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言不發的老爺子,唐錚也沉默了,眼神定格在玉佩之上,仔細一瞧,玉佩上竟然刻著一個字——武。
唐錚疑竇頓生,這玉佩究竟是什麼來曆?怎麼會刻著一個武字?
唐大海長歎口氣,幽幽地說:“小錚,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當年我撿到你的時候,你身邊有一件信物,就是這塊玉佩。後來我找了不少人打聽,都沒人清楚這玉佩的來源,所以我就沒有去深究,把它收了起來。”
唐錚心頭一動,目光灼灼地盯著玉佩,說:“這是和我一起的?”
唐大海點頭:“我想或許這塊玉佩可以解開你的身世之謎。”說著把玉佩交到了唐錚手中。
唐錚仔細地檢查了一遍,這玉佩上的“武”字蒼勁有力,如刀削斧刻一般,仿佛有一股氣勢噴薄而出。
這絕對不是出自一般工匠之手,而是大師級工匠的作品,尤其是這個“武”字,普通人看沒太大稀奇,但在唐錚眼中竟然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韻味,一股恢宏龐大的氣勢撲麵而來。
“小錚,以後你出去後就多打聽這塊玉佩的信息,或許可以找到你的親生父母。”唐大海幽幽地說。
唐錚心神一凜,把玉佩放進木盒,說:“爺爺,不用了,我不要它。”
“小錚,我知道你的心意,你是怕我難過,可爺爺告訴你,隻有你真正的調查清楚自己的身世,我才是最高興的,人都是有根的,你也需要知道你的根在哪裏。”
唐錚堅定地搖頭,指著腳下,斬釘截鐵地說:“我的根就在這裏,在我們這個家!”
唐大海眼中泛起難以言喻的感動,卻依舊勸道:“小錚,聽爺爺的話,這是爺爺的心願,你要幫爺爺達成心願。”說著把玉佩放迴唐錚手中。
“以前把你養大成人是我的心願,現在看你這麼有出息,我也就心滿意足了,所以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見一見他們。”唐大海感慨道,“我相信老天有眼,一定會讓你見到他們的。”
唐錚怔怔地看著爺爺,咬了咬牙,把玉佩掛在了脖子上,說:“好,我答應爺爺。”
不過他心中也堅定了念頭,那就是他不會可以去調查玉佩的來源,讓一切隨緣。
唐大海拍拍的他的肩膀,欣慰無比。
半夜,唐錚偷偷地潛入了方詩詩的家,如今她家沒有住在別墅中,而是一一處高檔住宅。
九樓,唐錚悄無聲息地從窗戶翻進了方詩詩的臥室,佘夢琴怎麼也不會想到這麼高的樓層都擋不住唐錚偷香的腳步。
方詩詩一把撲進了他的懷裏,主動送上了香吻,卻察覺到唐錚並不熱情,有點異樣。
“你怎麼了?”
唐錚暗歎口氣。
“你有心事,可以告訴我嗎?”方詩詩極少見他這個樣子,心頭一緊,關心地問道。
“沒什麼事,不用擔心了。”唐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緊緊地抱住了她。可方詩詩明顯不相信,直勾勾地盯著他,說:“我是你的女朋友,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嗎?”
看著她關切的眼神,唐錚心軟了。
方詩詩拉著他坐在床頭,依偎在他懷裏,靜靜地等待他開口。
唐錚猶豫許久,還是把今晚的事娓娓道來,方詩詩聽的很入迷,眼眸中漸漸泛起了水霧。
自己深愛的人有這麼多曲折的過往,自己以前都忽視了,她不禁有些自責。
登時,她把唐錚抱的更緊了,把頭埋在他的脖子裏,輕輕地摩挲著玉佩,低聲呢喃道:“唐錚,既然你決定一切隨緣,那就不要去想這些了,若真的有緣再見,我們現在也無法預料當時的場麵,我們隻要過好現在即可,我會一直陪著你,不離開你。”
看著她眼中泛起的淚光,他輕輕地用手擦了一下,說:“好,我們就過好現在,其他的事先拋到腦後,有爺爺在,有你陪著我,我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我才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方詩詩破涕而笑,主動寬衣解帶,誘人的身體就出現在唐錚麵前。
唐錚的唿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什麼事都沒有現在重要了,他心中的火焰已經被完全點燃了。
不一會兒,房間內就響起了一陣陣嬌-喘聲。
“換個姿勢,這次我們從後麵來。”方詩詩麵色緋紅,嬌羞地提議道。
唐錚精神大振,這個姿勢還從來沒試過呢,一把抱住他,換了一個姿勢,又展開了新一輪的攻勢。
不知是不是方詩詩聽了唐錚的身世,變得格外主動,似乎想用自己的身體與熱情讓他忘卻所有的煩惱。
“快點,快點!”隨著方詩詩一聲高亢的呻-吟聲,唐錚緊緊地抱住了她,重重地喘息了一聲。
“你今天有點不一樣。”兩人休息一會兒了,唐錚好奇地說。
方詩詩嫵媚一笑:“有什麼不一樣?”
