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凰當著唐錚的麵這樣說就是為了試探唐錚與林虎的真正關係,因為她猜到林虎找她來必定是說很重要的事,估計和他今後的發展打算有關,若是這件事都不讓唐錚避嫌的話,這就可以說明許多問題了。
不曾想,唐錚主動站了起來,拱拱手說:“那你們繼續談,我先迴家了。”
火鳳凰詫異地看著他:“唐少不再坐一會兒?”
“天色已晚,我要迴家了。”唐錚婉拒。
“唐少,我送你。”林虎起身,與唐錚一起走了出去,餐廳大門口,林虎疑惑地問:“唐少,你似乎不想讓她知道我們的關係?”
唐錚點頭:“我現在是學生,不宜與她有太多接觸,而且我說的很清楚,道上的事你自己安排,隻是有需要時,我才會出手。”
“我明白,我看火鳳凰很有誠意,這次合作應該會比較愉快。”林虎推測道。
“那努力吧。”唐錚擺擺手,朝家走去。
林虎望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掉頭又迴了包廂:“火鳳凰,明人不說暗話,這次我接手樊大頭的地盤,肯定會引起阿飛的注意,你知道我不是阿飛的對手,所以我想尋求你的幫助。”
“哦,你想聯合我抗衡阿飛?”火鳳凰杏眼一挑,似笑非笑。
“對!”
“阿飛背後可是黃爺,難道你不怕嗎?”火鳳凰問道。
“怕,怎麼不怕?可怕有什麼用,難道黃四會眼睜睜地看著我壯大而坐視不理?既然他遲早要收拾我,還不如我早一點準備對策。”林虎露出兇狠之色,決絕地說。
“你竟然敢叫黃爺的外號,膽子不小,你最近變化很大啊,都快讓我認不出來了。”火鳳凰有幾分戲謔之意。
以前林虎偏安一隅,算是沒有多大鬥誌的,如今卻敢和黃四對抗,著實讓火鳳凰刮目相看。
“人嘛,不可能一塵不變,否則就要被時代淘汰了。”
“你還變成一個哲學家了,說出這麼有哲理的話。”
林虎不理會她的調侃,繼續說:“我知道這件事有風險,但風險與機遇並存,隻要我們拿下阿飛,他的地盤我們平分。”
“嗬嗬,你說的可真簡單,黃爺是那麼好對付的嗎?你去哪裏找和他抗衡的高手?”
這就是常衡道上的一個現實問題,誰都想做大做強,但繞不過黃四,他雖然已經退居幕後,但隻要損害到他的利益,絕對會招來雷霆一擊。
“這個問題你不用操心,自然會有人出麵。”林虎信心十足,既然唐錚敢挑戰黃家,而且上次還讓黃子陽吃了虧不敢聲張,這就說明他背後的實力不可小覷。
火鳳凰笑容一斂,嚴肅地看著林虎,簡直就像是不認識他了似的。
“誰會出麵?”
“這個暫時保密。”
“既然保密,那就沒得談了,你放心,我不會向黃爺告密,但你的事和我也沒有一毛錢的關係,到時候別反咬我一口就行。”火鳳凰直接向門口走去。
林虎臉色微變,說:“火鳳凰,難道你不想給你丈夫報仇了嗎?”
火鳳凰突然停了下來,轉身死死地瞪著他,眉宇間已經泛起了殺氣:“林虎,你什麼意思?”
