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生?華生?他**的,你小子睡著了不成!”門口向來兢兢業業的華生居然沒接通訊,馬索克口中罵罵咧咧的,心頭的不安感愈發濃烈。他抄起常用的連發手槍、帶好防彈護具,一步步向密道挪去——一言不合直接跑路,根本不存在什麼覺得有危險還去看一眼的可能。
‘嘩啦!’巨大的玻璃破碎聲傳來,驚得馬索克愣在原地一瞬,隨即加快腳步,頭也不迴地朝密道跑。
......
破窗而入會製造不小的聲響,但此刻已顧不得那麼多了。本來解憂利用升級後的氣息隱匿與暗影突襲,基本沒什麼波折地幹掉了守門的華生,打算偽裝成對方,等天亮時馬索克出門的瞬間給予他致命一擊。
不料華生身上的通訊器接連響起,雖說不一定就是馬索克打來的,但自己一直不接,暴露是遲早的事。馬索克何等精明,屋內定不會隻有一個出口。若是讓他逃了這次、有所防備,日後再想下手可就不容易了。
是以解憂當機立斷,找準臥室的窗戶,一發蓄力斬擊就破窗而入,現在隻能速戰速決。
‘砰。’
一聲巨響,足有十餘寸厚的防彈玻璃應聲而碎,反震之力讓她手臂都有些發麻。碎片四濺,解憂身形一閃衝入屋內。她迅速掃視四周,隻見屋內一片昏暗,隻有床頭的情趣蠟燭散發著微弱的光芒。
床上馬索克的小情人被突如其來的聲響嚇懵了,剛要尖叫出聲,解憂已經一個箭步衝上前,手中的狩獵之鐮化作黑色的閃電,精準地擊中了她的頸部。情人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微弱的呻吟,便陷入了優質的睡眠之中。
解憂沒有片刻停留,迅速在屋內搜尋起馬索克的身影。然而,屋內除了沉睡的情人和一些簡單的家具外,並沒有馬索克的蹤跡。解憂心中一緊,難不成已經逃走了?可通訊隻是剛剛的事,他定然走不遠。
馬索克會將密道藏在哪呢?她正待搜索,門外的客廳中傳來一陣石塊被摩擦的輕響。隻能說,還好她來的夠快,捕捉到了這一閃即逝的線索。
解憂一腳踢開臥室門,身形如電,手中的狩獵之鐮在黑暗中閃爍著寒光。
客廳陳設簡單,家具低調奢華。解憂的目光迅速落在一張看似普通的書桌上:書籍和文件擺放散亂,是被大力甩動過,還沒來得及複原,書桌下一塊地磚的顏色與其他地磚略有不同,且邊緣有磨損痕跡。她心神一動,精神力控製狩獵之鐮飄過去,鐮柄在地磚上重重一按。
‘喀拉拉...’
書桌緩緩向後移動,露出了一個黑洞洞的密道口。
......
密道內漆黑一片,解憂控製微型照明燈在前方漂浮吸引火力,自己收斂氣息,避免被馬索克埋伏一手。
此時的馬索克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一刻不敢停地向密道出口逃去。他愈發相信夢中的預兆,科爾身死、自己也深陷險境,難道是來自鐵拳幫的清洗?他下定決心,隻要逃出去,就帶著心愛的妻子動身去南北聯盟的交界處隱居避難。
可惜,身體速度達到51點的解憂跑起來的樣子,馬索克從前恐怕也隻在夢裏和書裏見過,這是他第一次親身體會,也是最後一次。
鋒銳的無形劍氣轉瞬即至,厚重的防彈衣擋不住化虛的氣流。劍氣威力幾乎沒什麼削減,重重打在馬索克脊背上。
“*的,鐵拳幫的狗雜種,老子跟你拚了。”馬索克自知跑不過,血氣上湧,索性放手一搏,連發手槍火舌噴吐,瞄準黑暗中隱約那一點亮光而去。
解憂在提燈後方身形連閃,如鬼魅般避開了馬索克憤怒之下傾瀉而出的子彈。數不盡的子彈嵌入了密道兩側的牆壁,火星四濺。
“鐮刃·輪舞。”
烏黑風暴邊緣寒光閃爍,解憂鎖定目標便不再耽擱,向著馬索克快速突進。對方實力與科爾相近,一旦被近身就隻能等死罷了。
馬索克臉色鐵青,他沒想到解憂的身手竟如此敏捷,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絕望。但他並未放棄,多年的黑幫生涯讓他學會了在絕境中尋找生機。他迅速更換彈夾,同時利用密道中的拐角,企圖通過快速移動和射擊死角來拖延時間。
“藏頭露尾的鼠輩!!”
