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軍統行事,手段殘忍下手又黑,我這作為女婿也不能不管他們的死活。要是軍統下黑手,迴頭馮楠她們搞不好得埋怨我一輩子!
唉,罷了!西北那邊應該已經在跟統帥部開始交涉了,我還是先拖延時間吧!反正時間拖得越久,對我越是有利!
若是軍統真拿嶽父母來威脅我,那我隻能是跟他們走一趟了!不過跟他們走之前,我得警告他們,他們任何人進入製藥廠,我的人就會把青黴素的量產工藝,向全世界公開!
嗬嗬,我還就不信拿捏不了你們!
不過在此之前,還首先得保證馮楠她們沒有被抓住,要是她們也被抓,那可就真的麻了!
奇怪!她們的電報怎麼這麼久還沒有過來?”
想到這裏,朱則心裏突然升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他立刻起身,招唿許濟棠,來到了電報室。
“太太們的電報呢?有沒有到?”
收發員呂豐有些支支吾吾地說道:“東,東家,太太的電報,我,我譯不出來......我,我剛剛去茅房了,拉肚子,沒能接到全部的內容,隻接到最後兩個字,安全。”
聽到這,朱則頓時就火了,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腳,罵道:“懶驢上磨屎尿多!情況緊急,你就不會拉褲襠裏!”
朱則很清楚,呂豐的話有漏洞,但是他現在隻能暫時換人,決不能節外生枝!
要是現在人嘎了,等於給外麵的人送把柄!就算今天這件事過去了,之後他們完全可以以殺人罪逮捕自己!
“許濟棠,把這家夥關茅房裏去,讓二中隊的電報員過來!”
“是!”
很快,二中隊的電報員來了,朱則立刻讓他發報聯係馮楠她們,詢問她們的情況。
另一邊,馮楠她們收到電報之後很納悶,剛發完平安電報,怎麼又來問一遍?不過她們並沒有多想,又重新發了一封電報過來。
說她們已經安全抵達巴奇園區,並且躲進了防空洞。魏山帶著4中隊將後山以及防空洞各出口全都給守住了。隻不過,她們沒能聯係上孫琴,此時正準備前往童家溪。
看到電報內容,朱則也總算是稍稍放下心來。對於聯係不上孫琴,朱則一點都不意外。人家現在恐怕正忙著想辦法救他們呢,找不到人很正常,或許她正在往那邊趕也說不定。
因為擔心4中隊會有人吃裏扒外,朱則又發報叮囑,讓赤狐在保護4人的同時,關注4中隊的情況,尤其是幾個班長和小隊長,謹防嘩變!若對方先進攻,允許還擊並使用迫擊炮,一切以保護四位太太為唯一目的!
發完這一份電報後,朱則剛鬆了口氣。
“行了!你接下來就在這邊收發電報,我再給你安排一個人過來。一旦有電報,立刻向我匯報!”
“是!”
朱則滿意得點了點頭,隨後便走出了電報室。
然而,他剛走出電報室,突然想到剛剛馮楠說她們正要去童家溪。
“不對!她們都已經躲進防空洞裏了,怎麼又要去童家溪?又沒聯係上孫琴!不好!呂豐!”
想到剛剛呂豐異常的樣子,朱則突然冷汗直冒,立刻又轉身跑迴了電報室。
急吼吼地說道:“快!立刻給太太們發報,詢問她們為什麼要去童家溪!快!”
發報員見朱則急切的樣子,受他影響也著急了起來。
一分鍾後,見馮楠她們還沒迴電,朱則心裏不免著急起來。雖然他知道這一分鍾剛剛夠顧念翻譯電文的。
“怎麼還沒迴電?再給4中隊發報!詢問太太她們為什麼要去童家溪!這臺頻道留著別動,用另外一臺發報機!”
很快,發報員按照朱則的命令,給魏山他們發去了電報。
剛給魏山發完電報,剛剛那臺電報機便滴滴滴響了起來。
朱則等不及了,上前親自接收。
等翻譯完,朱則看著內容破口大罵:“他媽的老子什麼時候讓她們去童家溪了!該死的呂豐!
立刻給太太迴電,告訴她們,呂豐叛變,不要去童家溪!後續若要讓她們轉移,我會用暗號通知!
許濟常!去把呂豐給我綁起來!審!搞清楚是他是哪方麵的,還有沒有同夥!注意別弄死了!”
許濟常聽到呂豐竟然傳送假情報,也是被驚呆了。倘若呂豐是日本人,這要是被讓他成功了,後果不堪設想啊!
他趕緊領命,去往茅房,抓捕呂豐!
“呂豐人呢?不是讓你們關茅房了嗎?”
“上完茅房就迴去了啊!”
“草!那小子是叛徒!快!來一個班,找!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聽到許濟常的話,在這處圍牆下站崗的三個保安隊員頓時緊張了起來。在這個時候,保安隊內部出現叛徒,搞不好可是會出大亂子的!
很快,朱則便得知了消息。由於人還沒有抓到,為保險起見,朱則沒有亂走,而是下了命令:“除上了鎖的防空洞,其他每個地方都搜一遍,就算是糞坑尿桶也要攪一攪,務必把人找出來!”
他知道,除非有其他守圍牆的人作內應,且能騙過4個哨塔上的人,否則呂豐根本逃不出去!
至於後麵的防空洞,它建在山崖之上,乃是一塊高度幾十米,七八十度的陡坡,普通人根本爬不上去!而且,那邊也在哨塔的視線範圍之內!
呂豐想要逃走,隻有天黑後趁著夜色,躲過廠裏看門的烈犬,才一絲有機會!
此時的他,就如甕中之鱉,根本逃不過許濟常他們的搜捕!
很快,許濟常便在廚房的一口酒缸裏找到了縮成一團的呂豐!
“東家!人抓到了!他娘的,這小子躲在廚房還在發酵的酒缸裏頭!白瞎了一缸子高粱酒!”許濟常憤恨說道。
朱則看著被捆成粽子的呂豐,此時他渾身濕透,倒在地上。衣服上還有不少還沒發酵好的高粱,散發著濃濃的酒味。
朱則蔑笑一下,說道:“呂豐,你浪費我們一缸子好酒啊!那可是我計劃抗日勝利之後的慶功酒!都還沒發酵好呢!”
呂豐聞言,閉著眼睛,沉默不語。
“行了,已經到這個地步,就不要裝死了,酷刑,你熬不過去的。說吧,你是哪方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