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緊的老人家,我速度很快的,把您送迴去也來得及!
嗯,又善良,又有責任心,很不錯。
虞樾又聽見那老頭說:“孩子,我認得你的衣服,你是咱山上天元劍宗的弟子吧?”
“是的。”
他們宗門的衣服就這點不好,不管是修仙者還是平民百姓,一看他們的衣服就能認出他們是哪個宗門的,甚至能知道他們在宗門中的地位如何。
虞樾腳步很穩,健步如飛,雖達不到縮地千裏的地步,卻也很快把老人送到了鎮子上。
“孩子,就在這裏把我放下吧,我家就在這附近。”
虞樾聞言,就把那老人放了下來。
“你腳程這麼快,又走得這麼穩,一定能成為宗門翹楚的。”
老人笑瞇瞇地看著他。
虞樾笑了笑,沒說這隻是基本功,他甚至連禦劍都不會,他隻是叮囑老人以後多加小心,然後就飛快趕迴宗門去守山門了。
等到白殊循著氣息趕來鎮上時,虞樾和老人都不見了。
男人瞇了瞇眼,忽覺一股強大的靈力襲來,他飛快地躲到了一旁。
看到那股靈力朝著山上而去,白殊冷哼一聲,又迴去了。
……
虞樾趕到山門時並沒有晚,他鬆了口氣,繼續坐在自己常坐的位置。
跟他一同守山門的那個弟子受到了內門師兄的提拔,已經找到了更好的活計,這個崗位的空缺暫時還沒有人補,所以這幾天山門旁邊都隻有虞樾一人。
他看著被雲霧籠罩的無盡臺階,想到還在人界時,在銅鏡裏初次見到這個地方時,還因為恐高而頭暈目眩,而現在,他已經能盯著那石階出神了。
一無聊就想玩點什麼,虞樾從懷裏摸出那個石頭,一邊盤一邊發呆。
再一次被撫摸的男人已經能從容應對了。
他收斂了氣息,銀發鋪散了一地,順著虞樾的動作,那具蒼白健壯的身體慢慢蜷縮,伸直。
因為整個洞府中隻有他一人,所以這次他連衣服都沒穿,大大方方地袒露著身體。
冰涼的石頭地麵也冷不掉他身上的滾燙熱度。
虞樾盤著盤著石頭,忽然發現石頭自己開始發燙,他覺得有些奇怪,捏了捏,確實感受到是從石頭內部傳過來的熱度,而不是被他暖熱的。
他這一捏,遙遠的洞府中,叫聲衝口而出,男人茫然地睜大了眼睛,水霧凝聚成的淚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
太刺激了。
他這輩子都不知道眼淚為何物。
也不知道僅僅被撫摸,身體就能有這麼劇烈的反應,從而帶給他……
如果那個人就在身邊,他的銀發會像被子一樣將兩人包裹住,他的手會握住那雙作亂的手,他的腿會……
男人的幻想還沒有結束,那讓他不知所措又愛又恨的撫摸卻結束了。
虞樾覺得這石頭有點邪門,又不敢隨便把它扔掉,就把它放進自己的儲物戒指裏了。
被撩得不上不下的男人有多難受虞樾不知道,他隻覺得自己無聊得要長草。
站在遠處山坡上的男人,借著樹林的掩映,將坐在山門口的鵝黃色衣服的青年盡收眼底。
虞樾坐了多久,他就站在那裏看了多久。
……
“什麼?!不是?”
白殊的臉色很難看。
“天機閣就這麼多石頭,就算不是,我也找不到別的石頭了!”
“再說了,魔尊怎麼知道不是?又或者,也許天元劍宗的通靈石根本就不是我們要找的東西!”
“少主息怒!睂傧聠蜗ス虻,迴稟道:“魔尊說了,我們要找的東西還在天元劍宗,這七彩靈石根本就不是通靈石,是天元劍宗為了掩人耳目使的障眼法!
“魔尊說,通靈石一定被他們隱蔽地藏起來了,還請少主深入天元劍宗內部,慢慢刺探消息,一定要拿到真正的通靈石!
白殊很想直接撂挑子不幹了,那張我見猶憐的臉蛋陰森森的,讓屬下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就在屬下以為白殊會直接翻臉時,他又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少主的臉色陰轉晴了。
白殊想到進了天元劍宗就和虞樾是同門師兄弟了,便忽然覺得這個主意也不是不可行。
“告訴魔尊,僅此一次,下次我再也不幫他做這種麻煩事了。”
“是是,少主放心,屬下一定把話帶到!
屬下臨走前又迴頭看了自家少主一眼,從男人翹起的唇角和晶亮的眼睛看,他的心情好像也沒有那麼糟……吧?
……
找到了一個心儀的徒弟的風清聽來到了正殿之中。
天元劍宗的聆天仙尊風清聽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小癖好。
那就是,他喜歡扮作各種各樣的人,去考驗別人,看誰能當自己的徒弟。
他考驗了數百年,最終隻收下了一個身懷劍骨、天賦卓絕、心思純淨,但性子比萬年寒冰還要冷的大徒弟淩浮生。
他的大徒弟根本不用他教,劍是他生來就有的,功法是他天生就會的,就連修煉,也是自己一個人窩在那雪洞一般的洞府中,閉關悟道,輕易不出關。
新來的弟子們如果不是被人告訴,都不知道聆天仙尊還有一個徒弟。
風清聽一百年來,也隻見過淩浮生一麵,還是在他小時候,自己收他為徒弟時。
想到這淡薄的師徒情,我們的聆天仙尊就痛心疾首。
但當眼前浮現出那雙冰冷的銀眸時,他又覺得,徒弟性子冷一點也好,什麼都不用他管,省得鬧師徒矛盾了。
他一直想再收一個徒弟,一個天賦雖然不太好,但善良正直,能夠跟他聊得來的乖徒。
但這一百年來他考驗了無數人,竟無一合他心意的。
直到今天化作老頭,被一個脊背尚且單薄,卻已經足夠寬闊的青年背在了背上。
當他對上青年那雙幹淨澄澈,帶著幾分天真和傻氣的眸子時,他心弦一動,冥冥之中有一種預感——
這就是我的徒弟。
(原劇情中被風清聽收下的徒弟白殊:……)
以往他考驗人,總要變出幾百個花樣,直到那人露出他不喜的一麵才罷休。
可是這次,隻是一個照麵,隻是被虞樾背在背上送迴了“家”,隻是暗中觀察了青年兩個時辰,他就已經下定決心,要收虞樾為徒了。
才煉氣期又怎麼樣?
水木土三靈根又怎麼樣?
摸他根骨,小樾也才不過二十來歲,這麼年輕的一小孩,能達到這個高度,已經很不錯了。
至於天賦……
人定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