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放下茶杯,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曹督主,實不相瞞,我們此番前來,是為了追查江琴的下落。我們聽聞他與東廠似乎有所關聯,所以特來向督主打聽一二。”
曹正淳聞言,微微挑眉,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江琴?這名字倒不曾聽過。不過,這江湖上的事兒,錯綜複雜,我雖在東廠,但也不可能事事都知曉。你們怎麼就確定他和東廠有關呢?”
邀月冷冷地開口:“我們有可靠消息,江琴此番來京城,極有可能與東廠的人接觸。曹督主,你掌管東廠,手下耳目眾多,若說對此事一無所知,恐怕難以讓人信服。”
曹正淳哈哈一笑,擺了擺手:“邀月宮主,你這話說得可就重了。東廠雖有諸多眼線,但也不是萬能的。既然你們都找上門來了,我自然也不會隱瞞。隻是這江琴行蹤詭秘,我也隻是略有耳聞,還得容我派人去查探一番。”
墨白擺了擺手,神色從容:“倒也不用那麼麻煩,曹督主,你隻需留意手下劉喜的動向,或許就能知曉一二。我懷疑此事與朱無視脫不了幹係,至於要不要去查,就全看督主您自己的考量了。”
曹正淳聽到“朱無視”三字,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原本悠然的坐姿也變得緊繃起來,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座椅扶手。他深知朱無視的勢力龐大,手段狠辣,若此事真與他有關,那背後必定隱藏著巨大的陰謀。
稍作沉吟後,曹正淳猛地站起身來,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墨白兄弟,你放心,此事關乎重大,我定不會坐視不管。我這就派人緊盯劉喜,一有消息,即刻告知二位!”
墨白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與邀月一同起身,向曹正淳告辭。
二人踏出東廠,冷風撲麵而來,邀月眉頭微蹙,滿臉疑惑地看向墨白:“你究竟是如何確定此事還牽扯到朱無視的?我瞧你方才說得篤定,可其中緣由,我卻怎麼也想不明白。”
墨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其實,我也並不確定。但你想啊,曹正淳這人老奸巨猾,若不拋出朱無視這個重磅人物,他怎會輕易重視此事?不過是借此激他一下,讓他全力去查江琴的下落罷了。”
邀月恍然大悟,輕輕搖頭,眼神中卻隱隱有幾分讚賞:“原來如此,你這一招,倒是巧妙。隻是這江湖水深,往後行事,還需多加小心。”
墨白神色一正,點頭道:“那是自然,這趟渾水不好趟,咱們還得步步為營。”
墨白抬眼望了望天色,見日光尚暖,便興致勃勃地轉頭對邀月說道:“難得來京城一趟,且天色還早,不如我們在這京城四處遊覽一番?”
邀月微微頷首,平日裏冷若冰霜的麵容此刻竟也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她輕聲應道:“也好。”
二人並肩漫步在京城繁華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瑯滿目的攤位,此起彼伏的叫賣聲,交織成一幅熱鬧非凡的市井畫卷。墨白時而為邀月介紹街邊特色小店,時而講述一些京城的奇聞軼事,逗得邀月不禁莞爾。
邀月靜靜地跟在墨白身旁,感受著這份難得的愜意與安寧。她發現,與墨白共處的時光,仿佛能讓她暫時忘卻江湖中的恩怨紛爭,沉浸在這平凡而又美好的瞬間。此刻,她心中竟暗暗希望,這悠長的街道沒有盡頭,能讓他們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不知不覺,夕陽西下,夜幕如墨,繁星點點綴於天際。墨白與邀月這才發覺,二人竟已在京城逛了整整一日。
邀月微微仰起頭,望著那漫天星辰,心中滿是眷戀不舍。她與墨白並肩,緩緩朝著花家走去。一路上,街道上的行人漸少,白日裏的喧囂漸漸褪去,隻餘兩人的腳步聲在靜謐的夜色中迴響。
月光如水,灑在他們身上,為二人的身影鍍上一層銀邊。邀月偷偷瞥向身旁的墨白,他的側臉在月色下顯得愈發俊朗,輪廓分明。她心中泛起絲絲縷縷的溫情,這份與墨白共處的時光,已然成為她生命中最珍貴的迴憶。
墨白似乎察覺到了邀月的目光,轉頭看向她,輕聲問道:“今日玩得如何?”邀月微微點頭,嘴角上揚,輕聲說道:“甚好,今日是我近些年來最開心的一天。”說罷,她又將目光投向遠方,仿佛想要將這一路的風景都銘記於心,隻願能與墨白就這樣,在這溫柔的夜色中,一直走下去。
迴到花家,門扉輕啟,屋內溫暖的燈光傾瀉而出。花滿樓聽到動靜,立刻轉身,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看到墨白與邀月平安歸來,他心中懸著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
“你們可算迴來了,”花滿樓一邊迎上前,一邊說道,“京城這地界,勢力錯綜複雜,各方暗流湧動。你們倆獨自去調查,實在叫人放心不下。”
墨白拍了拍花滿樓的肩膀,寬慰道:“讓你擔心了,花兄。不過你也知道,此事刻不容緩,我們早一分查清,便能早一步阻止某些陰謀。”
邀月微微點頭,目光中透著堅定:“多謝花公子掛懷,有墨白在,我自是安心。況且,我們也並非毫無準備。”
花滿樓輕輕一笑,“我自然信得過你們。隻是往後行事,還需更加謹慎才是。”
墨白與邀月相視一眼,齊聲應道:“那是自然。”
花滿樓關切地問道:“你們此番出去,可有什麼收獲?”
墨白輕輕搖頭,無奈地說道:“花兄,今天沒什麼大的收獲。這事兒牽扯頗廣,各方關係錯綜複雜,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弄清楚的,眼下也急不來。”
邀月在一旁接口道:“是啊,我們雖找到了曹正淳,可他也說所知有限,還得派人去查探。不過,我們也算是種下了一顆‘種子’,就看後續能不能有所收獲了。”
花滿樓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便隻能徐徐圖之。這京城之中,各方勢力都在暗中較勁,我們切不可操之過急,以免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