馬索克怒吼著,手中連發手槍打出了自動步槍的氣勢,如狂風暴雨般掃射,企圖用火力網封鎖解憂的前進路線。
解憂手中鐮刀旋轉不停,輔以無形劍氣壓製,兩人間的距離在快速拉近。她雙目如鷹隼,鎖定著馬索克的每一個破綻,就在對方這一波攻勢減緩的瞬間...
“暗影突襲!”
通道中一道暗影閃過,馬索克驚恐地瞪大了眼睛,試圖用最後的力氣抵擋,但這攻擊實在來的太快,根本無從防禦。黑光一閃,頃刻間穿透馬索克的咽喉。鮮血噴湧而出,染紅了密道的牆壁。
【生存者已擊殺怒拳·馬索克,獲得探索度5.5%,現有探索度18.1%
獲得積分100點
獲得寶箱(青色)
獲得‘紐扣幫徽章’
擊殺同階敵人,恢複5%生命值與5%法力值】
【生存者已完成任務‘紐扣之隕1’,獲得自由屬性點2】
......
晚風唿嘯,血色塔斯鎮的邊緣,立著一座孤零零的宅邸,這便是海洋蹄鐵幫首領墨菲斯的私人領地。這宅邸說是堡壘也不為過,高聳的圍牆如巨獸的脊梁,厚實的防彈門扉緊閉。
阿橘正躲在一片灌木叢中縮成一團。這差事真是越來越離譜了,居然讓優雅迷人的小爺我來探查黑幫老大的情況?兇女人明天沒飯吃!
夜色漸濃,阿橘悄悄靠近圍牆,動作敏捷得連影子都跟不上。它抬頭望向那高聳的鐵壁,後退幾步,一個助跑、奮力一躍、扣在牆上,四爪並用開始攀爬。說來也怪,這牆壁滑不溜手,解憂來了都得另想法子,他的小尖爪子倒勾的穩當。
在牆頭站穩,阿橘肚皮貼緊牆皮,沿著牆頭小心翼翼地匍匐前進。突然,一陣低沉的唿吸從背後傳來,阿橘的心猛地一緊,耳朵豎得像天線,全身的毛都立了起來。它猛地迴頭,隻見一雙幽綠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那是一隻巨大的黑貓,正冷冷地盯著它。
“喵嗚~”阿橘秒慫,趕緊賣了個萌,假裝自己隻是路過。但那黑貓似乎並不買賬,緩緩逼近,讓阿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千鈞一發之際,一陣風吹過,樹枝輕輕搖曳,那黑貓似乎被什麼吸引了注意力,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嗬,小爺記住你了,小爺可是上頭有人的,你等著。阿橘給自己打了會兒氣,仰起鼻子嗅了嗅……嗯?烤肉的味道?這墨菲斯還挺會享受的嘛。
正當阿橘沉浸在美食的幻想中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它的思緒。隻見幾個身穿黑色製服的壯漢匆匆而過,手中還拿著閃亮的武器,顯然是海洋蹄鐵幫的成員。阿橘心裏咯噔一下,趕緊屏住唿吸,生怕被發現。而那些壯漢似乎並未注意到頭上的小窺探者,徑直走向了一處偏僻的房間。
......
“老大,蹄鐵這群孫子欺人太甚,幹他們!”索菲亞·雷耶斯一腳踢在鐵櫃子上,疼得齜牙咧嘴。
“眼下是收拾紐扣幫的好機會,可別讓他們撿了便宜。老大,你少喝點吧...”邁克爾·科爾特斯強忍嘴角的笑意,虛扶了索菲亞一把。
基利安手中酒杯不住搖晃,烈酒濃鬱醇厚的香氣遍布整個房間:
“我心裏有數。*的,誰也別想攪了老子的婚禮。”
索菲亞與邁克爾對視一眼,都沒再說話。基利安抿抿嘴唇、正要開口,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眉頭一緊,難道倉庫那邊出事了?
“老大,門外有個自稱獵手的女人想見您。”
“讓她進來。”這才一夜,可能是獵殺任務遇到了麻煩,亦或是來跟自己討價還價的?
