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在驟然聽到女子的這番介紹時,瞬間就愣住了,滿心好奇這李寒衣為何會不遠千裏來到大明境內,而且竟還身處這荒僻的深山老林之中。
墨白在最初的詫異之後,也開始細細打量起李寒衣。眼前的李寒衣,瞧著也就十七八歲的青春模樣,姿態濃麗,意態高遠,既端莊又純真,肌膚細膩,身材勻稱,嫻靜之時仿若春花映照在水麵,一舉一動恰似微風輕拂著柳枝,柔美至極。
難怪原著裏道劍仙初見李寒衣時會瞬間失神,還稱其為小仙女。
李寒衣在與墨白交談溝通之際,也在暗自打量著墨白。隻見他十三四歲的青澀模樣,麵容俊朗中還帶著一絲未脫的稚氣,眉清目秀,想必再過個幾年,長開了必定稱得上是公子世無雙。
墨白滿是好奇地望向李寒衣,開口問道:“這雪月城好像並非大明所屬吧,李姑娘緣何會出現在此地呢?”
李寒衣落落大方地迴應道:“不錯,雪月城的確不屬於大明王朝,它地處北離王朝,城主正是我師傅李長生。此番我來到這裏,是師傅特意安排的曆練。”
“曆練?姑娘這跑得可著實夠遠的了,都已然出國境了。”墨白不禁露出一臉無語的神情,緩緩說道。
李寒衣耐心解釋道:“倒也還好,我主要是沿著昆侖山脈前行。師傅安排的曆練地點就在昆侖山脈,此外,還讓我尋找一把劍。”
“劍?莫不是指的鐵馬冰河?我記得它似乎在昆侖之巔吧,這不是李長生幾十年前化身昆侖劍仙時的佩劍嗎?如今就安排李寒衣來找了嗎?”墨白心中暗自思忖著,不過他也不好貿然直接向李寒衣點明劍的具體所在。既然是李長生讓李寒衣前來尋找,那取劍之事也隻是早晚的問題。
墨白看向李寒衣,繼續問道:“還要找劍?究竟是何等不凡的劍,竟要在這昆侖山脈中尋覓?這昆侖山脈橫跨好幾個王朝,你這般漫無目的地找,要找到何時去?”
李寒衣認真地說道:“師傅跟我說過,讓我用劍心去感悟那把劍,當我感悟到的時候,自然就能找到它了。我目前隻知道,那把劍在我們北離名劍榜中位列第三,而且是一把擁有極致寒意的寶劍。”
這番話聽得墨白忍不住直翻白眼,在心裏默默吐槽這李長生可太坑徒弟了,還要用劍心去感悟,這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嘛。
墨白又看向李寒衣手中的佩劍,心想這應該就是劍心塚的聽雨劍了,不過在他看來,唯有鐵馬冰河才更能匹配雪月劍仙的赫赫威名。
墨白思索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幫李寒衣一把,開口說道:“你這樣盲目尋找,還真不確定能不能找到。不過你既然提到極寒之劍,我倒是偶然間聽說過。”
“哦?!真的假的?你聽誰說的?他在哪裏看到的?”李寒衣眼中瞬間燃起期待的光芒,急切地問道。
“嗯…,我想想,你別急。”墨白故作沉吟道。
“好,你慢慢想。”李寒衣強壓著內心的焦急說道。畢竟在昆侖山尋覓了好幾個月,她確實有些急不可耐了,不過找了這麼久,如今隻是有了一點線索,還不能確定是不是自己苦苦追尋的那把劍。
墨白見此,這才不緊不慢地說道:“當年我也是無意中聽我師傅提及過幾次,具體位置師傅沒說,隻是說在昆侖之巔,他曾見過一把劍氣透著徹骨寒意的劍,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那把。”
李寒衣聽聞此言,激動地說道:“聽你這麼描述,跟我要找的劍極為相似,還請公子務必告知寒衣。”李寒衣滿心覺得墨白說的很可能就是她夢寐以求的那把劍,有些難以抑製心中的激動,說著便準備立刻起身前去尋劍。
墨白趕忙攔下激動不已的李寒衣:“李姑娘稍安勿躁,這劍還不確定就是你要找的那一把。而且你前往昆侖之巔前,也得好好準備一番吧?這天色也漸漸晚了,你不妨先在我這兒用飯,休息一晚,待明日把所需物品都備齊了再去,也為時不晚。”
“可是……”李寒衣還是有些遲疑,好不容易有了線索,不管怎樣,她都想盡快去一探究竟。
