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長老不可。”
這時,天劍宗隊伍中的一位少年忽然開口。
這位少年身上的氣質有些出塵,身上氣息飄浮,顯然他在天劍宗的地位也不低。
隻見這個少年按住莫長老的手,然後低聲道,
“莫長老,不可壞了宗門和朝廷的規矩。”
莫長老的臉色發生了變化,最後緩緩收起了手中的劍,冷哼一聲,退到後麵去了。
隨後這個少年看著沈映,拱手說道,
“見過兄臺,在下乃是天劍宗第三執劍長老的弟子,名為楊瀟。”
“沈映。”
沈映同樣抱拳,淡然說道。
隨後錢堯走到沈映身邊,輕聲說道,
“我聽說天劍宗有七峰,分別對應七位執劍人,那七位都是世間頂級的劍修。”
“所以天劍宗才如此強盛。”
沈映盯著眼前的少年,怪不得此人氣息淩厲。
執劍長老的弟子,放在其他宗門中堪比聖子了。
同時,楊瀟看了看沈映身後的車隊,內心大致了解了。
隻聽見他緩緩說道,
“沈兄,你別誤會,莫長老也是因為久久沒有抓到那兩個判宗弟子,語氣強硬了些。”
“我天劍宗,絕對沒有要和朝廷為敵的意思,還請沈兄明鑒。”
楊瀟趁此解釋了一番,他知道不管搜不搜,該解釋的必須要解釋。
不然要是傳到皇帝那裏,天劍宗可能會有些麻煩。
當今這位陛下對權力的掌握十分癡迷,已經隱隱有著打壓他們天劍宗的意思了。
沈映則是有了些興趣,他反問道,
“楊兄,我倒是有些好奇,那兩位弟子究竟是犯了何事,竟讓貴宗如此大動幹戈?”
雖說宗門之事不可外揚,但是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麼秘密了。
楊瀟想了一下,還是決定直接說出來。
“沈兄,實不相瞞,那兩位叛宗弟子意圖謀害我宗聖女,未遂之後叛逃出來,如今在這祁山底下消失。”
謀害聖女?
聽上去……怎麼感覺這麼奇怪。
沈映一時之間感覺有些摸不著頭腦。
楊瀟再一次抱了抱拳,有些歉意地說道,
“所以沈兄,可否通融一下,讓我等搜查一下這支車隊。”
“否則我等無法和宗主交代。”
沈映沉默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他緩緩道,
“楊兄,不可。”
並非沈映不近人情,隻是糧草之事事關重大,他不可能通融。
天劍宗,終究是宗門,他們宗門的事情,不能牽扯到糧草上麵來。
況且,今日沈映若是退讓,他日有心之人若要針對他,可以以此事參到陛下麵前。
沈映現在代表朝廷,他退讓了,若是被人往大了說,就是朝廷對天劍宗的退讓。
雖然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要是被人利用好的話,就是一個把柄。
沈映是這次運糧的領頭人,是倉曹參軍,所以他是肯定不能退的。
麵對楊瀟的請求,沈映依舊強硬道,
“楊兄,你這樣子讓我很為難,不管如何……這批糧,你們動不了!”
不等楊瀟迴應,他旁邊一個年輕女子尖銳道,
“師兄,和他廢什麼話,一條朝廷的走狗罷了,我們直接搜便是!”
那個火辣的女子直接拔劍,衝向沈映。
楊瀟麵色大變,他開口道,
“師妹不可!”
但是那個女子的劍已經來到了沈映的麵前。
沈映感受到了對方的氣息,這個女子也隻是一個通感境。
但是她入通感境的時間比沈映要更長,所以這個女子十分自信,這一件,沈映不可能承受住。
沈映目露寒光,麵對襲殺而來的女子,他的寒霄劍也迅速出鞘。
一道寒光閃過,《幻劍訣》的劍意和女子對上。
兩人的劍交鋒片刻,氣浪交匯,兩人都被震飛出去。
但沈映止退了三步,而那個女子卻退了七八步。
不僅女子震驚了,就連一旁的楊瀟也十分吃驚,他呢喃道,
“劍意?他手中的那柄劍……”
女子穩住身形之後,她的眼神變得不可思議起來。
隻見她輕聲說道,
“不可能。”
說罷,她還想要繼續出手,但是楊瀟這次直接攔住了她。
“林師妹,夠了!”
“師兄,你為何?”
楊瀟沒有多言,將他師妹手中的劍奪了過來,冷聲道,
“師妹,你還不明白嗎?”
那個女子看著自己的這柄劍,瞳孔收縮。
隻見她的劍上,多了一道劍痕。
要知道,她手中的這柄劍乃是師尊親自所授,竟然會出現破損?
要麼對手極強,強到兩者之間的差距已經不能用外物來彌補了。
要麼對手的劍……比她更強。
楊瀟盯著沈映手中的寒霄劍,臉色同樣沉重起來。
他本以為沈映隻是一個普通的運糧官,可是楊瀟知道自己想錯了。
單從他手中的那柄劍,放眼天劍宗也是稀世珍寶。
此時,對麵的沈映緩緩收迴劍,他知道自己已經震懾住了對方。
於是他緩緩開口說道,
“楊兄,你們天劍宗,真的要和朝廷為敵嗎?”
事已至此,直接扣帽子。
其實沈映不怕他們搜查,但是自己的態度不能讓。
若是強硬搜查,以沈映的實力,阻攔不了,但這對沈映並沒有影響。
在這件事情上,對沈映重要的是他自己的態度,而不是結果。
楊瀟思慮片刻,他對著身後的弟子擺手說道,
“放行,不得阻攔。”
隨後他迴頭和沈映賠罪。
“沈兄,這次是我們天劍宗的不對,我在此替師妹向你道歉了。”
“搜查就不必了,我也相信沈兄和諸位不會包庇兩個叛宗弟子。”
說完,天劍宗的人給車隊讓出了一條道路。
沈映收起了寒霄劍,他沒有說話,而是對著副將錢堯吩咐道,
“我們走。”
隨後沈映上馬,帶著這支隊伍離開了這裏。
直到沈映離開之後,莫長老才緩緩質問道,
“楊瀟,倘若那兩人真的混進了他們的這批運糧隊伍中,你自己向宗主和聖女請罪。”
楊瀟則是目光深沉,他緩緩道,
“莫長老,不要把什麼責任都甩給我,我放行的時候你也沒攔著。”
“那少年不簡單,單從他的那柄劍就能看出來,他的身後必然存在大人物。”
“既然你我都不想得罪,這責任,沒有必要讓我一人擔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