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笑天見唐錚從自己頭頂飛過,勃然大怒:“給我留下來。”一掌震開僵屍,然後也騰空而起,抓住了震天弓。
唐錚當(dāng)然不可能放手,順勢一拉,栗笑天就被他拽到了麵前。四目相對,栗笑天發(fā)覺這一雙眼睛有些熟悉,一時之間卻想不起在什麼地方見過。
但這不是關(guān)鍵,她已經(jīng)出離了憤怒,大喝道:“拿來!”大力搶奪震天弓。
唐錚豈會鬆手,其實(shí)更擔(dān)心被她扯掉臉上的布,於是一掌推了出去,想震開對方。
然而,沒有料到,他的手直接推在了那高聳的胸部之上,軟綿綿的觸感令唐錚猛然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事。
栗笑天渾身一僵,臉唰的一下紅到了脖子根,竟然下意識地鬆開了震天弓,一巴掌打來:“流氓!”.Ъimiξou
唐錚歪打正著,見她鬆手,急忙向後飛去,落在了門口,迅速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栗笑天不甘心地怒吼道:“給我站住,流氓,把震天弓還給我,我要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筋。”
拔腿便追,也消失在了門口。
兩個僵屍也衝到了門口,卻止步不前,隻能對著兩人消失的方向不停地怒吼,他們似乎不能離開這房子,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二人逃走。
唐錚騎著天馬策馬揚(yáng)鞭,狂奔不止,而震天弓早已被他收進(jìn)了須彌袋中,隱約可以聽見身後遠(yuǎn)處傳來栗笑天的怒吼聲。
他嘴角一勾,自言自語道:“栗笑天,叫你陰我,這就是報應(yīng),哼。”
他也不知跑了多遠(yuǎn),忽然,前方傳來了打鬥聲。
“咦,這幾個鬼子竟然還沒有打完,莫非這次是遇到了一個絕頂高手?”唐錚揣測道,然後放慢速度,悄無聲息地靠近。
一座巨大的圓形墳?zāi)骨埃粓鰬?zhàn)鬥正激烈的上演著,四個鬼子竟然隻剩下兩個人了——山本君和另外一個,而其他兩人已經(jīng)倒在了血泊之中死了。
與鬼子對戰(zhàn)的不是人,而是妖獸,地上有幾頭妖獸的屍體,目前與鬼子激戰(zhàn)不休的兩頭妖獸中就有那頭逃走的夔牛,另外一頭妖獸與其他妖獸截然不同,它的外貌竟然與人沒有多少差別,隻是額頭生有一支獨(dú)角,看著格外別扭。
它渾身布滿紅色的鱗片,固若金湯,武士刀砍在它身上,竟然連一點(diǎn)痕跡也沒有留下,而它一拳擊出,一塊墓碑直接就被撞的粉碎。
“這是什麼妖獸?竟然已經(jīng)幻化成了人形。”唐錚十分好奇,他知道萬物成妖後,隻要達(dá)到一定境界,那及可以幻化成人形。
這頭妖獸額頭還有獨(dú)角,說明並沒有徹底幻化成人形,但成為現(xiàn)在這個樣子,已經(jīng)足以說明它十分厲害了。
唐錚不敢大意,想躲得遠(yuǎn)遠(yuǎn)地觀戰(zhàn),可剛想走,就聽見身後勁風(fēng)大作。
糟糕,栗笑天追來了。
她肯定是被打鬥聲吸引過來的,唐錚隻顧著看好戲,卻忘記了這個討厭的狗皮膏藥。
唐錚一拉韁繩,天馬就向一邊跳開,堪堪躲開了栗笑天的攻擊,然而,他卻徹底暴露在了所有人麵前。
山本君看見唐錚,勃然大怒:“小子,竟然是你,你害死我的隊友,我要?dú)⒘四恪!?br />
另外一個鬼子更是直接揮舞著武士刀朝唐錚攻來,唐錚還未做出反應(yīng),小白已經(jīng)張開了嘴,噴出一道火焰。
這個鬼子立刻變成了一個火球,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小家夥一路上對這群鬼子已經(jīng)憋了太久,現(xiàn)在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出手了。
這一出手就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連山本君也驚駭莫名地看著小白,這個看著就像是一隻小狗的小動物竟然會噴火。
山本君這才明白自己真的是看走了眼,被對方的扮豬吃老虎給坑死了,如今隊友全死了,就隻剩下他一個孤家寡人。
當(dāng)然,有人憤怒就有人高興,當(dāng)唐錚現(xiàn)身之後,兩頭妖獸的目光聚焦過來,夔牛直接興奮地大叫道:“妖帥大人,就是他們,他肩膀上站的就是我們要找的聖獸。”
那個人形妖獸竟然是一個妖帥,它直勾勾地盯著唐錚和小白,道:“竟然自動送上門來,那省得我親自去找你們了。”
山本君聽見這幾句對話,又驚訝莫名地看著唐錚與小白,這人究竟是什麼身份,還和這洪荒天墓中的妖獸還有過節(jié)。
連追上來的栗笑天也詫異無比,瞪大了眼珠,似乎想把他給看透一樣,厲聲說道:“快點(diǎn)把我的震天弓還給我。”
唐錚嘿嘿笑道:“誰說是你的?分明是我先拿到手的。”
栗笑天氣急敗壞:“若不是我牽製住僵屍,你怎麼可能得手,你究竟藏到哪裏去了,快點(diǎn)拿出來。”
唐錚不懷好意地說:“我的東西,我怎麼可能給你。”
“你太無恥了,分明是我的,好不好?”
