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達怕弄出太大的動靜,他緩緩的推開那扇鐵門,鐵門另一側的門栓並沒有插上,畢竟此前裏麵還有一個安西兵護衛。正當阿達緩緩推開那扇鐵門之時,一支利箭從外麵遠遠的射了過來,阿達眼疾手快,趕緊合上鐵門,“哐”的一聲,是利箭與鐵門碰撞的聲音。
那支利箭是康寧射過來的,他眼睛耳朵都極其敏銳,遠遠的便看到了有個突騎施人從門縫中冒了出來,於是果斷的射了一箭過去。
康寧射出那一箭後,馮興也發現了阿達,他大喊道:“突騎施人從井渠進來了,不要讓他們上到地麵,現在唯有守住那扇鐵門。”
阿達頓感不妙,他們還是在上到地麵之前,被安西兵們發現了。他搶過後麵一個突騎施士兵的盾牌,再次推開鐵門,康寧的利箭再次射了過來,但均被阿達舉起的盾牌擋了下來。
阿達舉著盾牌衝了出來,後麵的幾個突騎施士兵也跟著跑了出來,不一會兒地麵上已經站著五六個拿著長槍或長刀的突騎施人。
不過,此刻李嗣業等人已經衝到了跟前,他舉起陌刀,一招華山劈劈向最前排的一個突騎施士兵,那突騎施人連忙舉刀進行格擋,隻是他那相對輕飄飄的長刀哪能擋得住勢大力沉從頭頂上砍下來的大陌刀呢。
隻見那突騎施士兵的長刀瞬間被砍斷,而李嗣業的陌刀餘勢絲毫未減,依然狠狠的劈向那突騎施人,直把他半個頭顱削去,鮮血和腦漿迸射出來,慘不忍睹。
阿達大驚,之前在戍堡前門已見識過李嗣業的神勇,沒想到此刻他會突然出現在這裏,一上來就展現出神勇本色,隻一刀便把自己的兵士砍倒。
李嗣業可管不了那麼多,也不會想那麼多,他拉起陌刀,再次橫向劈向阿達,阿達不敢怠慢,連忙用盾牌擋在胸前。
李嗣業那刀力度比華山劈小了許多,但依然在阿達的盾牌上留了一個深深的口子,阿達也被這力度推得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他心裏暗道:“好險,此人臂力太可怕了。”
但此時突騎施人上到地麵之上的已經有三十多人了,後麵還有士兵源源不斷的從鐵門後麵冒了出來。
李嗣業等五個人雖然已經斬殺了最先上來的那五六個突騎施人,可畢竟他們人數少,上來的突騎施人越來越多,而且還是突騎施的精銳。
麵對著圍過來的眾多突騎施人的長槍,康寧、昆多和馮興的橫刀頓時失去了優勢,好在他們都穿著明光鎧,一時半會還能保全性命。他們中能對突騎施人造成傷亡的,現在唯有李嗣業和楊虎舞動起來的大陌刀。
康寧望著不斷從鐵門後麵冒出來的突騎施人,他頓時感到頭皮發麻,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突騎施人從井渠後麵偷襲進來。
康寧大喊道:“嗣業,楊虎,你們掩護我們移到那扇鐵門前麵去,我們頂住那扇鐵門,不要讓更多的突騎施人上來,否則的話,這戍堡要守不住了,誰知道他們從井渠下爬出多少人啊。”
李嗣業和楊虎正殺得急眼,沒想過從井渠下上來的那越來越多的突騎施人,康寧的話一下子點醒了他們,此刻堵住那扇鐵門才是重中之重。
李嗣業點點頭,他棄了阿達,轉身劈向圍住康寧、昆多和馮興的那十來個突騎施人,那群突騎施人見識過李嗣業陌刀的威力,紛紛後退了幾步躲開李嗣業的大陌刀。
但這也為康寧等人爭取了空間,他們跨出幾步便跑到了那扇鐵門跟前。一個突騎施人正要從鐵門後麵冒出來,康寧的動作極快,他一刀刺向那從鐵門後麵冒出一個腦袋的突騎施人的脖子,那橫刀直接貫穿而過,那突騎施人應都沒應一聲,便撲通一聲倒在鐵門門口。
康寧掄起右腳,踢向那倒下的突騎施人屍體,這一腳他使出了十分力氣,直把那突騎施人屍體踢飛至鐵門後麵,並砸向後麵的正登著臺階往上爬的另外兩個突騎施人。
那兩個突騎施沒留意從鐵門那邊飛來的屍體,一個踉蹌沒站穩,紛紛滾落至防衛區,甚至差點把下麵的幾個突騎施人拌倒。康寧見機,立馬合上鐵門,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栓住門栓,他甚至覺得還不夠穩固,撿起突騎施掉在地上的長槍,撐住鐵門。
不過,此刻爬上地麵上的突騎施人已有三四十人,除去李嗣業等人斬殺的七八人外,尚有三十四人。
李嗣業與幾個小夥伴常年作戰,早已形成了默契,井渠內有多少人他們不清楚,但地麵上的這三十來人,暫且對戍堡構不成威脅,所以他們此刻的關鍵便是守著這扇鐵門,防止更多的突騎施人從井渠下衝到地麵上來。
為此,康寧、昆多和馮興三人站在鐵門旁邊,頂著鐵門後麵的突騎施人撞擊,而李嗣業和楊虎則站在他們三人前麵,揮動著陌刀,抵擋著地麵上的突騎施人圍攻。
“快上,把他們都殺了,快打開那扇鐵門,他們的人聽到動靜後,很快就要過來了,咱們上來的人太少了。”阿達見康寧栓上了鐵門,也就意味著堵住了他們的退路和援兵,為此他焦急的命令兵士趕緊控製住那扇鐵門。
五六把長槍齊齊的向李嗣業和康寧刺來,他們揮動著大陌刀,掃向那些長槍的根部,幾個突騎施人頓時感受到了巨大的氣力,有兩個突騎施人腕力小,手握的長槍一下子便被打落脫手,虎口也被震得發麻。
李嗣業見機,把陌刀往上一挑,從胯下一把把那個靠前的長槍脫手的突騎施人挑向空中,然後重重的摔了下來。
那突騎施人口吐鮮血,使出最後一口氣抬抬頭,望向李嗣業,片刻後便氣絕身亡,抬起的腦袋也重重垂向地麵。
阿達見長槍陣也進不了李嗣業等人的身,便大唿道:“快,快放箭,射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