嶼月聽著嶼二娘的話,一路哭著一起去了沈觀的家裏。
一路上,村民們隻是在自家門口悄悄看一眼,並不打算去看熱鬧了。
有些熱鬧啊,也不是非看不可的!
倒是有熱心的人,跑去跟嶼叔公說了一嘴,嶼叔公也隻是歎氣。
嶼叔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了,這嶼白啊,是不會再被嶼二娘給欺負了去的。
嶼二娘拉著嶼月來到了沈觀的院門口,可是沈觀的院門口還飄散著濃濃的血腥味,豬血都還沒有被衝洗掉。
嶼月一聞到這味道,也顧不上哭了,立馬蹲到一旁幹嘔去了。
嶼二娘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嶼月一眼,也不管他了,就扯開嗓子在院門口叫了起來。
“小白,小沈啊,我是二娘啊,你們在家吧。”
聽到嶼二娘的聲音的時候,嶼白正和沈觀在廚房裏洗碗,而沈觀的兩個好友,則被沈觀打發去河邊洗豬大腸了。
他們晚上想求嶼白給他們做一盤鹹菜炒大腸。
嶼白聽到嶼二娘的聲音,撇撇嘴,對著沈觀說道:“看吧,我就說她會厚著臉皮過來找我吧。”
就在剛剛,沈觀將今天賣豬肉的錢都給了嶼白,美曰其名,媳婦管錢。
嶼白也不矯情,將錢袋子給接了過來,順便給沈觀打了一針預防針,這嶼二娘啊,絕對會上門來要錢。
這不,來了!
嶼白放下還沒洗好的碗,拿過一旁的抹布擦幹手上的水,便向外走去。
沈觀也不管碗了,也跟著走了出去。
嶼二娘看著嶼白和沈觀出來,立馬又叫了一聲,“小白,小沈......”
嶼二娘就隻是叫了他們,卻說不出其他話來。
嶼白來到院門口,也沒有將籬笆打開,而是隔著籬笆看向蹲在一旁幹嘔的嶼月,眼裏全是戲謔。
“這是誰家的哥兒啊,怎麼蹲在我家院門口幹嘔,這不會是有了吧。”嶼白對著嶼月說道。
嶼月一聽這話,原本就幹嘔的臉色發白,這會兒更白了。
嶼二娘聽了這話也不滿意,難有說未婚的哥兒懷了這種話,要是讓別人聽了去,她家小月還要不要活了。
“你個小......”,嶼二娘剛想罵出小賤蹄子,但是馬上就停了下來,“小白,這話可不能說,你弟弟就是聞不慣這血腥味。”
嶼二娘原本想要罵的,但是想到她這次來的目的之後,硬生生的給咽了下去。
“嶼家二娘,你帶著你家哥兒來我家到底有什麼事,直說吧。”
嶼白雙手叉腰,一副‘悍婦’的樣子,不止唬住了嶼二娘,連一起跟出來的沈觀也被唬住了。
沈觀覺得,他家小媳婦真彪悍,除了床上,其他時候他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惹不得惹不得。
嶼二娘看了看周圍,發現居然沒有一個來看熱鬧的村民,心裏唾棄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小白啊,你讓二娘和你弟弟進去說吧,你弟弟他聞不了這院門口的味道。”
嶼二娘拉起還在幹嘔的嶼月,對著嶼白笑道。
嶼白可沒打算讓他們進來,畢竟他心裏門清,這兩人過來,不就是想要他拿銀兩還給木家。
真是癡心妄想!
“我和你們已經斷親了,麻煩嶼家二娘不要左一句二娘右一句弟弟的,聽的我心裏膈應。”
嶼白不顧嶼二娘難看下來的臉色,繼續說道:“你們有什麼話就在這裏說吧,嶼月一直幹嘔的,讓你們進來,有損我們的名聲。”
嶼月雖然來了有一會兒了,但還是聞不得血腥味,還一直在幹嘔。
嶼二娘也沒法,隻好和嶼白他們隔著一道籬笆,開口講今天的來意了。
“小白,你可要幫幫你的弟弟啊,你爹他拿不出剩下的二兩銀子,居然想要隨隨便便就將你弟弟給嫁了,然後拿銀子替你還木家,這事你可不能不管啊。”嶼二娘聲淚俱下的說道。
說起這演戲假哭,嶼月還真不如這嶼二娘表演的生動啊。
但是嶼白才不管呢!
嶼白隻是冷冷的看著嶼二娘,豎起了一根手指,說道:“第一,嶼月不是我弟弟,我不想再強調了。”
這親都斷了,咋臉皮還那麼厚呢!
說完,嶼白又豎起了第二根手指,說道:“嶼大不是我爹。”
說罷,第三根手指也豎了起來,“第三,你們不是替我還的銀子,而是替你。”
“第四,我為什麼要管?”
四根手指頭在嶼二娘的眼前晃了晃,立馬就收了迴來。
嶼二娘被嶼白的話說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她之前一直以為,嶼白所謂的斷親,隻是一時氣憤,不是他真心的。
可看著如今站在她眼前的嶼白,她終於認識到,嶼白是來真的,他真的不會再管他們的任何事情了。
可嶼二娘不死心,她也不能死心,又道:“小白,咱們好歹也是一家人這麼多年,你怎能如此絕情?”
嶼白冷笑一聲,“一家人?當初你們算計我的時候可沒想過這點,要不是沈觀‘傾家蕩產’的娶我,我可就被你們送去做妾了。”
嶼月此時也緩過勁來,站起身來說:“哥......哥哥,你若不幫忙,爹一定會把我隨隨便便嫁掉的,哥,你幫幫我吧。”
嶼白對著嶼月的哀求,哼了一聲,“那與我何幹?”
嶼二娘眼珠子一轉,換了個說法,“小白,那你借你爹......哦不,借小月他爹二兩銀子吧,小沈今天賣的豬肉,可不少啊。”
“嗬,”嶼白真是笑了,“沈觀的錢為什麼要借給你們一家啊。”
“不借,沒錢。”嶼白直接拒絕,不留一點餘地。
嶼二娘沒想到嶼白這般油鹽不進,頓時惱羞成怒,“嶼白,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要不是因為你和木家定了親,我至於去木家要東西嗎?”
“你拿的東西,我可沒有收到一點點,誰知道你拿給誰了。”
嶼白這麼一說,嶼二娘立馬就緊張起來了。
嶼白見到嶼二娘的反應,眼睛立馬就亮了起來。
嶼二娘心虛的看看嶼白,咬牙切齒地對嶼月說:“走,迴去再想辦法。”說罷,拉起嶼月就逃似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