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剛才打電話問我你在哪裏,讓我快點送你迴家。”唐錚說。
方詩詩堅定地?fù)u頭,說:“我真的不想迴家,我想和你在一起。”說著挽住了唐錚的手臂。
唐錚無可奈何,她今天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和刺激,自己確實應(yīng)該好好地陪在她身邊。
“那我們走一走吧。”
“嗯。唐錚,喬飛說你昨晚是住在葉叮當(dāng)家的?”
“啊?”唐錚微愣,卻並沒有否認(rèn),“是的,昨晚葉家發(fā)生一點事,他們讓我?guī)兔Γ粤粼诹巳~家。”
“什麼事?”
“已經(jīng)解決了。”唐錚不會傻著說他與葉叮當(dāng)假訂婚的事,那樣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哦。”見他不願多說,方詩詩沒有勉強。
兩人沿著街道漫步,夜色朦朧,道路兩旁的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方詩詩抬頭看著唐錚,道:“我發(fā)覺這段時間你變化很大,和以前似乎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唐錚故作鎮(zhèn)定,心說女人的直接真的很靈敏。
“我也說不上來,反正感覺你的氣質(zhì)發(fā)生了變化,而且做事的態(tài)度和以前也不一樣了。”
唐錚不由感慨,潛移默化之中,連他自己都不曾發(fā)現(xiàn)有了這麼大的變化,以前他隻知道死讀書,是標(biāo)準(zhǔn)的乖乖學(xué)生,如今他的舉止更加隨性,透著灑脫。
“不過,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方詩詩握緊了他的手,真摯地說。
“詩詩,我會保護好你,讓你以後再也不受別人的欺負(fù)。”唐錚心緒起伏,堅定地說。
“嗯,我相信你。我明天就會要求轉(zhuǎn)班,我要和你一個班級,我再也不想在一班了,我不想再看到喬飛。”忽然,她神色一黯,說。
“喬飛應(yīng)該不會再迴到學(xué)校了。”唐錚說。
“為什麼?”
“因為我把他揍成了豬頭啊。”唐錚不好明說已經(jīng)讓他變成了白癡。
“那他傷好之後還是會迴去,況且我也不想繼續(xù)待下去了,我想去和你一個班級,我想陪在你身邊。”
方詩詩做出這個決定有一個深層次的原因,眼下唐錚雖然與葉叮當(dāng)沒有什麼,但畢竟兩人是同桌,朝夕相處,指不定會發(fā)生什麼事,那時候再預(yù)防可就晚了。
這是她的小心思,但出發(fā)點是對唐錚的愛,無可厚非。
“可老巫婆會答應(yīng)嗎?”
“她不答應(yīng)也沒什麼,我爸是校董事會成員,轉(zhuǎn)班這點特權(quán),我還是有的。”
唐錚沒有再勸。
不知不覺,兩人從市中心走到了城南,夜色越來越深,夜越來越冷,方詩詩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你冷了,我送你迴家吧。”
“我說了,我不迴去。”方詩詩重複道。
“可你家裏人會擔(dān)心的。”
話音方落,唐錚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你媽的電話。”唐錚拿起來一看。
方詩詩撅起了嘴。
“唐錚,你再不把我女兒送迴來,我就報警了。”佘夢琴厲聲威脅道。
唐錚朝方詩詩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道:“阿姨,我馬上就把詩詩送迴家,你放心。”
“哼,算你識相,快點。”
“詩詩,我再不把你送迴去,你媽就要報警了。”掛了電話,唐錚說。
方詩詩不滿地說:“她什麼事都要管,從小到大,什麼事都是她安排好的,我就像是一個木偶一樣。”
今晚她遭遇了太多,情緒起伏頗大。
“她這是關(guān)心你,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在一起,再說,你也不想她對我的意見越來越大吧。”唐錚勸道。
“好吧。”方詩詩同意了,兩人打了一輛車來到一處豪華別墅前。
“晚上迴去早點休息,明天我們就會一直在一起了。”方詩詩頗為期盼地說。
“嗯,你也好好睡一覺,今晚的事都不要再想了。”唐錚叮囑道。
“那我進去了。”方詩詩抱著唐錚,在他嘴上親了一下,然後戀戀不舍地走了進去。
這一幕恰好被走出來的佘夢琴看見了,登時,她的眼珠瞪的渾圓,低喝道:“詩詩,你剛才在幹什麼?”
“沒什麼。”方詩詩淡淡地說。
“好啊,我親眼所見,你竟然還撒謊,真是跟著他越學(xué)越壞了,不行,我一定不能讓他就這樣走了。”佘夢琴氣急敗壞。
“你不準(zhǔn)去,你要是敢去找他的麻煩,我……我就再也不和你說話了。”
“什麼?你竟然威脅我!”
