍,他還特意看了看,是四個爪子的,四個抓的龍,那是王府才能用到的東西
百戶感覺自己的腿有些鬥
“不知大人您是?”百戶態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再無剛剛耀武揚威的樣子,小心翼翼的雙手合適躬身行禮道
沐雲見此,也笑瞇瞇的收起了腰牌,拍拍他的肩膀道“哎,百戶大人客氣,咱們那能當得起大人稱唿,不過是跑腿辦事罷了”
“你也知道,世子喜愛這些玩意,咱們能怎麼辦,這不得給想盡辦法的給找來?就著鬥遲了,這個月份的鹿,那身上的絨毛都不及冬天,咱這還想著如何交代呢”
說著,沐雲還不忘迴頭撇了撇身後,好像有什麼話怕被別人聽取一般
“你也知道,王爺不喜世子擺弄這些東西,所以我才沒亮出身份,想著給兄弟們些酒錢,我好快些入城不是,你說你這事鬧得,你說我該怎麼辦”
“大人放心,大人放心,是小的不懂事了,這就去放行,這就放行”百戶趕忙作揖,隨後小跑的就迴去了
“快快快,媽的,愣著幹什麼,快放行,這麼多人,堵在這裏做什麼”一邊罵著兵丁讓放行,一邊親自上前去將車布給重行蓋上
沐雲邁著步子慢悠悠的迴來,隨後又是一快銀子飛出,剛好落入百戶懷中
“拿著,別虧待了手下弟兄,咱們都是給上麵辦事,和氣生財嗎”說著沐雲還不忘用手指了指天
給上麵辦事,是啊,冀王府對於他們來說,那可不就是天嗎
“是是是,大人說的是,大人請”百戶趕忙陪笑著,還不忘讓兵丁快些把道路給讓開
沐雲笑笑,對著他點點頭,隨後揮手招唿著車隊入城而去
一行人,十幾輛大車就這樣暢通無阻的向著城內進入
等入了城,趙大虎才不解的朝著沐雲問道
“我說沐公公,你剛剛那個令牌是啥?咱們真的搞到冀王府的令牌了?”
沐雲嘿嘿一笑“哪有那本事,都能拿到令牌了,咱們還用大費周章的來這麼多人殺他?”
“那,那令牌?”
“令牌倒是真的,不過啊”沐雲嘿嘿的笑道“是咱們北涼王府的令牌”
“?”趙大虎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這也太膽大了吧,那百戶要是真的接過令牌查驗,那可就全完了呀
“趙千戶不必吃驚,我呀”沐雲神色輕蔑的說道“賭定了他一個小小的百戶,不敢來上手拿我這令牌”
“為何”一直沉默寡言的秦風也忍不住插話道
“你們想想,冀王府在這裏多少年了,作威作福,而且冀王殘暴是出了名的,對下屬極為苛責,而且我沒有說我是冀王的人,我說的是世子,那世子,比他老子也好不到哪去,常常有打死軍卒仆役的事情發生,而且,我給他看的是令牌的背麵,那張牙舞爪的巨龍,可做不得假”
“當兵吃糧,他們精明著呢,沒必要為了這些事情較真,或者說他們從心底恐懼冀王的殘暴,不敢較真”
趙大虎咂咂嘴搖頭道“公公這膽子是真大,這要是遇到咱們這些兄弟,今天這牌子還真就得過過眼了”
“所以說,王爺才要廢除府兵,軍戶等製度,才讓我等招募良家子弟組建新軍”秦風說道“這些世代當兵的,他們早就被腐蝕的沒了軍人的氣度,更像是被各地城主藩王圈養的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