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李莫愁和綰綰三人,對墨白這般大方的贈與,心中均滿是感激。她們沒有過多言辭上的表達,而是將這份感激之情,深深埋藏在心底。尤其是綰綰,心中對墨白更是產生了一種別樣的情緒,看向墨白的眼神中,不自覺多了幾分傾慕。
幾人用完餐之後,便繼續踏上行程。李莫愁的加入,讓這一行人原本稍顯沉悶的氣氛,變得輕鬆愉悅了不少。李莫愁常年幽居在古墓之中,對外界的花花世界知之甚少,沿途看到各種新奇的情景,都好奇不已。
綰綰見狀,非常樂意地給她介紹著一路上的各種事情與自己的所見所聞,從繁華城鎮裏的奇巧玩意兒,到江湖上各大門派的奇聞軼事,說得繪聲繪色。李莫愁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提出幾個天真的問題,兩人一來一往,關係愈發融洽。
邀月看著她們相處和諧,原本對綰綰隱隱存在的警惕,也不自覺放鬆了幾分。盡管她依舊沒有參與到兩人熱烈的交流之中,隻是靜靜地跟在一旁,但清冷的臉上,也偶爾會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這一日,陽光明媚,墨白帶領著邀月、李莫愁和綰綰三人,來到一處風景秀麗的溪水旁。清澈的溪水潺潺流淌,周圍綠樹成蔭,繁花似錦,他們正愜意地享受著美味的燒烤。然而,這份歡快祥和的氣氛,卻被一陣由遠及近的嘈雜聲驟然打亂。
墨白警覺地定睛看去,隻見遠方一個男子身影狼狽不堪,正朝著他們的方向拚命逃竄,身後緊緊跟著一幫兇神惡煞的武林人士,各個手持刀劍,一副不將他置於死地不罷休的架勢。
李莫愁見狀,向來熱心腸的她,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俠義之氣,不假思索地便從懷中掏出了古墓派的玉蜂針,就要朝著男子身後的追殺之人射去。墨白眼疾手快,輕輕拉住她的手,微微搖頭,示意她先靜觀其變,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
那男子慌慌張張地跑到墨白等人身前,滿臉驚恐,“撲通”一聲跪地,帶著哭腔急切地唿救:“公子,還請出手相救啊!他們要殺我!” 身後一幫人追至,見男子竟向墨白等人求救,立時手持刀劍,將他們團團圍住。
為首一人站出身來,滿臉怒容,對著身前跪地的男子怒喝道:“陸展元,我看你這次還能往哪裏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還不束手就擒!”
墨白聞言,心中一驚,目光再次看向眼前這個狼狽的男子,原來他就是陸展元——李莫愁命中那個注定要相遇,且會給她帶來無盡痛苦的男人。
沒想到竟會在此處遇到他。墨白心中暗自思索,看此情形,如果李莫愁沒有提前與他相遇,命運似乎也會安排他們在此處碰麵,讓李莫愁再次踏上她原本既定的悲慘歸宿。
墨白不由在心中長歎一聲,這個世界的規則還真是令人難以捉摸啊,哪怕他有意去改變一些事情的走向,卻還是被這冥冥之中的世界規則強行扭正,恢複到原本被設定好的情節。
陸展元仿若沒聽到身後之人的威脅,隻是一個勁兒地朝墨白苦苦求救:“公子,公子您行行好,幫幫我啊!他們都是惡人,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墨白若有所思地看著陸展元,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緩緩說道:“你們之間的恩怨,我本無意插手。可你卻將他們引到我們這裏,就篤定我們一定能幫你?倘若我們沒有自保之力,豈不是要被你害死了?”
李莫愁聽聞此言,心中頓時一凜,仔細想想,確實如此。她看向陸展元的眼神也漸漸變得不善起來,原本湧起的俠義之心,此刻也因陸展元此舉而大打折扣。
陸展元被墨白這一番話懟得進退維穀,漲紅了臉,嘴唇囁嚅著,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時,身後領頭之人走上前,來到墨白身前,上下打量了墨白一番,開口道:“這位公子,不知你等與陸展元是何關係?倘若無關。”
墨白神色淡然,擺了擺手道:“我等與此人素未相識。但你們在這荒郊野外便要殺人,未免有些不妥吧?凡事講究個道理,即便他真有過錯,也該有個公正的裁決,而非你們這般喊打喊殺。”
領頭之人原本還想辯解一二,可目光掃過墨白等人,見他們氣質不凡,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沉穩與自信,實在摸不清他們的深淺。思量再三,他神色一正,恭敬地說道:“這位公子,既然你們與陸展元素不相識,還請不要幹預。”
李莫愁聽聞,忍不住想要開口,卻被一旁的綰綰眼疾手快地拉住。綰綰微微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
墨白神色平靜,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你們想要殺他,我也不為難你們。但是還請你們把他帶離此處,莫要擾了我們的清淨。”
陸展元一聽,頓時嚇得臉色慘白,心驚之下,忙不迭地大唿:“公子不要啊,公子救命啊!我可以給你們錢,隻要你們肯救我,要多少我都給!”
墨白眉頭微皺,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說道:“你們之間的恩怨與我無關,我也不想插手。至於錢,我們還真不缺。你們速速離去,莫要再糾纏。”
陸展元見向墨白求救無望,心中慌亂至極,求生的欲望驅使他鋌而走險。就在墨白與領頭之人交談,一時疏忽沒留意他時,他突然一個翻身,動作極為敏捷地從懷中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刀劍,眨眼間便架在了李莫愁的脖子上。
他雙目通紅,神色癲狂,口中厲喝道:“既然你們不讓我活,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你們都給我讓開!誰敢上前一步,我立刻殺了她!”那鋒利的刀刃緊貼著李莫愁的肌膚,一絲殷紅緩緩滲出,場麵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李莫愁著實沒有想到,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陸展元,竟藏著如此深沉的心機。她暗自慶幸剛才聽了墨白的話沒有貿然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