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口天下蒼生,閉口正道大義,怎地臨到你們頭上,就不能為他人奉獻犧牲了?”
他又指林詩音,厲聲道:“那她莫非不是你口中的蒼生?為何到了她這裏,你們就要我舍棄?這難道就是你們所謂的正道?這難道就是你們慈航靜齋口口聲聲的維護天下蒼生?”
“天下好得很,蒼生亦好得很,若沒有你們這幫自命不凡的正義之士興風作浪,這天下又怎會有如此多的冤死之人。”
師妃宣被問得瞠目結舌,如鯁在喉,不知該如何迴應墨白的詰問。
“豎子無禮!你竟敢如此詆毀慈航靜齋,就算是我粉身碎骨,也要與你不死不休。”
言靜齋被墨白的話氣得臉色如同變色龍一般,時而青時而白,怒發衝冠之下,竟欲與墨白玉石俱焚。
“好!既然你自尋死路,那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了。”
墨白也不多言,當即一道劍氣如長虹貫日般飛出,直取言靜齋眉心,寧道奇見狀,忙甩出衣袖,如天羅地網般擋住攻擊,劍氣打在他的衣袖上,瞬間便如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寧道奇無奈的說:“小友真的要如此嗎?”
墨白依舊死死的盯著言靜齋一言不發,寧道奇見狀歎了一口氣:“既然如此那我隻有得罪了。”
凜冽寒風唿嘯,吹得周遭枯葉簌簌翻飛,墨白與寧道奇對立而站,周身氣勢仿若實質化的浪潮相互碰撞。
墨白一襲儒袍獵獵作響,眼眸中寒芒閃爍,手中長劍輕顫,大河劍意裹挾著磅礴之力率先湧動。
他低喝一聲,施展出聖靈劍法,剎那間,劍影如驚濤駭浪般朝著寧道奇席卷而去,每一道劍影都蘊含著大河奔騰的雄渾與決然,仿佛要將這天地都撕裂。
寧道奇麵色凝重,卻不見絲毫慌亂。他身形如鬼魅般飄忽,散撲八手施展而出,雙手化作無數幻影,或抓、或拍、或推,精準地迎向墨白的劍招。
每一掌拍出,都帶著唿唿風聲,剛猛的掌力與淩厲的劍氣相撞,發出一連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氣浪四溢,將周圍的山石都震得粉碎。
墨白攻勢愈發猛烈,他身形一轉,劍勢陡然一變,如蛟龍出海,又似長虹貫日,聖靈劍法的精髓在大河劍意的加持下被發揮得淋漓盡致。
寧道奇則以逸待勞,憑借散撲八手的精妙變幻,在密不透風的劍網中尋得生機,一次次巧妙地化解墨白的殺招,偶爾還能尋得破綻,反擊幾招,掌風擦著墨白的衣衫而過,帶起幾縷碎布。
二人你來我往,激戰正酣。墨白大喝一聲,施展出聖靈劍法中最為淩厲的劍式,一道刺目劍光劃破長空,仿若要將這世界一分為二。
寧道奇也不甘示弱,周身氣勢暴漲,散撲八手全力施展,雙掌拍出的掌力凝聚成一道無形的屏障,硬生生抵住了墨白這必殺一劍。
“轟!”巨大的衝擊力讓兩人腳下的都開始崩塌,碎石紛紛滾落深淵。他們卻仿若未覺,依舊沉浸在這場生死較量之中,每一招每一式都傾盡全身之力,都關乎著生死勝負 ,誓要將對方徹底擊敗。
“爹爹,墨哥哥沒事吧,你能幫幫他嗎?”
眼見墨白沒有占到上風,黃蓉顧不上自己的傷勢,臉色蒼白的跟黃藥師求助。
她雖然不知道墨白為什麼突然有了這麼強大的修為,可她也能猜測到墨白一定是用了什麼秘法或者丹藥。
黃藥師對於自己這個女兒的要求,頗為無奈:“丫頭啊!你也太看的起你爹爹了,他們現在是戰鬥我可插不去手。”
黃蓉聞言也知道他說的確實如此,剛才她情急之下才會這樣說的,真要讓黃藥師上去也隻是送菜而已。
墨白與寧道奇對峙而立,凜冽的寒風似要將這天地間的緊張氣氛都凍住。
張三豐一襲道袍,矗然而立顯得格外飄逸,卻又帶著幾分焦急。他腳踏玄妙步法,轉瞬便來到兩人中間,雙手虛抬,朗聲道:“二位且慢動手!這刀兵相向,終是下策。”
墨白眼神中透露出瘋狂,他手中寶劍散發著冰冷的殺意,冷笑道:“張真人,今日之事,你莫要插手。寧道奇壞我好事,我定要他血債血償!” 他的氣息紊亂,顯然是靠著丹藥強行提升境界,身體不堪重負。
寧道奇麵色凝重,周身真氣流轉,守護著言靜庵的方向。他沉聲道:“墨白,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服用禁藥提升功力,可有想過後果?”
張三豐眉頭緊皺,目光掃過墨白,語重心長道:“小友,你可知丹藥提升境界,猶如飲鴆止渴,待藥力過後,你的身體必將千瘡百孔,功力盡失都是輕的,性命都堪憂啊!”
墨白卻充耳不聞,周身湧起一股詭異的黑色氣焰,顯然是丹藥的副作用開始顯現。他咆哮道:“少廢話,今日我定要言靜庵命不可!” 說罷,揮劍便向寧道奇攻去。
張三豐見狀,無奈歎息,身形一閃,加入戰團。他以太極之力,巧妙地化解著兩人的攻勢,試圖將他們分開。
“二位,莫要再執迷不悟,冤冤相報何時了!” 張三豐的聲音在山穀中迴蕩,卻難以阻止這場激烈的廝殺 。
張三豐知道在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隻能運轉身法快速來到墨白身前,手指快若閃電的點在他身上,同時運轉真氣把寧道奇給逼退。
墨白身上的氣息如潮水般緩緩退去,張三豐心中的巨石終於落地,他如釋重負地對寧道奇說道:“此事就此罷休,帶著你的人速速離去吧,別讓老道出手請你們走。”
寧道奇點了點頭,迴到言靜庵麵前:“此事就此作罷,我們這便啟程。”
言靜庵心中雖有萬般不甘,卻也如那被縛住雙翅的鳥兒,無力掙脫,隻好帶領弟子黯然離去。
何太衝亦如那風中殘燭,扶著何足道踉蹌離去,其餘眾人也都如那被驚擾的羊群,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