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三人很快就走到了隊伍跟前,本該朝著轎子走去的新娘突然停下了腳步,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之中特意繞了一個彎。
她緩緩走到隊伍前方,也就是安白所在的區域。
在路過安白附近時,她停了下來,轉過頭看向由8人組成的儀仗隊。
儀仗隊8人都戴了麵具,外人根本就看不清其麵貌,而儀仗隊戴麵具是當地的習俗,在正常不過。
女子的美眸透過紅蓋頭掃過這8個人,剛剛的熟悉之感好像就是從這裏傳來的,可等她想探查時那股感覺很快便消失不見。
“妹子,咋了?”攙著女子手的老婦人問道。
“沒啥,走吧。”
女子又觀察了一會,在安白這裏不著痕跡地頓了頓,隨即故作失望地搖了搖頭。
一旁的老婦人見狀也是輕歎一聲,像是迴想起什麼不堪的往事,沒有多說什麼便隨著女兒離開這裏。
安白見這三人往後走去,也是稍稍鬆了一口氣,那可怕的家夥可算是離開了。
沒一會,就見一個騎馬的家夥來到隊伍最前方,示意隊伍可以走了。
於是隊伍在為首之人的帶領下緩緩沿著鄉村小路前進,安白為了不露出破綻,也是賣力地吹著喇叭。
讓他感覺奇怪的是,當他的嘴與喇叭接觸的瞬間,一股陌生的熟悉之感湧上心頭。
這感覺讓安白吹起喇叭可謂是得心應手,吹出的樂聲與其餘幾個沒有半點區別。
“這可真是越來越怪了!
安白不由得在心底吐槽,先是那個熟悉的喇叭,再然後便是自己莫名其妙就會吹喇叭了。
到了這時,他也知曉自己應該是在夢境之中,與之前所做過的夢有些相似之處。
“隻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安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他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被那詭新娘給發現。
在安白吹著喇叭的同時,轎子裏麵的女子也在默默觀察著儀仗隊這幾人。
因為惡霸家裏是縣城大戶,挑選出儀仗隊的幾人身高與身材也是相差無幾,更何況還有麵具遮擋,並不是很好分辨。
況且剛剛她也仔細聽了這幾人的吹奏,不管是從樂聲的音頻還是節奏來說,都很正常。
但她很確信,裏麵肯定有一人有問題。
若不是她此時頭疼的厲害,早就分辨出來了。
1小時後,隊伍一行人來到了縣城,在路過一棟大宅院時,隊伍停了下來。
“好了,你們可以歇息了,辛苦。”
隨著轎子放了下來,一個衣著華貴的老頭笑嗬嗬地抬手示意安白一行人停止吹奏。
安白對此心中鬆了一口氣,見其他幾人停止演奏後,安白也將喇叭收起。
這一路上的吹奏對體能的消耗可是非常大的,他現在隻想找個地方歇息。
“咱們去老爺給我們安排的偏房!敝敖邪舶桌隙哪凶訉χ舶讕兹苏f道。
就在安白一行人從偏門踏進宅院之際,坐在轎子裏麵的新娘也走了出來。
鞭炮也在這個時候響起,老爺安排的另一波樂隊也在這時敲鑼打鼓,歡迎新娘的到來。
原本就熱鬧的宅院此刻變得更加的熱鬧了。
在經過一係列繁瑣的禮節後,婚禮也終於快要結束,賓客們也聚集在酒桌前吃著好酒好菜。
災荒之年,能吃上這麼豐盛的一餐是十分難得的,更何況老爺邀請的賓客之中有不少是周邊的窮苦村民。
就算是冥婚,那又如何呢?與他們何幹。
期間,安白也從偏房的窗戶看向宅院的大堂,也就是新娘與新郎舉行成婚儀式的地方。
如賓客們所說,新娘確實是與一隻公雞完成了拜堂儀式。
讓安白感覺有些奇怪的是,新娘十分的配合,完全不是安白之前所接觸的那副強勢模樣。
正當安白看的入迷之時,一隻大手拍在了安白的肩膀上。
轉過頭看去,正是他們一行人中的老大,此時他們因為吃飯都已經摘下了麵具。
安白的長相也與現實的長相有所不同,是他們嘴裏的老二形象,一個長相普通的漢子。
老大的長相相比於安白此時的長相則顯得更加嚴肅一些。
他提醒安白:“別看了,那蓋頭又不會掀,老二你看不到的,趕緊吃飯,吃完飯咱們還得去趟鬆湖村!
“是啊!二哥再不吃我們都吃完了,再說,你不怕嫂子知道啊!庇钟幸蝗似鸷。
安白為了不讓這些人起疑,自然是順著他們話中的臺階吃起了飯。
或許是之前的老二本就是一個比較沉默寡言的人,其餘幾人對老二吃飯時少語的行為也並沒有起疑。
安白對此自然是求之不得,不管是去啥村子,總之遠離那家夥準沒錯。
最終,吃完飯的幾人戴好麵具收拾好家夥什朝著鬆湖村進發。
按老大說的,那個村子有老人死了,要出殯,需要他們來吹喪。
....
走到一半安白就感覺有些不對勁,眼前的路不就是之前通往縣城的道路嗎?
難不成這會是去那新娘的家裏嗎?安白想到這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走了大約有半個小時,他們就來到了所謂的鬆湖村。
鬆湖村,村如其名,靠湖而建。
安白一行人走到村口便看到有人迎了上來,他招唿安白他們來到了一個看起來頗為破舊的宅院之中。
告訴安白他們先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吹。
他們自然是點頭答應,這年頭混口飯吃不容易,能有差事幹就不錯了。
而在休息期間,安白也閑不住,為了驗證自己心中的猜想,他決定在這座村子裏逛一逛。
首先便是來到那座湖邊觀察湖泊的大致輪廓,安白圍著這座湖轉了一圈,這座湖的大致輪廓與他之前經過的那座湖泊輪廓並不是很相像。
但也有一部分看起來很像那座湖泊。
“也不知道離那座村子消亡過去多少年了,或許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座湖泊的輪廓也在變呢?”
抱著這樣的猜想,安白返迴到村莊之中。
因為臨近傍晚,幹農活的人也在此刻從田裏陸續返迴家中。
他們懷著詫異的目光看著這個長相高大的外鄉人,眼中是濃濃的警惕之色。
可等到安白問起今天的嫁人女子時,他們便露出了男人都懂得的目光,對視大笑起來。
這一問,安白也就知曉了心中的答案,這座村就是女子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