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怎麼樣?”
許長生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虞樾。
“好喝!”
主打一個情緒價值拉滿。
聞人川也默默點頭:“不錯。”
許長生得意洋洋。
能不好喝嗎?這可是他親自用紫靈果釀的酒,還搭配了好多靈草呢!
飛雲亭坐落在蓮池中,周圍都是盛開的蓮花。
天界沒有四時之分,但這蓮花的盛開凋謝也有一個周期限製,此時正是滿池荷花綻放時。
三人一邊飲酒一邊賞荷,那是怎一個愜意了得?
虞樾是現代人,來天界看什麼都新鮮,雖然明麵上不會讓自己顯得太沒見過世麵,但麵對這等美景還是忍不住興致勃勃地多看了幾眼。
荷葉碩大,荷花清麗,葉下仙氣繚繞,芙蓉一望無際。
水麵清圓,一一風荷舉。
他一邊賞荷,一邊將那白玉琉璃盞往唇邊送,酒液浸濕了唇瓣,許長生看得目不轉睛。
初見這位仙友時,他就覺得這人做事周到,言行爽快,分外合他心意,和那些虛偽的神仙都不一樣。
等到他們成了朋友,越發覺得誌趣相投,想要日日聚在一起,就算是簡單喝個小酒也覺得舒心。
許長生看著虞樾出神,忽覺心中暢快無比,便也想拿起酒杯暢飲一番,不經意間卻發現——
並不是隻有自己在盯著人看。
聞人川這家夥,眼珠子都要黏到人家身上去了。
許長生重重咳嗽了一聲,引得兩個人都看向他。
“怎麼了?”
虞樾關切問道。
許長生道:“無事,許是酒喝得太急。”
“慢點喝吧,沒人和你搶。”
虞樾一笑,眉眼皆彎,引得兩人又愣神一般地看他。
天界就沒有長得醜的,長相精致漂亮的神仙更是不知凡幾,隻是沒有一個笑起來像他這樣讓人移不開眼的。
最後一大壇子酒喝完了,虞樾搖搖晃晃地站起身,跟他們又道謝又作揖的,說好下次換他做東,然後便飛身走了。
聞人川起身欲追,被許長生拉住了。
“你做什麼去?一會兒還要去神殿呢,你還不快去換衣服?不然讓旁人看到你穿成這樣算什麼事?”
許長生挑眉笑道:“每次過來都要特地換身衣服,你也不嫌麻煩,聞人大將軍。”
聞人川瞥了他一眼:“我這不是為了配合你嗎?啟丹長老。”
“如果不是你說你是啟丹長老的弟子,隻是一個下仙,我也不會欺騙阿樾。”
許長生一時語塞,他也不是故意欺瞞,隻是下仙對上仙大多很是敬畏,其中畏懼更甚,他若說自己便是啟丹長老,必定沒有和虞樾做朋友的機會。
現在三人已經這麼熟悉了,也是時候找個機會告訴虞樾了,隻是這個時機很重要。
雖是這麼想著,但許長生向來不會在嘴上輸了陣去,於是他哼笑一聲,道:“也不知是誰忙忙地讓我把酒拿出來,又請了人來,眼珠子都黏在人家身上下不來呢!”
向來不善言辭的聞人川這次卻看著許長生開口了:“我如何做隻是順應心意,倒是你。”
“你剛才看著阿樾臉紅什麼?”
“……”
可惡,竟然被這悶葫蘆噎住了!
……
虞樾飛身往靈植園趕,麵前是浩瀚雲海,莊嚴華美的白玉京被他甩在身後,漸漸可窺其壯觀全貌。
——這是所有修士、仙人、精怪,都夢寐以求的地方。
天上白玉京,十二樓五城。
仙人撫我頂,結發受長生。
天界有一京三山五城十二樓,數不盡的神仙,卻隻有一位神尊。
那位神尊高居於白玉京最頂端的神殿之上,傳說他創造萬物,統率眾仙,無心無情,冷睨眾生。
這樣的“神”,也會耽於情愛,為了一個人神魂顛倒嗎?
算了,這本就是一本書,這裏是書中世界。
小說裏,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試圖用常理解釋劇情的虞樾放棄了。
反正什麼神啊仙啊都跟他沒關係,他還是管好自己那一畝三分地,早日走完劇情早日迴家,才是正理。
虞樾掌管的靈植園位於白玉京外圍,雖然屬於白玉京的轄區,卻已經出了白玉京了。
擱現代,那就是京郊。
因為靈植園占地麵積過大,靈植又需要隨時供應白玉京中的神仙使用,所以坐落於京外也很合理。
茫茫雲海中,隻有他那一片地方綠意盎然,有房屋和植物存在,虞樾看著,心裏便多了些安全感和歸屬感。
迴到靈植園後,虞樾先去看了一迴主角受。
寒月草葉子翠綠,生機勃勃。
虞樾拿手比了比,好像長高了一點。
那寒月草感受到酒氣,不滿地晃了晃葉子,伸出藤蔓纏住虞樾的指尖。
細嫩的翠綠莖條像戒指一樣套住了虞樾的無名指。
“乖。”
虞樾輕而易舉地把藤蔓掙開,輕撫了一下,便決定去看看其他靈植。
正在園中巡視,許是因為喝了酒反應遲鈍,他的警惕心都下降了些。
沒有任何防備的,突然被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撲了一臉。
他嚇了一跳,伸手把那東西抓下來,手自動捏住了兩隻長耳朵。
是隻兔子。
通體雪白,背上有幾撮黑毛,長長的兔耳朵是黑色的,眼睛也是黑色的。
與尋常兔子不同的是,它的額間有一道金色的紋路,閃著流光。
怎麼會突然冒出來一隻兔子?
……那他的靈植?!
虞樾嚇得酒都醒了幾分,提著那隻兔子就去它來時的那條路查看。
路邊的草果然被啃了兩口,隻是幸好珍貴的靈植都有結界保護,沒有被啃。
但他走前在整個靈植園都布下了結界,這隻兔子是怎麼進來的?
虞樾思考著,不防被兔子掙脫了手,但這小家夥竟也不跑,而是一下跳到了虞樾懷裏,借力又跳到了他的肩上。
耳朵沒有人提溜著,自動就垂了下來,原來是隻垂耳兔。
它安安穩穩地坐在虞樾肩上,用柔軟微涼的皮毛去蹭他體溫略高的脖頸,還主動去貼貼他緋紅的臉頰。
小兔子又幹淨又乖,也沒有吃他的靈植,看起來沒有任何攻擊性。
虞樾偏了下頭,將臉埋在蓬鬆柔軟的皮毛中蹭了蹭,高高的鼻梁連兔毛都不能完全掩蓋住。
趁著兔子正雀躍滿足,虞樾又捏住了它的耳朵。
把它從肩膀上拽下來,提到眼前,問道:“你是哪裏的兔子?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