“我不信你從來沒有懷疑過你丈夫的死,那時候他如日中天,甚至可以威脅到黃四,難道他的死真的那麼簡單?”林虎毫不在意她的怒火,自顧自地說道。
火鳳凰神色變幻,一言不發。
林虎心中一動,知道自己猜對了,她肯定還是在懷疑黃四,隻不過一直沒有證據而已。
他決定加一把火,說:“你丈夫死後,黃四迅速壯大,才有他今天的局麵,所以他是最大的受益者,這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見的,你若是想報仇,那我們這次就扳倒阿飛,斬掉黃四的一隻手,將來再除掉黃四,真正的為你丈夫報仇。”
“這就想說服我嗎?太簡單了,等你什麼時候願意告訴我你的底牌再來找我吧。”火鳳凰摔門而去,林虎神色變幻,沒想到竟然沒有說動她,看來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謹慎。
他的底牌就是唐錚,可唐錚並不想把自己的身份公布出來,這讓他很無奈,陷入了僵局。
接下來兩天,唐錚為了躲避月考,一直在家練功,真氣又增加不少,他現在最迫切的就是煉製聚靈丹,可葉玄機那邊根本還沒消息。
不過他不擔心,因為葉玄機一定會上鉤,果不其然,葉天雷親自駕車來接他去葉家。
葉天雷再次看唐錚的眼神已經與以前不一樣了,似乎在感慨,感慨他以前看走了眼,唐錚遠比他想象的更加厲害,也似乎在慶幸,慶幸唐錚最終開出了條件,讓這件事沒有朝最壞的方向發展。
當然,葉天雷也很清楚這件事和自己妻女脫不了幹係,畢竟交易中也涉及到葉叮當的利益。
“唐錚,謝謝你!”忽然,葉天雷嚴肅地說道。
唐錚看了他一眼,道:“這是交易,很公平,不存在感謝。”
葉天雷搖頭:“我不是說這個,而是你讓叮當擺脫了那個束縛。”
當然就是婚約的束縛。
葉天雷很清晰地記得當葉玄機知道唐錚的交易條件時是多麼的憤怒,他不是在乎那三百年的人參,而是自己的家人參與其中,用這個條件來要挾他。
他素來對家族有絕對的掌控力,但常衡葉家長期不在他的控製之下已經發生了潛移默化的發生了變化,他已經控製不住這一個葉家了。
可這一腔怒火他又無處發泄,隻能咽下去。
“舉手之勞,況且這樣會讓他很憤怒吧,我就是不想看他高興。”唐錚有幾分幸災樂禍地說。
葉天雷搖頭苦笑,這小子比他當年都還要有脾氣,他當年可不敢這樣對老爺子。
“其實老爺子雖然有許多做法確實欠妥當,但也是為了葉家的利益著想。”葉天雷解釋道,不願意雙方的矛盾進一步激化。
唐錚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說了。
“對於我而言,家人的幸福高於那些虛無縹緲的家族利益,我隻知道他沒有盡好一個當爺爺的責任,僅這一點就足夠了。”
葉天雷不再解釋了,一路沉默到了葉家莊園,葉玄機與藥王坐在大廳之中低聲細語,麵前擺著一個巨大的盒子,葉玄機抬頭瞥了一眼唐錚,又平視前方,不再看他,似乎也不願意看到他。
他當然不願意看見唐錚,這次常衡之行雖然目的達到了,卻差點把他給氣死,給了他太強烈的印象。
葉叮當從二樓走了下來,喜笑顏開,衝唐錚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你來啦。”
今天是月考後的月假,她沒有上學。
唐錚點點頭,還未說話,葉玄機就把麵前的盒子一推,道:“三百年的人參。”
唐錚走過去打開,一個就像是縮小版的人一樣的人參靜靜地躺著,甚至連五官都有人的模樣了。
“這是三百年嗎?”唐錚問天禪子,他沒辦法鑒別,但天禪子可以。
“是,這已經成型了,其實已經有一點靈性了,若是再修煉幾百年,它就可以幻化成人形了。”
“難道人參真的可以成精?”唐錚大感詫異。
天禪子鄙視道:“當然了,天地萬物,許多東西都可以成精,而人參蘊含天地靈性,就更容易修煉成精,但人參沒有多少自保的能力,成精後也容易被抓住,成為別人煉丹的材料。”
“那真是挺可憐的。”唐錚感歎道。
“這有什麼可憐,天材地寶,這就是它們的宿命。”
唐錚把盒子蓋好,從口袋裏取出瓷瓶,放在桌上。
葉玄機的目光立刻就被瓷瓶吸引住了,牢牢地抓在手中,鬆了口氣,他抬頭看著唐錚,麵無表情地說:“這人參你不檢查一下,萬一沒到三百年呢?”
“我已經檢查過了,確切的說是三百一十年。”唐錚淡淡地說。
葉玄機露出狐疑之色,他隻知道這確實是三百多年的人參,但具體多少年份卻不知曉。
這東西可不像金銀珠寶那樣好找,他是花了大工夫和大價錢,用了這幾天才找到的。
藥王忍不住眉毛一挑,問道:“唐錚,你怎麼知道這是三百一十年的人參?”
“看出來的。”唐錚依舊風輕雲淡,有一種完全與年輕不符的沉穩與平靜。
藥王砸吧了一下嘴,道:“當年家師也曾傳給我一套鑒別人參年份的辦法,卻沒有你這麼精確,我也隻可以看出它大概是三百年到三百五十年之間,沒想到你僅僅看一眼及可以斷定他的具體年份。”
唐錚撇了下嘴,這是天禪子告訴我的,我當然可以一口斷定了。
“這種鑒定方法肯定是尊師傳授給你的吧?”藥王有些羨慕地問。
“是。”唐錚繼續把責任推給莫須有的師父。
“可否說出來給我參詳一下,放心,我會用其他東西交換。”
“天禪子,你怎麼判斷的?”唐錚也忍不住好奇。
“就是感知人參的靈性,等你修為高了自然就可以了,這老小子不行。”天禪子說。
“藥王前輩,這套方法對你不適用。”唐錚實話實說。
藥王惋惜地搖搖頭,不說話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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