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然剛走出大樓，就看見宋瑞像個電線桿似的杵在公司門口。
宋瑞一見陸逸然孤身一人下來，眼睛瞪得溜圓，活像見了鬼似的，說好的浪漫午餐呢？怎麼陸總一個人灰溜溜地出來了？
“陸、陸總……”
宋瑞趕緊收起八卦的表情，結果因為動作太猛差點咬到舌頭，
“我們現在去哪兒？”
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專業，可惜肚子突然“咕——”地發出一聲悠長的抗議。
陸逸然瞥了他一眼：
“迴公司。”
宋瑞的臉瞬間垮了下來，活像被搶了零食的金毛犬。
他垂頭喪氣地給老板開車門，心裏哀嚎：不是說要去吃飯嗎？怎麼就直接迴公司了？？？
上車後，宋瑞的肚子又開始唱空城計，“咕嚕咕嚕”的聲音在安靜的車廂裏格外清晰。
他尷尬得腳趾摳地，恨不得當場表演個原地消失。
陸逸然從後視鏡裏看見自家助理那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嘴角微勾：“餓了？”
宋瑞立刻挺直腰板：
“不餓！我這是在……在進行腹式唿吸！”
宋瑞話音剛落，肚子又“咕——”地一聲，這迴響得跟低音炮似的。
“前麵路口右轉。”陸逸然突然說。
宋瑞一臉懵：“啊？這不是迴公司的路啊……”
陸逸然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看著他說道：
“突然想起來那邊有家餐廳好像還不錯。”
宋瑞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油門不自覺地往下踩了踩。
果然還是老板最好了！他在心裏瘋狂比心，完全忘了剛才還暗搓搓吐槽人家約會失敗。
結果下一秒就聽見陸逸然補刀：“你送我到公司後，自己去吃吧。”
宋瑞：......
宋瑞方向盤上的手微微發抖，宋助理此刻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人生的大起大落。
他幽怨地從後視鏡偷瞄老板，發現陸逸然正看著窗外，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
得，又被老板耍了。
宋瑞悲憤地想著，他這一天天的，都是過的什麼苦日子啊，辛辛苦苦上了一天班，沒有午休就算了，連飯都吃不上……
————
楚辭揉了揉隱隱作痛的後腦勺，腳步略顯虛浮地走進玉食軒。
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照得他眼睛微微瞇起，這該死的宿醉感。
“楚先生，您沒事吧？”
昨天那個服務員小跑過來，臉上寫滿了擔憂，
“您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楚辭擺了擺手，隨便點了份清淡的午餐，等飯菜上齊，他機械地咀嚼著，卻嚐不出什麼滋味，結賬時，他叫住了正要離開的服務員。
他皺著眉頭，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
“昨晚……是誰把我送去酒店的？”
服務員手裏的托盤差點掉在地上，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您……您不記得了？”
楚辭冷笑一聲，指了指自己後腦勺：
“我隻記得和唐雨桐吃飯，後麵的事全斷片了，現在這兒還疼得厲害，你說我該不該問清楚？”
“是唐小姐帶您離開的，後麵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行。”
楚辭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直接開著自己的車去了壹禾工作室。
————
楚辭將車穩穩停在公司門口，修長的手指輕敲方向盤，隨後邁著熟悉的步伐走向壹禾工作室。
他剛推開玻璃門，就被前臺小姐攔住了。
“先生，請問您有預約嗎？這裏是辦公區域，不能隨意進入。”
前臺小姐露出職業化的微笑，楚辭微微皺眉，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
“我找你們唐總。”
“那就更需要預約了，沒有預約的話，我不能讓您進去。”前臺小姐依然保持著禮貌，
楚辭像是聽到了什麼荒謬的笑話，他楚辭見誰還需要預約？向來都是別人排著隊等他賞臉。
“你不認識我？我前兩天都來了過。”
前臺小姐抬眼打量著他：“您是臉盲嗎？前兩天值班的不是我，今天她調休。”
她的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揶揄。
楚辭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擊噎住了，他瞇起眼睛，心想這小姑娘膽子不小，居然敢說他臉盲？明明是她自己長著一張毫無辨識度的臉。
楚辭也懶得跟計較，他現在隻想去問問唐雨桐，他這個頭到底是怎麼迴事。
“你要怎麼樣才肯放我進去？”他壓下火氣，聲音低沉了幾分。
“現在登記預約，輪到您時我會電話通知。"前臺公事公辦地迴答。
楚辭：？？？
楚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要是不登記呢？”
“那你就不能進，自己在外麵待著吧。”
說完，前臺小姐低頭整理文件，不再理會他。
楚辭氣極反笑，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難纏的前臺。無奈之下，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唐雨桐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傳來唐雨桐清亮的聲音：“喂？”
“下來。”楚辭言簡意賅。
唐雨桐不明所以：“幹什麼？我上班呢。”
“你下來就知道了。”
楚辭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十分鍾後，電梯門打開，唐雨桐快步走出。她一眼就看到坐在大廳沙發上的楚辭，不解地問：
“你都到樓下了，怎麼不直接上來？”
“你問她。”
楚辭朝前臺方向抬了抬下巴，語氣裏帶著明顯的不悅。
前臺小姐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連忙起身道歉：
“對不起唐總，我不知道這位先生是您的朋友……”
唐雨桐打量著這個陌生麵孔：“你是新來的？”
“是，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前臺小姐緊張地絞著手指。
聞言，唐雨桐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她也是按規矩辦事，隨後她對著前臺說道：
“這個是楚總，我們公司的大客戶，以後他要是來公司，你直接帶他上來就行。”
“是，唐總。”前臺小姐如釋重負地應道。
電梯裏，唐雨桐忍不住問道：“你今天找我什麼事？”
楚辭盯著不斷上升的樓層數字，一言不發，直到走進辦公室關上門，他才轉身質問：
“昨晚是你送我去酒店的？”
“是啊，怎麼了？”唐雨桐倒了杯水遞給他。
“你為什麼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