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邀月、李莫愁和綰綰三人對於墨白這種古怪的行徑感到詫異,畢竟之前墨白行事向來沉穩,但墨白既然沒有解釋,她們也沒有過多的詢問。
在她們心中,墨白向來有自己的主見和考量,不解釋或許自有他的原因,她們選擇尊重墨白的決定。
隻是邀月看著墨白的身影,默不作聲。本來在她心中,此次大宋之行,沒有林欣與黃蓉的跟隨,哪怕有綰綰在,她也覺得自己與墨白之間的關係會有機會拉近。
可沒想到,這才剛踏入大宋的地界,就遇上了李莫愁。雖說她對李莫愁本人並不反感,然而李莫愁以及綰綰的存在,使得她與墨白單獨相處的機會少了許多。
這讓她心裏愈發有些不是滋味,可又不好明顯地表達出來。畢竟她是自願跟隨在墨白身邊的,若是強行將李莫愁和綰綰驅趕,未免會引起墨白的不快,到時候兩人之間的關係或許會漸行漸遠,這是邀月最不希望看到的情況。
她隻能將這份複雜的情緒默默藏在心底,神色依舊清冷,隻是看向墨白背影的目光中,多了幾分難以言說的複雜。
墨白似有所感,轉身看向邀月。以他的敏銳,自然察覺到邀月氣息略顯不穩,心中不禁疑惑,不知發生了何事。
再看邀月臉色雖依舊清冷,卻難掩一絲不平靜,墨白心知她必然有難言之隱。
但既然邀月沒有主動開口,那想必是不希望綰綰與李莫愁知曉,於是他便把這份疑惑暫且放在心底。
一路上,墨白與邀月之間沒有言語交流。隻有綰綰與李莫愁歡快的聲音時不時傳來,這主要是因為李莫愁常年居於古墓,對外麵新奇的環境充滿好奇,不停地詢問,而綰綰則熱心地迴應著。
綰綰在與李莫愁交談之餘,也敏銳地察覺到邀月與墨白之間氣氛有些不同尋常。可她一時也看不真切,若直接去詢問邀月,以邀月的性子想必也不會告知自己,她覺得沒必要去自討沒趣,便也按捺下心中的好奇,繼續與李莫愁有說有笑。
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他們一行人漸漸靠近了前往桃花島的港口。幾人抵達港口時,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
墨白見狀,提議道:“咱們在此暫住一晚,明日一早便出海前往桃花島。順便我也看看黃蓉她們如今在何處。” 綰綰與李莫愁沒有多想,便點頭答應下來。
隨後,在一位好心漁民的介紹下,他們四人找到了一處相對寬敞的住宅,便分批住下。
夜深之後,墨白起身,輕手輕腳地來到院中。月光如水,灑在庭院裏,他一眼便看到邀月獨自一人靜靜地站在月下,身影顯得有些孤寂。墨白緩緩走上前去,輕聲說道:“邀月宮主,夜已深了,怎麼還沒有休息?”
邀月臉色複雜地看向墨白,眼中似有千言萬語,她嘴唇微張,想要開口,可顧及到此處還有綰綰與李莫愁在,終究還是把話咽了迴去。
墨白似乎看出了邀月的顧忌,他目光柔和地看著邀月,隨後用手指了指院外,接著足尖輕點,飛身朝院外掠去。邀月瞬間明白了墨白的意思,毫不猶豫地施展身法,跟著他一同前往。
很快,兩人來到一處靜謐的海岸旁。海浪輕輕拍打著岸邊,發出有節奏的聲響。墨白站定身體之後,轉身看到邀月穩穩跟上,這才緩緩開口道:“邀月公主,最近我感覺到你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太穩定,不知是為何。若你信得過我,可否跟我訴說一番?”
邀月內心糾結了很久,在這寂靜的海邊,終於還是鼓起勇氣開口道:“墨白,我……”話到嘴邊,卻又有些難以啟齒,她微微低下頭,月光灑在她的臉上,映出一抹淡淡的紅暈。
墨白看著邀月吞吞吐吐的模樣,溫聲說道:“邀月公主,有話但說無妨。此處靜謐,無人打擾,即便所言有些不合時宜,也僅有你我二人知曉,不必顧慮太多。”
最終,邀月還是鼓起勇氣開口:“墨白,你覺得我怎麼樣?”聲音不自覺低了許多,好在墨白修為高深,聽得清清楚楚。
墨白詫異看向邀月,不明白她所指,便隨口說道:“邀月公主本就是女中豪傑,能將移花宮偌大基業支撐起來,著實不易。江湖之中,能與公主比肩者寥寥無幾。”
邀月麵露難色,說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墨白愈發詫異:“哦?那邀月公主所指何事?”
邀月心一橫,羞澀說道:“難道公子真的不知我對你的心意嗎?”
墨白驚訝地看向邀月,此時邀月羞澀的麵容在月光映照下,別有一番動人的韻味。隻是這話題來得太過突然,墨白一時不知所措,帶著幾分疑惑說道:“邀月公主這是何意?你我之間向來是好友啊。”
墨白話還未說完,邀月臉色微微一沉,說道:“難道隻是好友?本宮都已放下姿態,難道你還不滿意嗎?”
墨白看著邀月認真的神情,這才明白她並非玩笑。一時間,墨白心中五味雜陳,麵對邀月如此直白的表白,竟不知該如何迴應。
邀月見話已說開,索性也不再遮掩,神色坦然道:“本宮便與你直言,這些時日與你相處,本宮已對你心生好感。隻是不知公子對我意下如何?”
墨白見邀月如此直爽簡單的態度,心裏明白,今天若不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複,兩人或許就此分道揚鑣。可他自己也著實不清楚對邀月究竟是何種心態,若真的就此分開,心中恐怕會生出不舍。
他深吸一口氣,直言道:“邀月宮主的容貌傾國傾城,自然無人可比,且修為高深,在江湖上,傾慕宮主的追求者想必不在少數。既然邀月宮主把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再遮掩。要說對邀月宮主從未心動過,那是假話。隻是我一直覺得,以宮主的身份和才情,未必看得上我,所以我一直不敢表露心意。但這種感情,目前我也難以說清,究竟是對宮主的喜愛,還是僅出於朋友間的情誼,還請宮主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