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緩緩映入眼簾,城牆上斑駁的痕跡訴說著歲月的滄桑。兩人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踏入京城地界,一路的奔波讓他們略顯疲憊,發絲淩亂,衣衫也沾染了塵埃。
墨白沒有絲毫猶豫,他深知時間緊迫,客棧的安穩休憩此刻對他而言太過奢侈。他腦海中迅速勾勒出京城的街巷布局,目標明確地朝著花家的方向行進。
邀月雖有些疑惑,卻也沒有多問,隻是緊緊跟上墨白的腳步。她心中暗自猜測,這花家定與尋找江琴或有著莫大的關聯。
二人沿著曲折的街道前行,街邊店鋪林立,叫賣聲此起彼伏,但他們都無心顧及。墨白的眼神專注而堅定,步伐急促有力,仿佛前方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牽引著他。終於,一座氣派的府邸出現在眼前,朱紅的大門緊閉,銅質的門環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光。墨白抬頭看了看牌匾上“花府”二字,深吸一口氣,抬手叩響了大門。
花府的下人瞧見墨白,臉上瞬間綻開熟稔的笑容,眼神裏滿是熱忱。“墨公子,您可來了!” 其中一個機靈的小廝趕忙上前,恭敬地作揖行禮,旋即熱情地將墨白和邀月迎進府中。他們深知墨白與自家公子交情匪淺,絲毫不敢怠慢。
進了府門,穿過雕梁畫棟的迴廊,小廝引著二人來到一處雅致的庭院稍作休憩。隨後,不敢耽擱片刻,匆匆跑去通報花滿樓。小廝一路小跑,腳步輕快而急切,嘴裏還念叨著:“墨公子來了,墨公子來了……” 那模樣,仿佛帶來了天大的喜訊。
庭院中,邀月微微皺眉,打量著四周精致的布置,心中對墨白與花家的關係愈發好奇。墨白則神色稍緩,旅途的疲憊在踏入花府的那一刻稍有減輕,他知道,花滿樓或許能為此次京城之行提供關鍵助力。
彼時,花滿樓正於書房中撫琴,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靈動跳躍,琴音嫋嫋,如潺潺流水。聽聞小廝來報墨白到訪,他手下的動作戛然而止,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墨白突然現身京城,想必是有要事,他深知墨白行事向來穩重,若非事態緊急,不會輕易前來。
花滿樓當即起身,順手整理了一下衣擺,邁著沉穩而急切的步伐走出書房。穿過曲折的長廊,繞過繁花似錦的花園,他的心中滿是對墨白此次來意的猜測。是江湖紛爭,還是另有隱情?
待走近那座庭院,他遠遠便喊道:“墨白兄,別來無恙!”聲音溫潤如玉,帶著久別重逢的欣喜與關切,同時也隱隱透露出一絲對未知之事的憂慮。
墨白聞聲,抬眼望去,見花滿樓快步走來,臉上頓時浮現出爽朗的笑容。他迎上前去,一把握住花滿樓的手,用力晃了晃,說道:“花兄,多日不見,風采依舊啊!”眼中滿是重逢的喜悅。
稍作寒暄,墨白側身,伸手示意邀月,向花滿樓介紹道:“花兄,這位是邀月宮主。此次前來京城,諸多事宜還需仰仗兄臺,邀月宮主也一同隨行,希望能助我們一臂之力。”
邀月微微頷首,神色雖依舊清冷,但眼中難得地浮現出一絲友善,說道:“久聞花公子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花滿樓微微欠身,溫和笑道:“邀月宮主過譽了,能與二位攜手,是花某的榮幸。不知二位此次前來,所為何事?”說罷,目光在墨白和邀月之間流轉,帶著詢問與關切。
花滿樓心中暗自思忖,墨白向來獨立,行事果決,若非棘手之事,絕不願輕易開口求助。如今竟與移花宮高高在上的邀月宮主一同現身,這其中的複雜程度,恐怕遠超想象。
他不動聲色,麵上依舊帶著溫潤的笑意,可心底卻已敲響警鍾。墨白與邀月的組合,看似突兀,卻又隱隱透露著一種緊迫感,想必是江湖中某個隱秘的危機正在悄然蔓延。
花滿樓不禁猜測,是哪股勢力或是哪件奇事,能讓墨白和邀月走到一起,不遠千裏來到京城。這背後的水,怕是深得很。他輕咳一聲,眼中關切更甚,說道:“墨白兄,邀月宮主,若有需要花某效勞之處,二位盡管開口便是。”
墨白看了一眼邀月,見她微微點頭示意,便轉過頭,神色凝重地對花滿樓說道:“滿樓兄,此次前來,確實是遇上了棘手之事。江琴此人,不知可曾聽過?”
花滿樓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江琴?這倒不曾聽過,不知他又惹出了什麼事端?”
墨白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江琴本是玉郎江楓書童,近日他偷走一樣東西後突然失蹤,我們懷疑他可能來了京城。他的行蹤詭秘,背後或許牽扯著重大陰謀,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他。”墨白雖未提及六壬神骰,但言語間的憂慮卻絲毫不減。
花滿樓聽聞,心中一凜,他深知墨白不會無端為此事奔波,看來這江琴的失蹤背後,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原來如此,既然二位前來尋他,想必已有些線索。不知花某能幫上什麼忙?”花滿樓目光堅定,語氣誠懇地說道。
墨白看著花滿樓,眼中滿是懇切,繼續說道:“滿樓兄,實不相瞞,我與邀月宮主二人雖有心尋找江琴,可京城之大,人海茫茫,我倆人手實在不足。”他微微頓了頓,眉頭緊鎖,似在斟酌著用詞,“我懷疑江琴此番來京城,極有可能與東廠的劉喜接觸。”
花滿樓聽聞,心中一震。東廠行事狠辣,手段陰毒,若江琴真與劉喜勾結,那背後所圖謀之事,恐怕會給江湖帶來一場不小的動蕩。他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墨白兄放心,花某在京城也算有些人脈,定會留意江琴的行蹤。若他真與劉喜有所往來,定不會逃過我的耳目。”
邀月在一旁微微頷首,清冷的麵容上難得浮現出一絲感激之色,說道:“花公子俠義心腸,若能得公子相助,此事便多了幾分勝算。” 花滿樓微笑著擺擺手,說道:“邀月宮主言重了,江湖之事,本就該守望相助。況且墨白兄是我摯友,於情於理,花某都不會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