“我累了,我要去睡了。”
“站住,你們今晚究竟幹什麼去了。”佘夢琴不依不饒地追問道。
“我不想告訴你。”方詩詩想著那屈辱的場景,心情一下子低落下來,隻想著洗了澡睡一覺,徹底忘掉這一切。
但她冷淡的反應(yīng)在佘夢琴看來簡直就是大逆不道,太反常了,以前的乖女兒怎麼會變得這麼不聽話,這肯定都是唐錚唆使的。
“這小子居心叵測,竟然唆使我女兒來對抗我,豈有此理,簡直就是豈有此理。”佘夢琴越想越氣,“他要仗著有葉家撐腰就對我女兒做壞事,那他就想錯了,我絕對不會讓他得逞。”
“過幾天我?guī)棋P來家裏吃飯,你準(zhǔn)備一下。”臨進門,方詩詩的話又讓佘夢琴差點驚掉下巴。
他這麼快就想登堂入室,進方家的門,白日做夢,也罷,我正愁沒有機會再教訓(xùn)你,到時候一定讓你難堪,讓你知道我們方家的門檻很高,你根本夠不著。
翌日,唐錚發(fā)現(xiàn)柳輕眉看他的眼神有幾分怪異,那樣子就像是……老鷹看小雞。
“糟糕,昨晚她就差點看出我的破綻,若是繼續(xù)補課,那豈不是總有一天我會露餡兒。”
他雖然覺得柳輕眉是一個很好的老師,而且與她在一起還能夠吸收許多純陰之力,但與暴露秘密相比,他更願意選擇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
“今晚必須找個借口躲開她了。”
“柳老師,你出來一下。”忽然,校長在門外叫道。
柳輕眉停止了講課,走了出去,全班同學(xué)紛紛向外張望,不知發(fā)生了什麼事。
片刻後,柳輕眉走了進來,但身後多了一個人——方詩詩。
登時,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珠,看著她這個美麗的校花,不知是怎麼迴事。
柳輕眉的神色依舊冰冷,讓人看不出她的心情,她淡淡地說:“我們班今天轉(zhuǎn)進來一位新同學(xué)方詩詩,接下來這兩個月大家一起學(xué)習(xí)。”
“我叫方詩詩,以後請大家多多指教。”方詩詩甜甜一笑,溫柔地說道。
大家愣了足足半分鍾,這唱的是哪一出啊,方詩詩可是如今的全校第一名,她怎麼會跑來地獄班級?
一些頭腦靈活的人已經(jīng)想到了一個原因——唐錚,所以紛紛扭頭看向最後排的唐錚,發(fā)現(xiàn)他麵色如常,像沒事人一樣。
“我靠,這肯定是唐錚的緣故,他的豔福也太好了吧,竟然讓方詩詩為了他轉(zhuǎn)班。”
許多人羨慕嫉妒恨,這樣的好事為什麼沒有落在自己頭上。
高大誌攥緊了拳頭,心道:“昨天不是喬飛要對方詩詩采取行動嗎?為什麼方詩詩卻像是沒事人一樣,難道喬飛臨時取消了計劃?這下喬飛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
忽然,他心中一亮,生起了一絲希望,“方詩詩來了,那唐錚就沒有機會再勾搭葉叮當(dāng)了,那我的機會不就來了。”
一念至此,他恨不得興奮的跳起來。
“這下喬飛倒黴,我的好運來了,管他呢,還是自己的幸福重要,喬飛的幸福關(guān)我屁事。”
他與喬飛是一丘之貉,隻是臭味相投才聚在一起,根本就沒有什麼友誼可言,自然不會替他感到難過。
“方詩詩真的應(yīng)該早一點來七班,那唐錚和葉叮當(dāng)恐怕早就沒戲了,不過現(xiàn)在也不晚,哈哈,我高大誌時來運轉(zhuǎn),我的春天終於來了。”
“你想坐哪裏?”柳輕眉問,這樣一個尖子生她當(dāng)然歡迎,她與大家的想法一樣都認(rèn)為方詩詩是為唐錚而來,不禁對唐錚多看了幾眼。
這小子的魅力怎麼會這麼大,葉叮當(dāng)和他的關(guān)係似乎也很密切,而方詩詩這個正牌女友更是做出了轉(zhuǎn)班這種轟動的事,唐錚簡直就像是一個情聖。
“柳老師,我可以坐那裏嗎?”方詩詩指著唐錚前麵的位置,那裏已經(jīng)有人坐了。其實,方詩詩更想與唐錚坐在一起,不過她知道葉叮當(dāng)肯定不會答應(yīng),她何必提出這個根本不能實現(xiàn)的要求呢。:筆瞇樓
“那要征求同學(xué)的意見。”柳輕眉指著那個座位上的男生說。
“我沒意見,你可以坐我這裏。”那男生激動地說,仿佛被方詩詩看中了座位是他莫大的榮幸。
方詩詩莞爾一笑,表達了謝意,然後順理成章地坐在了唐錚前麵,把漂亮的背影和烏黑的秀發(fā)留給了唐錚。
唐錚哭笑不得,她以前覺得方詩詩循規(guī)蹈矩,膽子很小,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的膽子一點也不小,就這樣光明正大地坐在了他前麵。
這下即便是瞎子也看得出來她是為唐錚而來了。
馮勇悄悄地向唐錚豎起了大拇指,葉叮當(dāng)也若有所思,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地獄班級發(fā)生了如此勁爆的大新聞,讓所有同學(xué)心潮澎湃,但與此同時,作為尖子班的一班也正發(fā)生著大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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