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人群從安白前方的樹後麵緩緩走出,安白總算也看到了這支隊伍——一支送親隊伍。
嗚咽之聲從公雞身後的小女孩嘴上發(fā)出。
小女孩看樣子大約有12、13歲的樣子,被旁邊的老婦人攙扶,騎在馬匹上,朝著安白的位置側(cè)過一邊身子。
小女孩麵容姣好,身穿婚服,低著頭看向地麵。
隨著馬匹的前進,她的腦袋也跟著擺動,好似風(fēng)中的柳枝隨風(fēng)搖動。
豆蔻年華的她眼中毫無生氣,像是被黑白無常抽離了魂魄一樣。
安白越看越覺得奇怪,他努力迴想自己看過的古代電視劇是否有這一場麵。
本該是喜慶之日,小女孩卻哭的梨花帶雨,與隊伍裏有說有笑的大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大人們也沒有搭理馬背上的小女孩,在他們看來這樣的情況已經(jīng)司空見慣。
“哭什麼?”
身邊的老婦人用手死死的擰了一下小女孩的手臂,同時招唿儀仗隊聲音再大一些。
儀仗隊聽了老婦人的話,表演的更加賣力。
一時間,喇叭聲,敲鑼打鼓的聲音不絕於耳,完全蓋過看小女孩的哭聲。
“莫不是嫁給了一隻雞?”
又觀察了一番,安白也被自己遲鈍的反應(yīng)力給整無語了。
“難怪這小女孩哭的如此傷心。”
迴過神的安白不禁對眼前的小女孩生出一絲憐憫。
可隊伍不會因為安白的憐憫就停下前進的腳步,安白被那股無形的力量壓在原地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支隊伍遠(yuǎn)去。
一同遠(yuǎn)去的還有那小女孩的背影。
“唉!”
歎息之間安白也不得不感慨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做的夢也是越來越真實了。
真實程度幾乎和他小時候在孤兒院做的夢相媲美。
小時候因為失去雙親寄住在孤兒院的他每隔個兩三天就會被那變態(tài)的老院長給毆打。
當(dāng)時弱小的他曾有過許多瘋狂的想法,也做過許多的噩夢,心理十分變態(tài)。
不過隨著老院長離奇死亡,安白進入了新的環(huán)境,那段悲慘的童年也被歲月給塵封。
安白的心理也變得正常了許多,除了有時候自己的身體莫名地不受控製之外,外人幾乎看不出安白和其他正常人的區(qū)別。
沉浸在迴憶之際,不知何時,安白的身後湧現(xiàn)出一團黑霧。
那團黑霧很小,隻有肥皂那麼大。
可其蘊含的能量看起來卻是不小,黑霧表麵的煙氣如同一道道黑龍在黑霧中翻湧。
攪的黑霧在空中翻滾個不停,似乎下一秒這團雲(yún)就要炸裂開來。
這時,“哢”的一聲不知從哪裏響起,安白被這一聲似鏡子的破碎聲給拉出了迴憶。
他的眼神也恢複了清明。
“走了呀!”
安白看向隊伍離去的方向,此時那裏一個人影也沒有,送親的隊伍早已離開。
又是“哢哢”的一聲,安白循著聲源看過去。
原本栽種樹木的草地居然“破”了個洞!
而這一聲“哢哢”就好似決堤前的號角,夢境中的一切都在飛速地破碎。
隻是一瞬間,安白前方的場景就破碎了大半。
見此情景,依舊不能動的安白心中焦慮萬分。
當(dāng)然,比安白更為焦急的是那團黑霧,夢境的破碎讓它表麵的煙氣翻湧的更加劇烈了。
隻是這一瞬間,劇烈的煙霧湧動讓這小小的黑霧表麵產(chǎn)生了裂痕。
黑霧開始破碎開來,露出了包裹在裏麵的玩意——詭影。
之前在列車上想殺死安白的詭影居然出現(xiàn)在了安白的夢中!
它並沒有完全被鏡子給消滅掉,殘餘的一小部分留在了安白的夢中。
詭影看向趴在地上的安白,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紅光,毫不猶豫地朝著安白飛撲而來。
這一次它更加的小心,飛行過程不發(fā)出一點聲音,盡量不讓安白察覺。
很顯然,它成功了,它順利地鑽進了夢中安白的心靈,也就是安白的意識深處,那是安白清醒時腦電波到不了的混沌之處。
對於這一切,因為夢境坍塌而大腦暫時短路的安白根本就沒有察覺。
安白的意識深處......
“哈哈哈哈!真是報應(yīng)不爽啊!沒想到你安白也有今天。”
尖銳刺耳的笑聲從詭影嘴中發(fā)出,此時它也露出了它的真麵目——鍾亞鬆。
鍾亞鬆的臉很細(xì)長,三角狀的眼睛裏仿佛有一團火,看向沉睡在混沌處中央的安白露出了一抹殘忍的笑意。
鍾亞鬆確實是死了,而且是死透了的那種。
但因為他過於變態(tài)的心理和對安白扭曲的怨毒讓幕後者破格準(zhǔn)許他重新返迴到鐵軌求生世界。
代價就是變成這片世界被詛咒的怪物。
在幕後者有意無意的安排下,他變成了一隻詭人。
這是一種極為可怕的怪物,兇狠好鬥,十分擅長偷襲,最關(guān)鍵的是能夠靈魂出竅!
但懼怕一切霸道的力量。
“安白呀安白,我算是明白你那天為什麼不搭理我,原來是認(rèn)出我來了。”
鍾亞鬆的臉看起來很蒼白,此時他的周身都被黑霧包裹,看起來頗為詭異。
他朝著安白沉睡處走去,據(jù)他所知,意識深處是不可能有人蘇醒的,除非求生者的實力達到了五階覺醒了靈魂之星。
不一會,鍾亞鬆就走到了安白跟前。
此時安白睡在一朵蓮花上麵,意識到危險來臨,蓮花的花瓣開始合攏。
“不自量力!”
鍾亞鬆冷哼一聲,手指彈出一道黑光,包裹安白的蓮花立馬破碎。
“安白,若你知道把你奪舍的是我,是一個從小學(xué)就一直欺負(fù)你的老同學(xué),你怕是要高興地飛起來吧!哈哈哈哈哈!”
鍾亞鬆看向全身赤裸的安白,眼中流露出一絲得意,他對現(xiàn)在的情形十分的滿意。
可當(dāng)他看向安白的那裏時,心中又湧出一股無名之火,還夾雜著微微發(fā)酸的情緒。
“以後就讓老同學(xué)來替你享受吧!”他甩了甩頭,擺脫掉剛剛的負(fù)麵情緒,眼神重新變得兇狠起來。
緊接著,鍾亞鬆的手指並攏,化作一把黑色鋼刀。
將手臂抬到最高點後,朝著安白的腦袋處重重落下。
這期間,他看向安白的表情變得猙獰興奮,仿佛下一秒就能看到血肉橫飛的場景。
......
“砰砰砰!”
“哎呀!”鍾亞鬆的慘叫傳來。
預(yù)想中血肉橫飛的場景並沒有出現(xiàn),鍾亞鬆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甩了一百米遠(yuǎn)。
“是誰!”鍾亞鬆站起身,看向四周。
“是我!”
聲音從安白所在的地方傳來,原本躺著的安白不知何時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