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無雙雍容坐在沙發(fā)上,眉眼冷淡:“瑾年是任何人之前,他先是我兒子,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你說我糊塗之前,先想想是不是自己太迂腐!”
“那你知道外麵有多少人在說閑話嗎?他和陸川放著好好的家族企業(yè)不做,跑去搞什麼娛樂,咱們兩家的脊梁骨快被戳斷了!”
“一群吃飽了沒事幹的蠢蛋,也配說我兒子?”
陸無雙哼笑:“說白了,他們無非是嫉妒瑾年能力強(qiáng),管理公司他們比不過,闖別的圈子他也能成為頂尖,那群人爛在泥潭裏,想靠著貶低我兒子,讓他也看著不幹淨(jìng),這樣的人也配我在意?”
“陸無雙,你別油鹽不進(jìn)!”
傅榮生氣急。
“傅榮生,你就是個清朝餘孽留下的老古董,我當(dāng)年和你離婚,真是離對了!”
陸無雙起身,猛拍了下桌子,態(tài)度堅(jiān)定。
“我兒子別說去當(dāng)大明星,他就算是要當(dāng)乞丐我也支持,他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你我的傀儡,當(dāng)明星怎麼了?他又不是去偷去搶!”
她目光沉靜,氣勢逼人:“傅榮生,我再告訴你,我兒子優(yōu)秀,他就算當(dāng)乞丐,也是活得最好的那個!”
傅榮生滿眼不解:“不是,你這有什麼好驕傲的?”
辦公室門被推開,傅瑾年進(jìn)來,看看針鋒相對的父母,微微挑眉。
“我沒想過當(dāng)乞丐。”
“……”
陸無雙咳了一聲,收起情緒,淡漠掃了一眼前夫。
她是陸家千金,自小受世家文化侵染,十幾歲便跟著父親學(xué)習(xí)經(jīng)商之道,嫁入傅家後仍縱橫生意場,舉手投足間都帶著淡淡的威儀。
她走過來,遞給傅瑾年一個盒子。
“昨天的生日禮物,又長一歲,要趕緊找個女朋友了,再等下去,優(yōu)秀又漂亮的小姑娘就剩不下幾個了。”
傅瑾年接過,眉眼難得染上溫情:“快了。”
原本送完東西就要走的陸無雙腳步一頓,目光落在他臉上,看了幾秒,宛然一笑。
不愧是自己兒子,悶聲辦大事了!
她抬手拍了拍兒子肩膀,對他眨了下眼:“媽等你好消息,或者有點(diǎn)什麼苗頭先讓我看看。”
她這麼說著,卻並未多問。
當(dāng)然,問了也是白問。
傅瑾年做事向來是,沒成功不會說,沉穩(wěn)得過頭,但好在不是他爸那種死板!
陸無雙餘光又掃了一眼前夫,他立刻站直。
“我走了,最近有空迴家吃飯,對了,把陸川那臭小子也帶著,你舅舅說他很長時間沒和家裏打電話了,你記得提醒他一下。”
傅瑾年正要應(yīng)下,手機(jī)忽然響了,是陸川。
“是陸川,我接一下。”
陸無雙點(diǎn)頭,等著他們聊。
他剛接通,電話裏麵就傳來陸川的土撥鼠尖叫。
“哥!沈黎出車禍了!被千凝撞進(jìn)醫(yī)院了,我這會剛到醫(yī)院,你快過來看看情況。”
聞言,傅瑾年轉(zhuǎn)身就走。
“在哪裏?”
他驀然沉下語氣,眼中寒意浮現(xiàn)。
“市人民醫(yī)院,住院部三樓307,你快點(diǎn)啊!”
陸川也害怕。
要是沈黎受傷嚴(yán)重,傅瑾年會不會宰了千凝啊?
他急急忙忙往住院部趕過去,先看看情況,要是很不好,就在傅瑾年趕來之前把她送走!
傅榮生看著一聲不吭就離開的兒子,又窩火:“你看看現(xiàn)在,一點(diǎn)規(guī)矩沒有!走了都不知道和爸媽打個招唿!”