“別可是了,劍就在那兒,又不會長腿跑了。這都過去幾十年了,劍一直在那兒,不可能你晚去一天就消失不見了。” “再說了,這天色已晚,不如你今天就先在這邊稍作休整,明日準備好了再去也不遲。”墨白見李寒衣猶豫不決,便耐心地勸說著。
李寒衣聽罷,仔細想了想,覺得確實有幾分道理,便說道:“好吧,那寒衣就叨擾公子了。”
墨白一陣忙碌之後,端著熱氣騰騰的飯菜走了過來,說道:“山野之中,條件簡陋,隻有這些粗茶淡飯,還望李姑娘不要嫌棄。”
李寒衣笑著迴應道:“這已經非常好了,比我之前吃幹糧強太多了。不過看公子在這邊,東西都準備得挺齊全的,一點也不像在山裏艱苦度日的樣子。”
墨白微微一笑:“這些都是師傅還在世的時候就精心籌備好的。我們這兒離大宋那邊的城鎮不算太遠,所以物資采購也不算太難,也就沒必要委屈自己了。”
李寒衣說道:“如此,就有勞公子明日帶寒衣去趟城裏,購置所需物品了。”
“仙子客氣了,些許小事,不足掛齒。你先好好休息,在下先行告辭。”飯後,墨白給李寒衣安排好幹淨整潔的客房,便禮貌地辭別離開。
李寒衣進屋後,先是警惕地看著墨白離去的背影,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隨後開始仔細觀察起房間,隻見屋內擺設簡單卻十分幹淨,也沒發現什麼機關陷阱,這才放心地盤膝打坐。可沒過一會兒,便聽到院中有細微聲響傳來,她立馬警覺地出來查看。
隻見墨白神情落寞地獨自一個人坐在院中,自斟自飲,喝著悶酒。李寒衣見狀,便走上前去,輕聲問道:“夜深了,公子怎麼還未休息?”
墨白迴過神來,看向李寒衣,說道:“哦,仙子還未休息。仙子不必稱我為公子,直接叫我名字便可,我一介山野之人,可當不起公子之稱。”
李寒衣聽了,臉上微微泛起羞澀的紅暈,說道:“寒衣可不是什麼仙子,直唿公子名諱,未免有些失禮。這樣吧,我叫你墨公子,可好?”
墨白聽罷,也不再糾結稱唿的問題,笑著說道:“嗬嗬!既如此,我也就叫你李姑娘吧。李姑娘怎麼還未休息,是我打擾到姑娘了吧,我這就離去。”
“墨公子且慢,寒衣隻是聽到有動靜才出來查看,不想是公子在此。既然無事,寒衣這就迴去了。”
墨白趕忙攔下李寒衣,說道:“李姑娘多慮了,我也是睡不著,出來坐坐。姑娘不妨也坐下,喝一杯。”
李寒衣停下腳步,緩緩坐下,說道:“寒衣不會飲酒,不過我有個師兄倒是嗜酒如命。如果有機會,你們倒是可以在一起暢飲一番。”
“嗯?百裏東君吧,酒仙的酒,有機會倒是真可以嚐嚐。”墨白心中想著,卻也沒說破,隻是喝了一口酒,說道:“既如此,我倒有些期待了,日後還請李姑娘介紹一二。”
李寒衣眉頭微微皺起,輕哼一聲道:“哼,他就是一個十足的酒鬼,有什麼好的!”
“我看墨公子一個人在此喝酒,似乎……”
墨白滿不在乎地說道:“沒什麼,隻是自師父過世後,就剩我一人,時常會想起家鄉,便在此懷念一下。”
李寒衣見此情景,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墨白。
“墨公子,你既然現在孤身一人,不如此事了結後,與我一起去雪月城吧。我們也算是朋友了,到了雪月城,我可以請師傅收你為徒,你看怎麼樣?”
墨白聞言,心想有李長生在,自己的安全確實能多幾分保障。不過轉念又想到自己身懷係統,生怕被李長生察覺,思索片刻後,還是婉拒道:“還是算了吧,我答應了師傅要守好道觀,師傅對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不想再拜他人為師。”
李寒衣看出墨白有些心動,卻又有所顧慮,見此情形,便不再勉強。
與墨白又閑聊了一會兒,二人便各自迴房休息了。
第二日清晨,二人用過簡單的早飯,墨白便帶著李寒衣,沿著蜿蜒的山路,緩緩朝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