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溫辭拍了拍顧裴司的肩膀,伸手推開了門。
顧裴司看著眼前的門,深吸了口氣還是邁了進去。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搭在床頭的一件外套,那是嶼白最喜歡的一件,和自己的還是情侶裝。
顧裴司緩緩走上前去,顫抖的伸出手去,輕輕的摸上外套。
將臉埋在外套裏,淚水控製不住的流淌下來。
這是小白的外套啊......
季溫辭在一旁看著,也不免動容。
強硬如顧裴司,也會因為愛人的失蹤而聲淚俱下。
季溫辭轉身離開了房間,順便還將跟來的秦霽和陸璟一起帶走了。
顧裴司脆弱的一麵,還是越少人看到越好......他以後還會是那個威風凜凜的顧大隊長。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顧裴司抱著嶼白的外套就那麼坐在床邊的地上,一動不動。
期間,陸璟好幾次想要進去看看,都被季溫辭攔下了。
季溫辭強硬的帶他們迴了最高基地。
天黑了下來,顧裴司抱著嶼白的外套癡癡的坐了好幾個小時,連位置都沒有挪一下。
麵無表情,心如死灰。
“顧哥......是你嗎?”一聲顫顫巍巍的帶著哭腔的聲音很是暗啞的傳來。
顧裴司一下子震驚的無以複加。
是小白的聲音,是他的小白的聲音。
雖然很暗啞很輕,但是顧裴司還是第一時間聽了出來。
顧裴司猛地站起來,循著聲音望去,黑暗中一個人影搖搖晃晃地向他走了幾步,又似害怕的停頓了在那裏。
“小白!”顧裴司衝上前去,緊緊抱住嶼白,生怕這是自己的幻覺。
嶼白虛弱地靠在顧裴司懷裏,突然大聲的哭了起來,好似把委屈一口氣都宣泄出來,淚水浸濕了顧裴司的衣衫。
“顧哥......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顧裴司擦掉嶼白的眼淚,輕聲說道:“不會的,不會的。”
嶼白在顧裴司的懷中微微顫抖著,身體仍然很虛弱。顧裴司心疼地撫摸著嶼白的頭發,輕聲安慰著他。
過了一會兒,嶼白的情緒漸漸穩定下來。他抬起頭,看著顧裴司,眼中充滿了愛意和依賴。
“顧哥,是我找到你了,是嗎?”嶼白打著哭嗝問道。
顧裴司微笑著看著嶼白,“對,是你找到我了。”
嶼白笑了笑,再次靠在顧裴司的懷裏。
顧裴司這會冷靜了下來,摸到嶼白穿的很是單薄,身子還在微微發抖。
將嶼白抱得更緊了些,恨不得揉進自己的身體裏去。
“嗯哼~”嶼白痛苦的嗯了一聲。
顧裴司一下子鬆開手來,趕忙去打開燈來。
等顧裴司看清嶼白以後,憤怒、悔恨、心疼一起湧上心頭。
隻見嶼白原本白皙的臉上此刻布滿了青紫的傷痕,額頭上還有一處正在流血,身上的衣服也被撕扯得破爛不堪,露出了許多傷口。
顧裴司的眼神變得冰冷至極,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嶼白輕輕搖了搖頭,“沒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摔成這樣的……顧哥,疼......”
顧裴司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小白剛剛受了驚嚇,不能再嚇著他了。
顧裴司找來一條幹淨的毛巾,輕輕擦拭著嶼白臉上的血跡。
“沒事了,小白,我會保護你的。”
嶼白看著顧裴司,眼中閃過一絲心虛。
“謝謝你,顧哥……”顧裴司抱著嶼白,感受著他的體溫,心中暗暗發誓,就算嶼白已經迴來了,他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傷害他的人。
而且嶼白的這一身傷,顧裴司不相信是摔出來的......
這一點,最有發言權的人就是922了。
它全程看著它的宿主一次次死裏逃生......
而且全是意外......
詛咒的力量也太大了,但凡換個真的沒有異能的小廢物,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顧裴司非常小心的脫下嶼白的上衣,白皙的身體上交縱著好幾條血痕,原本養胖了一些的身子,又瘦了。
顧裴司暗暗的在心裏咒罵了季溫辭一句。
顧裴司趕緊從醫療箱中拿出藥,仔細地給嶼白上藥,生怕弄疼了他。
嶼白則靜靜地靠在顧裴司懷裏,享受著他的照顧。
上完藥後,顧裴司用外套將嶼白一把包住,打橫抱了起來。
輕輕的在嶼白的額頭落下一吻,安慰道:“睡吧,我抱你迴去,再也不會有人能傷害你了。”
嶼白點點頭,慢慢閉上了眼睛。
顧裴司看著嶼白入睡,他的心裏還是不相信嶼白的這一身傷是意外。
顧裴司決定等嶼白醒來後,好好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隻要一想到嶼白遭遇了這麼多危險,而自己卻一無所知,真是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顧裴司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更加用心地保護嶼白,絕不讓他再受到任何傷害。
抱著嶼白,步伐堅定的向著最高基地,他和嶼白的小家走去。
秦霽和陸璟被季溫辭強硬的帶迴來以後,也沒有去休息,一直坐在客廳裏,兩人都不說話。
秦霽跟著顧裴司出去了一趟,他深刻的了解了顧裴司的實力,他服了。
都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拿什麼勇氣處處和顧裴司爭的。
在秦霽的心裏,他是真的把顧裴司當自己隊長了,也做好了打算,以後都會一直跟著顧裴司,做他的左膀右臂。
至於陸璟,他此刻的心情很是複雜。
嶼白的消失,他又是慶幸又是擔心。
慶幸的是,不止是他,連季溫辭的人都沒有找到嶼白。而擔心的是,沒有親眼看到嶼白的屍體,總覺得不保險。
這時,秦霽對著陸璟問道:“陸璟,嶼白的事和你有關係嗎?”
陸璟驚訝的轉頭看著秦霽,眼裏全是不解。
以前的秦霽,雖然對嶼白也有一點好感,但是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
“秦霽,你怎麼會這麼問?和我會有什麼關係?嶼白在怎麼樣也是我的同學啊!”陸璟心虛的迴答,甚至眼睛的不敢看向秦霽了。
秦霽聽到陸璟的迴答,淡淡的道:“最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