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罵聲越來越大:“賤人,吃豬食長大的骯髒貨,當(dāng)初就該讓你在糞坑裏麵淹死。”
說話的人正是薑竹眠的丫鬟,聽了薑竹眠的吩咐,她一直守在金寶閣門口。
見薑苡眠出門便一路跟到了萬寧寺。
隻是沒想到剛進寺院門口就被人打暈了,醒來就被關(guān)進了箱子裏。
直到聽了箱子裏麵的談話她才知道是薑苡眠打暈了她。
她竟然還敢背著小姐勾引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是小姐的豈能是她一個下賤貨能肖想。
看著她這張憤怒的臉,薑苡眠輕蔑一笑,上一世她過得真是差勁竟然連這種畜生都能騎到她頭上作威作福。
她掐住她的下頜:“下人養(yǎng)出的下人果真是上不了臺麵。”
“連自己是何身份都認不清。”
“你和你那主子不是最喜歡劃花別人的臉,剪壞別人的頭發(fā),來襯托自己既如此,我成全你。”
上一世為了讓裴奕厭棄她,她們主仆綁了她,剪壞了她的頭發(fā),還逼迫她穿會使人起疹子的衣服。
導(dǎo)致裴奕罵她汙了他的眼。
“你這發(fā)髻和你家小姐的一樣礙眼,我?guī)蛶湍恪!?br />
說著她便拿著剪刀將她那長發(fā)連根剪下,長發(fā)灑落一地。
她肆意大笑,順帶在她臉上慢慢劃了一個醜字。
“啊……薑苡眠……你瘋了,我要告訴小姐,老爺夫人絕不會放過你。”
丫鬟痛的大叫。
薑苡眠將剪刀插在她的肩口哈哈大笑。
“真醜,真無用,既然無用那就先行一步,好好去償該償?shù)拿判模隳侵髯玉R上就會來陪你,你知道的事情就去地府告訴她吧。”
“你要幹嘛?”丫鬟一臉驚恐。
薑苡眠毫不在意,拿出金簪輕輕一刺。
丫鬟痛得慘叫,隨著一臉青紫,咽了氣。
“找人處理了。”她看向沈夢溪,語調(diào)冰冷。
暗處的顧七驚呆了,這還是那個柔弱的小女娘嗎?
他們王爺知道嗎?顧七覺得自己壓力倍增,王爺前景堪憂。
入夜。
整個王府都顯得特別寂靜。
裴靖川正在書案前處理軍務(wù),一道壓低的聲音飄來:“王爺。”
“嗯,如何。”裴靖川並未抬眼。
顧七把近日薑苡眠明裏暗裏的舉動都告訴了裴靖川。
裴靖川眉眼一彎:“哦,偷換金首飾給薑家危機,勾引太子,殺害丫鬟,這隻小狐貍果然玩得很大。”
“隻是不知道有沒有命玩到最後,本王倒是越來越期待了。”
顧七很不解,薑娘子為什麼要接近太子,明明自家王爺權(quán)利才更大,若要報仇直接找王爺就好了,何必自己動手,一不小心玩火自焚。
裴靖川思索片刻,抬了眼,“把這匕首給小狐貍送去。”
顧七剛要接過匕首,裴靖川卻起了身。
“本王親自去會會那小狐貍。”
裴靖川到金寶閣後院的時候薑苡眠正坐在海棠花樹下抱著一壇酒喝。
她意識早已不清楚,她抱著酒大口大口地喝。
許是喝開心了,邊喝邊笑,伸手接住飄落下來的海棠花,笑著笑著又哭了。
並未聽見身後的腳步聲。
裴靖川身著一襲玄衣在她身旁坐下,他輕輕捏了捏她微紅的臉頰:“阿貍。”
暈乎中,薑苡眠聽見有人喊自己,“嗯?”他隨意呢喃了聲。
還是這個名字順口。
“怎麼一個人在這喝酒。”裴靖川接過她手中的酒壇。
“裴奕渾蛋,都是渾蛋,就要喝酒,千金難買本姑娘舒心……喝……”聞言,薑苡眠坐在樹旁大喊了起來。
聽到她的話,裴靖川眸色陰沉。
“就因為被退婚了,所以不開心。”
“為這麼個男的值得嗎?”
“那怎麼不直接告訴他你是誰?那小子若是知道你就是他未婚夫說不定就不會去退這婚了。”
裴奕和薑苡眠自幼便有婚約,之前他雖不喜薑苡眠卻也沒強製要求退婚,昨夜裏長跪禦前,說盡薑苡眠的壞話,隻為退婚。
如今倒是如了他的願。
忽然,她將下巴靠在他的下頜,眨著一雙迷離的狐貍眼:“難受。”
裴靖川被她這模樣撩得心癢癢,拿過她發(fā)髻的花瓣,指腹在她的唇上輕輕壓著,軟軟的,很舒服。
好半天鬆開手,直勾勾地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你和裴奕進展到哪一步了,喜歡他嗎?”
他不知道若是答案不是他想聽的,他會怎樣?
“說話!”
“男人,男人都是垃圾。”
“本姑娘才不要喜歡,誰都不喜歡。”
薑苡眠嘟著嘴把所有男人都罵了一遍。
裴靖川樂了,把她輕輕抱在了懷裏,看著她的眼睛呢喃道:“阿貍,你可以喜歡我,我?guī)湍悖汶b能屬於我。”
“記住,遠離裴奕,別再讓我說第二次。”
薑苡眠迷迷糊糊“嗯”了一聲。
第二天一早,薑苡眠全身酸痛,昏昏沉沉地起來,她感覺昨晚做了一夜的噩夢。
他夢見有一個大妖掐著她的脖子威脅她,讓她隻能喜歡他。
果然喝酒誤事,下次不喝了。
“姑娘你怎麼了?”沈夢溪遞給她一杯熱茶,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她。
她淡淡道:“沒事,沒睡好,以後不會了。”
沈夢溪繼續(xù)道:“太子自退婚後便和薑家斷了聯(lián)係,薑家大亂,薑家如今知道了小姐的身份正往金寶閣趕呢?”
“咱們要不要迴去?”
“迴去自然要迴去,至於怎麼個迴法,就由不得他們。”
薑家近日已經(jīng)打探清楚這金寶閣的老板就是薑苡眠,也不知道她搭上了誰的線竟然有本事在這聖安街開起了金鋪。
憑她自己可沒有這個本事,這鋪子金子原料一看就來路不明,若是往日一定要讓官府嚴(yán)查,如今他們需要薑苡眠的金鋪隻好作罷。
近日來金寶閣門口聚集了馬車,都是來接薑苡眠迴家的,薑苡眠謝絕見客。
薑家人有氣卻沒地方發(fā),薑竹樾已經(jīng)從早上等到日落都沒有見到薑苡眠。
期間已經(jīng)有無數(shù)封信件送進金寶閣。
薑苡眠坐在閣樓裏,透過窗戶,冷眼看著樓下馬車外一臉諂媚的管家。
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將一封信交給了小廝。
薑竹樾拿著信,氣得雙手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