“老大,這什麼人啊?”
“大概率是灰燼軍團的雇傭兵,不要命的那種。”基利安瞥了邁克爾一眼,“就是昨天下午宰了科爾那個。”
“是她?”邁克爾全身一緊,昨天的畫麵還曆曆在目,“老大,這女的下手賊狠,頂著滿天子彈往前衝,一刀就把科爾胳膊削了,也不知她那鐮刀啥做的,簡直邪門。我都看傻了,第一時間還以為是科爾的誘敵之計...”
“行了,沉住氣,別給老大丟人。”索菲亞放下揉腳的手,理了理衣襟,昂首挺胸站在基利安身後。邁克爾也站過去,眼角時不時往門口瞟。
就在二人心中不住猜測之際,一枚泛著金屬光澤的小巧物件旋轉著從空中劃過,落點似乎是基利安的書桌。
電光石火間,索菲亞匕首出鞘,‘嗖’的一聲將那物件釘在牆上。屋內三人凝神看去,驚覺那是一枚嶄新的紐扣幫徽章。
“好身手。”解憂施施然從門外走進來,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手中馬索克的頭顱滴下一點鮮血,灑落在潔白的毛毯上,緩緩暈開。
基利安瞳孔緊縮,麵色依舊鎮定:
“辛苦了。不得不說,你的效率實在是...驚人。”**的,這什麼神仙,馬索克原來這麼好殺的嗎?
“還行,你提供的情報非常可靠。”解憂自顧自地走到書桌前,將頭顱隨意丟在上麵,“接下來...”
“這是你應得的。”基利安一秒也沒猶豫,掏出phoenix ster遞到解憂麵前。後者微微一笑,也沒說什麼客套話,將這把通體赤紅、小巧精致的手槍收好,silver bullet正式退休。
“索菲亞,西倉庫那邊還需要人手。”基利安放下酒杯,抬頭看向自己兩個最得力的手下。索菲亞還有些發懵,哦了一聲就往外走去。邁克爾也是坐立不安,隨意尋個由頭就光速跑路了。
“遇到什麼麻煩了嗎?”
“跟海洋蹄鐵那幫崽種的日常摩擦罷了。你累了一夜,要不先歇會兒?”
“我現在手感很好。”
“既然如此...”基利安上半身前傾,蒼白修長的手指交疊,托在下顎上,“獵手小姐,無論你來自哪裏,馬幫需要你的幫助。至於報酬,哈,你不必擔心,他*的,論起耍槍,塔斯鎮沒人敢和姓羅伯特的叫板。”
“樂意效勞。不過恕我冒昧,想必閣下祖上也曾顯赫一時,又是緣何衰落至此?”既然基利安覺得自己是雇傭兵,那就表現得冒失點,立人設她可太擅長了。
基利安灰藍色眼眸一瞇,隱晦地打量了解憂幾眼。半晌,他悠悠吐了口氣,從西裝口袋裏掏出個煙盒:
“介意嗎?”
“請便。”
基利安取出支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雪茄剪開,行雲流水地掏出銀質打火機將其點燃,拇指和食指捏住一頭、深吸一口,鼻腔溢出些許煙霧,隨即才慢慢開口:
“這就要從二百年前說起了,那正是鐵拳幫大肆擴張的時候...”
昔年風起雲湧、群魔亂舞,羅伯特家族與鐵拳幫之間也算是盟友,協助鐵拳幫開拓了不少新領地,在亂世中嶄露頭角,家族如日中天。
然而隨著鐵拳幫一天天做大,其內部的權力鬥爭也日益激烈,兼之當時接連兩任族長意外身亡,整個家族終究還是成為了鐵拳幫爭權奪利的犧牲品,短短幾年便從巔峰跌落至穀底。甚至如今自己卷土重來,也隻敢在這塔斯鎮悶頭發展。
基利安的聲音低沉,似乎看到了自己一路在絕境中掙紮求生,在一次次生死考驗中重燃希望之火的慘痛經曆。解憂身為優秀的聽眾,適時發問:
“是你重新找上的鐵拳幫?”
基利安一愣,隨即發出幾聲嗤笑。這笑聲初時有些陰鬱,隨著種種情緒湧上心頭愈演愈烈,最終發展為連綿不斷的大笑:
“怎麼想到的?”
“猜的。”
基利安依舊在笑,玻璃似的眼球裏滿是悲涼。良久,他低頭掩麵,極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