“更主動了。”
“喜歡嗎?”方詩詩眨巴著大眼睛。
唐錚哈哈大笑:“當然喜歡。”
“喜歡那就再來一次。”方詩詩意猶未盡,又翻身坐在了他身上,“咦,你不行了哦。”
“敢說我不行,我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唐錚不一會兒就重振雄風,方詩詩美妙動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清晨,趁著方崇國夫婦還沒有醒來,唐錚悄悄地逃走了,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腳有點發軟,昨晚方詩詩太兇猛了,竟然要了五次,當真是愈戰愈勇,幸好唐錚實力夠強悍,最後讓她變成了一灘軟泥,她才認輸服軟。
唐錚長吐一口氣,就像詩詩說的何必去想那麼多呢,徒增煩惱,還是先做好眼前的事吧。
當他迴到上風上水的時候,遠遠地看見爺爺一臉焦急地向外走,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唐錚。
“發生什麼事了?”唐錚暗暗吃驚,悄悄地跟了上去。
老爺子坐上公交車,唐錚攔了一輛出租車不遠不近地跟著,半個小時後,來到了城北那縱橫交錯的老城區。
“爺爺來這裏做什麼?難道是迴老家看看,可也不用這麼早啊,而且那麼驚慌,肯定發生了什麼事。”
他沒有驚動對方,遠遠地跟著,片刻後就來到了垃圾場附近,這地方,唐錚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小時候,爺爺撿破爛,他就在這裏玩耍,這裏就是他小時候的樂園。
唐大海快步走進了一座破敗的院子,隻聽幾個聲音響起:“老唐,你來了,這群人太不是東西了,昨晚竟然砸了我們這裏,老蔣的頭都被打破了,太狠心了。”
“對方是什麼人?”唐大海問道。
“還能有誰,王胡子唄。”有人憤憤不平地說。
唐錚心頭一動,他也認識這個王胡子,乃是這一帶一個廢品收購站的老板,人高馬大,姓王,一臉胡子,所以就被人稱為王胡子。
這裏撿破爛的人都是把廢品賣給王胡子,連唐大海的廢品也是賣給王胡子的,據說王胡子這幾年賺了不少錢。
老爺子怎麼會和王胡子有了矛盾?
“我們又沒有招惹他,他為什麼來砸我們的收購站?”唐大海也有點生氣。
“這還不明白嗎?王胡子看我們價格公道,搶了他的生意,所以眼紅我們唄。”
唐大海怒道:“大家平常都知道王胡子壓價厲害,自己賺的盆滿缽滿,我們辛辛苦苦在垃圾堆裏麵刨食,卻隻是賺一點點錢,而且這段時間越來越過分,讓大夥兒幾乎沒有錢賺,所以我們幾個才合夥成立這個收購站,這是為了廣大勞苦大眾的生存。”
唐錚很少聽爺爺的長篇大論,卻也弄明白了事情緣由,原來王胡子故意壓價,讓這些成天從垃圾堆裏刨食的人無路可走,所以才由老爺子牽頭建立了這個收購站,卻不想王胡子為了壟斷生意,竟然晚上來打砸收購站。
一股怒火從唐錚心頭竄起,爺爺竟然還遭這種人欺負,豈有此理,而自己這段時間不是忙著練功就是忙著複習,卻倏忽了爺爺的事。
老爺子每天沒有事做,所以才迴來與這幫老夥計搞了這個收購站,老爺子本來就是閑不住的人。
當然,對於老爺子開收購站的事,唐錚舉雙手讚成,既然老爺子不想無所事事,那開個收購站每天不用早出晚歸,隻需要守著收購站,又打發了時間,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其他人聽了唐大海的話,更是義憤填膺:“老唐,你說的很對,王胡子就是仗勢欺人,不給我們活路,你說怎麼辦吧?總不可能我們這收購站才沒開幾天就關門大吉吧。”
“當然不能!”唐大海斬釘截鐵地說。
“那我們怎麼辦?”
“這個……”唐大海猶豫半天,說:“我們去找王胡子理論去,我就不信這世上沒有說理的地方了。”
“老唐,你別傻了,去找他理論,那不是自找麻煩嗎?聽說他背後是道上的人,我們這些苦哈哈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這些生活在底層的民眾,對於道上的人有一種先天的恐懼。
“老唐,你孫子小錚不是很厲害嗎?都讓你搬去了新家,你給他說讓他去找王胡子理論,他是學生,讀過書,肯定比我們能說會道。”有人提議。
唐大海毫不猶豫地拒絕:“不行!”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