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薛玖笑了笑道,年輕人熱血,也就意味著容易衝動,隻要略微刺激,就會上頭,想把人引到小巷子很容易。
一群半大孩子的打鬧,薛玖並不感興趣,剛要離開又停下腳步,笑瞇瞇的問道:“常威,想不想賺錢?”
“賺錢?怎麼賺錢?”常威眼睛一亮,急切的問道。
“你家能弄到活雞活鴨,活羊這些吧?還有野味也行。”薛玖問道。
常威有些失望的說道:“就這啊?你是想給酒樓采買吧?”
長安城很大,周長七十多裏,但是長寬都隻有十裏不到,人口又多,消息流傳很快,薛家要開酒樓的事情,勳貴早就知道,隻不過沒有放在心上。
薛家是大家族沒錯,但是薛家沒有高官,宮裏也不過是婕妤,並非官場戒備的對象。
“沒錯,是酒樓需要。”薛玖點點頭道。
“莊子上那些雞鴨也就夠家裏吃,如果你隻是要一點我還能想辦法,長期供應就無能為力了。”常威失望的說道。
“數量少,你可以讓他們多養一些啊!或者你讓人去其它村子購買,我用比市場價高一成的價格收購。
你能賺多少,就看你的本事。”薛玖說道。
“就一成啊!”常威聞言,更加失望。
“笨蛋,我這是比市場價高一成,你讓人去村裏收購,怎麼可能按照長安的市場價,”薛玖沒好氣的說道。
原本他覺得,薛家村和附近的村子,就能供應酒樓需求,但是從昨天的生意來看,還有很多需要外購。
長安市場上的東西是不少,但是大多數都是有主之物,這裏是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而如今的物資很匱乏,有錢也未必能買到,所以要有穩定的供貨渠道。
“這辦法不錯!”常威眼珠一轉,頓時高興起來。
“如果貨多,你能吃得下嗎?”常威問道。
“有多少?”薛玖問道。
“嘿嘿!我好朋友熬文,家裏並州有牧場,羊很多的!”常威拍著旁邊的小子介紹道。
薛玖這才發現,兩人居然是雙胞胎,不由好奇的問道:“這位莫非叫敖武?”
“我以前叫熬武,不過現在叫熬傑。”少年搖搖頭道。
“???”薛玖有些不解,你說取字這很正常,改名字的還是第一次碰見。
“有次他在草垛睡著了,阿耶喊了好一會,迴家就揍了他一頓,然後就給他改了名字。”敖文解釋道。
“熬武!嗷嗚!嗷嗚!”薛玖念叨了兩遍,強忍著笑意道:“從並州送羊過來很麻煩,太多了我也用不了,不過…不過奶酪我可以高價收。”
秦漢之時就有奶酪,是遊牧民族最重要的食物,到漢朝之時,征服匈奴,傳入中原,稱為幹酪,如今叫做醍醐?,屬於高營養品,是勳貴家裏的食物。
“奶酪可不多,我們兄弟也無法做主。”敖文遲疑了一下道。
“如果你們牧場能把奶酪全部賣給我,我可以收購你們牧場的羊毛。”薛玖說道。剛才他忍了一下,沒有說出收羊毛,就是不想這個生意先被別人弄走了,不過仔細一想,羊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處理羊毛。
“羊毛?你要哪玩意做甚?我們都是燒掉的。”敖傑不解的問道。
“我自然有我的用途,羊毛隻要你運送到長安,再多我都要,價格好說,五文錢一斤怎麼樣。”薛玖盤算了一下道。
“好!隻要你收羊毛,我可以保證說服家裏人,奶酪都賣給你。”敖文拍著胸口道。
“有多少要多少,別的牧場羊毛你也可以收購,我這是五文錢一斤,你們給多少是你們的事情。”薛玖很肯定的說道。
“馬上就要入冬,正是殺羊的時候,我馬上寫信,讓家裏收羊毛。”敖傑說道。
養羊一年,到冬天就肥了,正是殺的時候,把羊殺了,羊肉和皮子送到長安,可以賣一個好價錢。
牧場隻會保留母羊,一來公羊留著沒用,殺了可以節省牧草,畢竟冬天沒有青草,養不了太多牲口;也正是因為沒有青草,冬天的牲口都會掉膘,入冬就殺,正是時候。
冬天天氣寒冷,殺了羊丟在外麵,一晚上就凍得硬邦邦的,運輸就很方便了。
冬季殺羊,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羊皮,冬天的羊不容易掉毛,這時候的皮子才是最好的。
羊皮需要馬上銷製,很多羊毛會掉落,這些在以往都是廢物,沒想到現在居然可以賣錢,至於薛玖拿羊毛做什麼,熬文不在意。
談妥一個大生意,薛玖心裏很高興,有了奶酪,糕點最重要的配料就不擔心了。
關鍵還是羊毛和羊絨,羊毛可以紡線,羊絨可以做衣服和被子的夾層,這可是和羽絨一樣的好東西,在沒有棉花的情況之下,這就是最好的禦寒之物,畢竟皮裘無法普及。
薛玖了解過,如今的有錢人禦寒,主要是皮裘,普通百姓有用羽毛和羊毛做夾層的,但是因為味道太重,勳貴是不喜的。
最關鍵還是布料,麻布容易漏毛,羊毛和羽毛放進去,經常露出來,非常的不好看,而穿得起絲綢的人,也買得起皮裘,不會穿味道重的羊毛夾層服。
絲綢很輕薄,如果把羽毛,羊毛做夾層,會被毛刺透,想想渾身刺撓的樣子,薛玖就想笑。
別人沒有辦法,他其實也沒有太好的辦法,隻不過知道後世在使用,可以想辦法實驗。
入秋之後,市麵上的幹果多了起來,薛玖最喜歡吃板栗,而小丫頭喜歡吃鬆子。
薛玖不喜歡鬆子,油氣太重了,吃多一點就覺得悶。
酒樓把鬆子炒過,當做飯前零嘴,受到客人的好評。
抱著猶如倉鼠一般的妹妹,薛玖看著昨天的賬本。
“昨天居然有十人留宿。”薛玖驚訝的說道。
“醉酒的人不少,所以就在酒樓留宿。”薛道義笑著道。
“四叔,昨天沒出亂子吧?”薛玖問道。
“還好,雖然有些慌亂,不過沒影響客人。”薛道義高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