“你們竟然搶走了震天弓,好大的膽子,震天弓乃是洪荒天墓之物,誰也不能帶走。”妖帥說道。
栗笑天瞥了妖帥一眼,道:“震天弓是我找到的,就是我的,什麼洪荒天墓之物,一派胡言。”
妖帥勃然大怒:“還敢口出狂言,夔牛,我們先把聖獸搶過來,然後複活獸王,那獸王大人就將會是這洪荒天墓的主人了。”
“複活獸王?”唐錚與山本君大驚失色,“獸王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怎麼還可能複活?”
妖帥不屑地說:“獸王大人神功蓋世,豈是你們可以想象的,隻要有聖獸之血,那便可讓獸王複活,我們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無數(shù)歲月了,蒼天有眼,聖獸降世,獸王終於可以複活了。”
唐錚心中大驚,原來他們先前興師動眾的搶奪小白就是為了讓獸王複活,這麼說起來小白的神奇之處遠(yuǎn)超他的想象。
小白茫然地看著這一切,完全無視那一道道熾熱的目光。
山本君已經(jīng)動了念頭,一定要把小白搶到手,連一心隻關(guān)心震天弓的栗笑天也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小白兩眼。
這小家夥真有對方說的那麼厲害?可以讓人死而複生?
其實(shí),栗笑天來到禁地也是機(jī)緣巧合,離宮收集天下情報,而關(guān)於禁地的情報,她其實(shí)並不知曉,她隻是偶然從一份古老的情報中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有一把絕世神弓——震天弓。
傳說震天弓是古代一位很強(qiáng)大的人物的武器,一弓在手,可震天動地。
栗笑天曾經(jīng)聽過這個大人物的傳說,對於震天弓心向往之,更關(guān)鍵的是震天弓並非法寶,而是一件武者可以使用的武器。
這就是她為何不遠(yuǎn)萬裏來到滇南的原因,這也是她作為離宮聖女第一次曆練的任務(wù)。
眼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來到這茫茫十萬大山之中,並且還闖入了這洪荒天墓之中,震天弓觸手可及了,卻被這個半路殺出來的陳咬金給劫道了。
栗笑天從小大都沒受過這樣的委屈,真是太憋屈了。
另外,她對這洪荒天墓也充滿了好奇,離宮向來以情報豐富而自居,可竟然沒有這洪荒天墓的消息,她覺得太匪夷所思了,迴去後一定要盡可能的調(diào)查這洪荒天墓究竟是何時產(chǎn)生的,有什麼神奇的來曆。
可那是以後的事,眼前就是要把震天弓給搶迴來,於是她毫不客氣地說:“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恩怨糾紛,我就隻是要我的震天弓,快點(diǎn)還給我。”
唐錚不屑一顧,隻是戒備地盯著這幾位,毫無疑問,現(xiàn)在他成為了眾矢之的,大家都想對付他。
他不禁苦笑,自居原本是準(zhǔn)備躲在後麵撿漏的,這下被推倒了臺前,而他又是這裏修為較低之人,情況不容樂觀啊。
妖帥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直接大吼一聲,徑直朝唐錚攻了上來:“把聖獸給我。”
唐錚麵不改色,道:“小白,抓好了,別掉下來。”
小白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緊張情緒,煞有介事的點(diǎn)點(diǎn)頭,抱緊了唐錚的腦袋,戒備地盯著衝過來的妖帥。
轟!
一口火焰噴出,小白先下手為強(qiáng)了。
妖帥顯然料到了這一點(diǎn),閃電般地騰空而起,躲過了這一擊,並且一拳攻下,直奔唐錚的腦袋。
唐錚連忙後退,躲到了栗笑天的背後,妖帥比山本君都還要厲害一點(diǎn),那他當(dāng)然不是妖帥的對手,而栗笑天就成了最好的擋箭牌。
“你不是想得到震天弓嗎?先幫我擋住他,否則,我死了,就沒有人告訴你震天弓在什麼地方了。”唐錚壞笑道。
栗笑天為之一窒,大罵道:“你太卑鄙了。”
“跟你學(xué)的。”
栗笑天沒有機(jī)會揣摩這句話的深意,因?yàn)檠龓浀墓粢呀?jīng)到了麵前,她不得不出手了,扭頭恨恨地瞪了唐錚一眼,道:“我若是幫你,你是不是就把震天弓給我?”
唐錚煞有介事地說:“你幫了我,我就告訴你震天弓在什麼地方。”
“好,一言為定。”
見栗笑天衝了出去,唐錚不禁竊喜,這女人看著腹黑,其實(shí)腦袋有一點(diǎn)笨,竟然沒有聽出他話中的深意。
唐錚隻是說告訴她震天弓在什麼地方,又沒有說把震天弓給她,不過這樣也好,她以前陰他,那他也陰她一迴。
轟轟轟——!!
接連幾團(tuán)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yàn)槭椎哪请b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shí)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qiáng),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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