陸無雙嘴角卻噙了一抹笑。
沈黎?
聽名字是女孩子哇!
她又掃了一眼老古董前夫,也一聲招唿沒打就走了。
“哎哎哎無雙,我這次沒說錯啊,你這態(tài)度合適嗎?”傅榮生張口喊人。
但迴應(yīng)他的是“嘭”的一聲關(guān)門聲。
傅榮生:“……脾氣大,力氣也大!”
等人都走遠(yuǎn)了,他還盯著門,半晌重重歎了口氣。
醫(yī)院內(nèi),沈黎坐在病床邊,眼眶紅紅的。
床上的宋千凝被吊著腿,臉色蒼白,但也沒忘了端出她平日的張揚(yáng)。
“你這個反應(yīng)讓我覺得,我快要死了,你和醫(yī)生商量商量,我覺得我還能搶救一下。”
聽見她混不吝的話,沈黎傷感的情緒被打亂,破涕為笑。
“你怎麼沒心沒肺的?你是真不知道危險嗎?”
宋千凝滿不在意地“嘖”了一聲:“沈大明星我告訴你,姑奶奶我是看周行不順眼,可不是為了你,所以別自作多情擔(dān)心我。”
“我沒擔(dān)心你,我是怕你打著幫我的名義讓我賠錢。”
沈黎緩了情緒,和她鬥了一句嘴。
說完她看了眼宋千凝纏著紗布的腿,心裏又歎氣,她小孩子脾氣又受了傷,自己和她爭這一嘴幹什麼。
宋千凝小聲念叨了一句:“沒良心!”
“什麼?”
“我餓了,你去給我買點(diǎn)吃的。”
聽見沈黎問,小姑娘立馬河豚似的鼓起腮幫子。
知道她不是真的餓,就是借著受傷故意使喚自己,沈黎也沒生氣,十分有耐心地詢問:“好,那請問宋老師想吃什麼呢?”
宋千凝一愣,沒想到她會這麼好說話,畢竟兩人自從因?yàn)橹苄写蟪骋患茚幔贈]好好說過一次話。
她脾氣大,所以每次見麵都是先嗆沈黎一下。
但沈黎看起來溫溫柔柔的,每次又都能把她堵得上不來氣。
十次裏麵,宋千凝有八次是討不到好處的。
但即便如此,她每次見了沈黎,還是要嗆她幾句。
偶爾的時候,沈黎都覺得她是愛上自己了,所以才能樂此不疲的,每次遇見都要吵幾句,以此來吸引自己的注意。
宋千凝頓了一下,脾氣更大:“我聽阿姨說你上午給我送了蛋糕,我就要吃這家的蛋糕,你去給我買!”
她就要故意為難她!
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把人支開,然後去打聽一下周行那傻叉死了沒!
“他家的蛋糕要提前預(yù)訂,可能買不到,換成甜點(diǎn)可以嗎?”沈黎哄小孩似的,語氣軟著。
她這麼軟糯糯的,宋千凝反而眼神怪異。
她猶豫一下,梗著脖子道:“我受傷真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會找你賠錢,所以你正常點(diǎn)。”
不然,你這樣我害怕!
還是能和自己鬥嘴的沈黎,看起來更正常,雖然現(xiàn)在這樣也挺順眼的!
宋千凝想,順眼的原因還是因?yàn)樯蚶韬每矗吘箾]人能對這樣好看,性情也好的人,生出厭煩。
除非那人眼睛和腦子都有病!
“好,我正常點(diǎn),”沈黎嘴上這麼,但態(tài)度依舊溫溫和和,“所以隻買些甜點(diǎn)可以嗎?”
“……行,你快去吧!我要餓死了!”
她著急趕人,檢查的時候聽見周行傷得很嚴(yán)重,她要再去落井下石一番!
沈黎也不戳穿小姑娘的口是心非,轉(zhuǎn)身出門,卻在門口撞進(jìn)匆匆趕來的男人懷裏。
她被人扶住肩膀,抬眼看見傅瑾年來不及隱去煞氣的模樣,愣了一下。
“瑾年哥,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