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星雖然說得雲淡風輕,可墨白還是從她那微微皺起的眉頭和略顯蒼白的臉色中,看出了她的疲憊。他深知憐星的性格要強,猶如那傲雪寒梅,所以也就沒有戳破她。
墨白正要跟她說些安慰話語的時候,林詩音的房間傳出動靜,墨白與憐星快步走進房間。
“詩音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
林詩音聽到動靜,緩緩從床上支起身子,聲音虛弱卻難掩關切:“公子,是你嗎?”
墨白趕忙上前,走到床邊坐下,看著林詩音蒼白的麵容,心中滿是疼惜:“詩音,你醒了?怎麼不多睡會兒,身子還這麼虛弱。”
林詩音勉強扯出一絲笑容,目光落在墨白身上,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神色一緊:“公子,我聽憐星姐姐說你去找那些人的麻煩,詩音不值得你這樣做。”
墨白微微一怔,沒想到還是被她看出來了,沉默片刻後,輕輕點了點頭微柔的看著她:“傻丫頭,別說胡話,他們對你做出那樣的事,我怎能咽下這口氣。”
林詩音焦急地拉住墨白的手,語氣帶著哀求:“公子,你何必如此衝動,那些人勢力龐大,我們惹不起的。你要是因為我出了什麼事,我……我該怎麼辦?”
墨白反握住她的手,目光堅定:“詩音,你別怕。他們既然敢傷害你,我就不會放過他們。我怎能看著你受了委屈,還若無其事。”
林詩音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公子,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我不想你因為我陷入危險。這些恩怨,我已經看淡了,隻要你平安,我就知足了。”
墨白輕輕為她拭去眼角的淚水,柔聲道:“詩音,你這般善良,卻被他們如此欺辱。我身為你的摯友,怎能坐視不管?就算前方是龍潭虎穴,我也絕不退縮。”
林詩音無奈地歎了口氣:“公子,你總是這麼固執,可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以後別再做這麼危險的事了,好嗎?”
墨白看著她懇切的眼神,心中一暖,卻又堅定道:“詩音,我答應你,以後會小心行事。但我絕不會讓那些傷害你的人逍遙法外,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林詩音激動的要起身再勸他,墨白連忙攔住她:“好好好!我答應你,不會再以身犯險了,你好好休息吧。”
林詩音這才在墨白的安撫下緩緩的睡去,墨白伸手輕輕的搭在她的手腕上,檢查一遍後心底長舒一口氣。看來她現在的身體恢複的還不錯,剩下的就隻是靜養了。憐星與墨白輕輕的離開房間。
來到院內,憐星輕聲的說:“你這樣安慰她真的好嗎?雖然你答應了她,不過以你現在的樣子絕不會就這樣結束的不是嗎?”
墨白神情陰鷙的點頭:“沒錯!現在隻不過是個開始,接下來才是重點,我絕不會便宜他們的”
憐星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擔憂,“可此事風險頗高,稍有差池,你將萬劫不複,你當真考慮周全了?”
墨白目光如炬,望向遠方,語氣堅定:“我已反複思量,每一步都在心中推演過無數次。他們犯下的罪孽,必須用血來償還。這一路上或許會有艱難險阻,但我既然踏上了這條路,就絕不迴頭。”
憐星輕歎一聲,“罷了,我既選擇與你同行,便會全力支持你。隻是往後行事,務必多加小心。”
墨白拍了拍憐星的肩膀,“有你在我身邊,我安心許多。接下來,我們先等幾天,有些事不能操之過急。我先後再崆峒昆侖兩派做下的事已經引起他們的懷疑了,後續的事還要再仔細斟酌才行。”
憐星歎息了一聲,沒想到林詩音與黃蓉的先後受傷讓他的性格發生了這麼大的轉變。所幸黃蓉還隻是輕傷,不然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呢,也不知道他的這般轉變究竟是好還是壞。
黃蓉恰在這時走了進來,見到墨白二人有些好奇的問:“怎麼你們都在這裏?詩音妹妹沒人照顧能行嗎?”
墨白看了一眼房間內輕聲的說:“我們先出去吧,她剛睡下,我們還是別打擾她了。”
說完就示意二人跟他一同離開,黃蓉二人跟著他來到莊園一處涼亭。
黃蓉關切的詢問墨白:“墨哥哥,你這幾天都做了些什麼?怎麼都不帶我們一起。”
“我不帶你們主要還是我一個人行動方便一些”
墨白漫不經心的說著他這幾天做的事,可黃蓉與憐星再聽完後,先是被他做下的事驚的說不出話來,同時覺得那些人不值得同情。
“墨哥哥你以後再做這麼危險的事的時候要帶著我們啊,實在不行也要行動前跟我們說一聲,不然我們會擔心的。”
黃蓉溫柔的撫摸了一下墨白鬢角的白發,眼中閃過一絲心疼,然後又輕輕的為他整理一下衣衫。
墨白拉著她得手說:“放心吧,接下來幾天我都會在這裏陪著你們,哪也不去。”
“嗯!”
黃蓉輕聲點頭,靜靜地看著他,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止。
墨白同樣希望這一幕能永遠持續下去,不過他心中還是知道事情遠遠不會就此結束,接下來他要麵對的可沒那麼簡單,他也為接下來的行動做著計劃。
巍峨昆侖,皚皚白雪覆蓋著連綿山峰,山間雲霧繚繞,仿若仙境。但此刻,昆侖派的紫霄殿內,氣氛卻如這寒冬的冰雪般凝重。
昆侖掌門何太衝身著一襲玄色長袍,劍眉緊鎖,臉上滿是肅殺之氣。他負手而立,目光灼灼地盯著堂下的兩位貴客——崆峒派碩果僅存的二老。
“此次我昆侖派突遭天雷襲擊,道觀受損嚴重,弟子們也多有傷亡。事發之後,我細細勘察,發現諸多蹊蹺之處,絕非天災那麼簡單。”何太衝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仿佛裹挾著無盡的怒火。
崆峒派的兩位長老對視一眼,皆是滿臉悲憤。左邊那位白發蒼蒼的長老,手拄著一根古樸拐杖,重重地頓了一下地麵,說道:“何掌門,不瞞您說,我崆峒派亦是如此。那天雷降下得太過詭異,我們事後查探,竟發現有人為布置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