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錚與方崇國再次來到火鳳凰的公司,卻被秘書擋在了外麵,委婉地說火總很忙,暫不會客。
她是已經(jīng)認出了方崇國,拒客而已。
方崇國暗歎口氣,幸好自己帶了唐錚來,否則連火鳳凰的麵都見不到,於是他讓秘書代為轉告火總,就說唐錚前來拜訪。
秘書狐疑地看了二人一眼,又進去了,不一會兒就出來,卻詫異地看了唐錚一眼,顯然沒料到他那麼大的麵子。
“唐少,方總,火總有請。”秘書的態(tài)度明顯恭敬許多。
方崇國苦笑著看了唐錚一眼,還是他的麵子大啊。
推門而入,火鳳凰已經(jīng)迎了上來,熱情地歡迎道:“唐少,方總,歡迎光臨,唉,公司事多,讓二位久等了。”
方崇國沒有說話,明擺著唐錚更受待見,所以還是讓他說。唐錚不動聲色地說:“火總客氣了,我們突然造訪,叨擾了。”
“唐少,你說這話我可不愛聽了,你能來拉我這一畝三分地,那是我的榮幸,看的起我火鳳凰。”火鳳凰豪爽地說,明顯多了幾分江湖氣,與此前的白領氣質(zhì)有很大差別。
方崇國心領神會,火鳳凰這是以江湖風格與唐錚相交,明顯比生意場上一板一眼熱切許多。
“唐錚難道也成了江湖中人?”方崇國暗自納悶。
幾人在沙發(fā)上坐下,秘書上茶,還忍不住多看了唐錚幾眼,實在是火鳳凰極少這般對人。
“你這邊真是挺有特色。”唐錚讚道,火鳳凰雖然是道上的人,但顯然比林虎高了一個檔次,她的生意也是不黑不白,帶點灰色性子,但比林虎的生意更上得了臺麵。
就拿這個建築公司來說,那至少外麵看就是正經(jīng)公司,至於公司下麵養(yǎng)了多少小弟,那就不是外人知道的了。
“唐少過獎了,我這是小打小鬧,虎哥如今接收了樊大頭的地盤,我可比不過他了。”火鳳凰擺擺手,謙虛地說。
“你與他不一樣,側重點也不一樣,我聽說貴公司可是這一行的翹楚啊,多少人盼著與火總合作呢。”唐錚淡淡地說。
火鳳凰似笑非笑地看方崇國一眼,道:“唐少過獎了,這都是大家給麵子,眾人拾材火焰高嘛。”
“火總,實不相瞞,今天拜訪,我是有事相求。”寒暄完畢,唐錚直抒來意。
“哦,唐少有什麼事?”火鳳凰明知故問。
唐錚指了指方崇國,說:“這是我方叔,火總已經(jīng)見過了,方叔的房產(chǎn)公司拆遷要火總協(xié)助,不知火總意下如何?”
唐錚也並不確定對方是否會答應他,畢竟兩人隻見過一麵,若說火鳳凰對他好奇是真的,但究竟會不會給他麵子,他心中也沒底。
方崇國接著說:“火總,我們與貴公司合作,肯定不會虧待貴公司,而且火總幫了我這一次,方某一定會銘記於心。”
火鳳凰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意,讓人揣摩不透她的心思,她灼灼地看著唐錚說:“唐少,既然方總與你關係這麼好,這個忙,我肯定會幫,不過若是我將來有麻煩,唐少是否也可以幫一把手呢?”
方崇國立刻看向唐錚,他實在不明白以火鳳凰的勢力,還有什麼地方需要唐錚幫忙的。
不過火鳳凰明顯不是開玩笑,而且故意讓他引唐錚來,似乎就是為了得到這個承諾。
唐錚若有所思地看著對方,他著實也摸不透火鳳凰的心思,按照林虎所言,火鳳凰這些年一個女人支撐起這麼大個攤子,絕非等閑之輩,無論心性還是手段,都堪稱翹楚。
她有什麼地方需要我?guī)兔Φ模?br />
唐錚的眉毛輕挑,說:“火總,你威名遠播,哪裏還需要我?guī)兔Α!?br />
火鳳凰嗬嗬一笑,端起茶杯淺飲一口,不疾不徐地說:“人,都會有高潮與低穀,我是個普通的女人,也不能免俗,別看我現(xiàn)在風光,沒準哪天我也有落魄的時候,所以到時候還請?zhí)粕儆浀媒袢者@份香火情,拉車我火鳳凰一把。”
話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兒上,若是唐錚還不答應,那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唐錚知道這個火候,所以毫不猶豫地點頭:“既然火總看的起我,那我自然會記得今天的這份香火情。”
“嗬嗬,那我就先多謝唐少了。”火鳳凰心滿意足,笑瞇瞇地說。
方崇國鬆了口氣,卻有些沮喪,自己費盡千辛萬苦也是徒勞,但唐錚僅僅是給火鳳凰一個承諾,什麼實質(zhì)性的東西都沒有,問題卻迎刃而解了。
