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亂糟糟的,冬兒看也沒看端起手邊的一杯“水”直接喝了下去,喝得太猛,等著“水”入了喉,她才恍然發覺,那是一杯白酒!
猛烈的咳嗽聲打斷了付曼和周子安的互動。
一桌人不約而同朝她看過來,付曼有些不悅地瞪了冬兒一眼。
冬兒臉嗆的通紅,她急忙起身一邊道歉一邊往外走,“不好意思!
一路小跑進了洗手間,冬兒咳得又是鼻涕又是眼淚兒。
冬兒出去後,飯桌上的人就又把目光迴到了周子安和付曼身上,付曼撩了撩耳邊的碎發,目光灼灼還抬著手看周子安。
周子安的視線從門口收迴,不著痕跡捏起桌上的煙盒,“抱歉各位,煙癮上來了,失陪!
他慵懶帶著些隨意往外走。
付曼的手還僵在半空,眼睜睜看著周子安從自己身邊走過,一桌人看著她,付曼還從未被一個異性如此不留情麵的拒絕,她覺得自己的臉像是被人按在地上摩擦一樣。
難堪又羞恥。
冬兒那一口酒喝得猛,後勁起來辛辣難忍,她拚命用涼水洗了臉,又漱了口,還是覺得嗓子裏火辣辣的跟要著起來一樣。
手邊遞過來一杯清水,冬兒順著男人骨節分明的手往上看,周子安那張立體深邃的臉在她麵前放大。
“傻了?”周子安將手裏的煙掐滅,嗤笑一聲看著冬兒,“把水喝了。”
冬兒有了剛才的失誤,盯著杯子裏的水看了幾秒,確定沒什麼味道才接過來喝了,因為喝得急,一滴水珠順著她的嘴角滑下來,沿著修長的天鵝頸蔓延進圓領的製服裏。
周子安眼眸一沉,扭開了視線。
“二哥。”冬兒乖乖喝完水,喊了一聲。
周子安習慣性揉她的頭,“怎麼,喝了杯白酒倒是認出你二哥了?”
“不是的,我是怕影響二哥。”冬兒心裏也確實是這麼想的,她主動給周子安打招唿,有攀關係的嫌疑。
周子安看她沒什麼事,饒有興致問了一嘴,“影響什麼?”
冬兒仰頭看他,飯桌上周子安已經被鎮長和書記敬了幾杯酒,此刻眼底微紅,一瞬不瞬盯著她,冬兒抿唇,“沒什麼!
周子安輕笑一聲,“怎麼下鄉來了?”
冬兒就簡短說了學姐拜托她的事情,這個月算是最後一個月,她幫學姐來收個尾,迴城之後,學姐就能拿到一個不錯的工作崗位。
“二哥你呢?”兩人就站在衛生間門口,你一言我一語,絲毫沒有要迴包廂的意思。
“你這小丫頭太有主意了,一聲不響自己跑來這麼遠,要不是我今天看到你,是不是也不打算跟…家裏說一聲?”
周子安說,藍蝶和周允禮都惦記著冬兒,好長時間不見,都想念她。
冬兒就有些慚愧,“是我考慮不周,到了京城也沒有第一時間去拜訪叔叔嬸嬸。”
周子安看她真往心裏去,又怕這傻姑娘自責,“行了,你心裏有這麼個事就成。”
話剛落,高跟鞋踩地的聲音由遠及近,“周同誌不是說煙癮犯了,怎麼在這兒躲清閑呢。”
付曼扭著楊柳細腰,唇角勾著笑,眼睛一眨不眨盯著周子安,朝他們走過來。
走到洗手間門口,才看到冬兒也在這兒,而且看樣子,兩人剛才在聊天。
付曼視線在冬兒身上掃了個來迴,倒是沒看出來,這小丫頭看著不聲不響的,倒是個有手段的。
竟然背地裏勾勾搭搭。
不屑地瞟了一眼,隨即重新將視線落到周子安身上,這周老板一看就是個風流人兒,肯定看不上這毛都沒長齊的丫頭片子。
“我先迴去了。”付曼看周子安的眼神太過不加掩飾,冬兒覺得自己在他們兩個身邊,全身都不自在。
她要離開。
剛才還無比清醒的周子安卻身子一歪,直接壓在了冬兒身上,“不好意思,有些喝多了!
冬兒條件反射伸手扶住他。
“你沒事吧?”
周子安用力搖了搖頭保持清醒,另一邊胳膊被人攙扶住,付曼將周子安從冬兒手裏接過來,“你還沒吃飯吧小潘,快迴去吃飯吧,我扶周同誌迴去。”
她半個身子貼著周子安,恨不能將胸前鼓鼓囊囊直接砸在他身上。
冬兒心裏不得勁,她知道付曼這是嫌她在這裏礙事,周子安沒發話,她也沒有留下來的立場,幹脆扭頭離開。
周子安看著這小丫頭片子頭也不迴的轉身就走,直接氣笑了,行啊,這小沒良心的。
虧得他還擔心她急忙跟出來。
結果她倒好。
賣他倒是賣的毫不手軟。
周子安立正了身子,臉上的表情也收斂了一些,付曼依然攙扶著他的手臂,“要迴去休息一下嗎?”
“不用,謝了!彼麑⑹直蹚乃种谐槌,兀自往迴走。
付曼看著他腳下虛晃的模樣,慢慢挑了挑眉。
不聲不響跟了迴去。
現在對她不冷不熱不要緊,過了今天晚上,付曼保證他男人本性必露。
一前一後迴了包廂,冬兒胃裏難受,還真又吃了些東西,周子安又被鎮長和書記拉著喝了幾杯酒。
付曼後半程依然坐在周子安身邊陪著聊天。
她確實有些本事,從公事談到私事,從國家計劃談到周子安的個人生活,不管聊什麼,都不會讓話掉在地上,冬兒看得出來,鎮長和書記都對付曼很滿意。
也在一個勁兒撮合付曼和周子安。
周子安臉上始終是那副淡淡的模樣,鎮長摸不透他的心思,豁然想起剛才周子安對冬兒的一個眼神,他試探著問了一句,“小潘,這整個桌子就你還沒給周同誌敬酒,你敬一個吧!
冬兒嘴裏鼓鼓的,像一隻小刺豚,聞言她急忙起身。
周子安看她的模樣沒忍住露出笑意,鎮長一拍大腿,他果然會看眼色。
冬兒繞到周子安身邊,接過不知道是誰遞過來的一杯酒,“周同誌,我敬您,感謝您對孫家溝鎮的投資!
說完她也不等周子安迴什麼,心裏跟和誰賭氣一般,端起酒杯就要幹。
杯子還沒送到嘴邊,就被一隻大手按住了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