他真的體會到了“人比人,氣死人”這句話的精髓了。
“唐少,那晚後來虎哥與我說了許多事,不知唐少有沒有興趣和我單獨聊一聊?”火鳳凰試探地問。
她一直在觀察唐錚,也一直在試探他,常衡地界上出現(xiàn)一個這麼讓她琢磨不透的人,她不得不小心翼翼,這是她幾十年行事的一慣準則,若非靠著這份小心翼翼,她恐怕早就不在這世界上了。
方崇國尷尬地看著唐錚,不知道自己是否需要迴避,這道上的事,他還是少知道為妙。
豈料唐錚搖搖頭,道:“既然是虎哥和你談的事,那還是你們倆知道為好,我就不摻合了,況且我最近要高考了,實在沒有多少時間理會其他事。”
火鳳凰看著這一張認真的臉,真有一種荒唐感,這樣一個神秘的少年竟然還在上高中,而且還要準備高考。
她這個從小就在外麵混的太妹實在難以理解。
“唐少真是愛學習。”
“唉,沒辦法,你也知道我是倒數(shù)第一,若是再不努一把力,恐怕連大學都考不上,那可就不妙了。”唐錚歎息道。
“以唐少的實力,即便不讀書也可以混的風生水起,讓那些名牌大學生在唐少手下做事。”
“我可沒那實力,況且知識是第一生產(chǎn)力,人還是要多讀一點書才行。”唐錚如今是修者了,照理說專心修煉即可,可他沒有這麼做,他不但在努力備考,而且還準備要考好,這不光是為了爺爺,更是他自己想去大學走一遭。
人活一世,最在乎的是經(jīng)曆,若是沒有經(jīng)曆過,始終是遺憾,而他有這個機會,怎麼可能放棄呢?
火鳳凰不理解他的心態(tài),卻也沒有繼續(xù)勸說,隻是笑著感慨:“唐少果然比我這個粗人有見解,以後希望能夠多與唐少多交流,也讓我沾一點文化氣息。”
唐錚笑了下,說:“能夠與火總多交流,我肯定會受益匪淺。”
“那就這麼說定了,唐少,不介意留個聯(lián)係方式吧。”火鳳凰說。
唐錚報了一個號碼,火鳳凰當場撥通,唐錚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的老爺機完成了曆史使命,現(xiàn)在他新?lián)Q了一個千來塊的智能機,比以前的高檔不少。
唐錚記下火鳳凰的號碼,便起身告辭:“火總,我還有一點事,就先走了,下次再聊。”
火鳳凰搖了搖自己的手機,神秘地笑道:“好,以後聊。”
“方叔,我先迴去了,你與火總談合作的事吧。”唐錚說。
方崇國心滿意足地說:“有什麼需要給我打電話。”
火鳳凰把唐錚送到了門口,親切地握了一下手,唐錚才離去,直奔家裏。方詩詩已經(jīng)去他家裏收拾東西了,他得趕緊迴去。
迴到家,發(fā)現(xiàn)家裏許多東西已經(jīng)打包好了,唐大海與方詩詩忙碌的身影穿梭在房間內(nèi)。
“爺爺,這個東西還要嗎?”筆蒾樓
“要。”
“好,那我打包。”
方詩詩就像是一個小蜜蜂,不知疲倦地收拾東西,額頭已經(jīng)冒出了汗珠,也全然不覺,似乎她有無窮的動力似的。
唐錚覺得有些心疼,她在家肯定從來沒有做過這些活兒,卻為了他甘願嚐試。他快步走了進去,一把接過他的手中的東西,別說,還真有一點沉,也不知她的小身板,哪裏來這麼大的力氣。
“你迴來了。”
她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雪白的牙齒搭配著兩個小酒窩令人格外親切,就像是在家的妻子看見外出的丈夫歸家,眉宇間那濃濃的深情幾乎洋溢而出了。
唐錚用手擦掉她額頭的汗水,說:“何必這麼辛苦,等我迴來弄不就行了。”
方詩詩依戀的在他手心蹭了一下,臉上幸福的快盛開一朵兒花了,“反正沒事,我就先弄,等你迴來了,你就可以少做一點。”
“真是傻丫頭。”唐錚心頭暖洋洋,若非爺爺在旁邊,恨不得把她一把摟在懷裏。
“你先休息吧,我來。”唐錚說。
“我們一起吧。”
唐大海在一旁看著二人,臉上也綻放了欣慰的笑容,原本他還有些擔心方詩詩的家庭背景,畢竟有錢人家的孩子大多嬌生慣養(yǎng),但方詩詩卻沒有多少這方麵的壞習慣,讓唐大海放心不少,至少覺得以後他倆生活在一起會和諧不少。
三人忙碌了一陣,東西都收拾妥當了,其實也沒多少東西,畢竟新家裏麵日常家電和家具都有了,這邊隻需要拿過去一些日常衣物之類及其他一些小物件。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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