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寒暄一陣,唐錚便以燕大哥相稱,要知道,這一聲燕大哥足以令多少人羨慕。
因為,這就表明唐錚入了燕家的法眼,這對於一個初來京城乍到的人是多麼的來之不易。
燕流雲(yún)陪同幾人走進了木樓,裏麵已經(jīng)有不少的人客人了,這裏可不光是商界,而且還有政界之人。
唐錚就看見幾個經(jīng)常在電視中露臉的大人物。顯然,這一個圈子的級別高的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不過,唐錚的心態(tài)很平穩(wěn),根本沒有泛起絲毫漣漪,即便對方再有多少錢,又多少權(quán)利,於他而言就跟一個路人沒有多少差別。
燕流雲(yún)一直在觀察唐錚,見他麵不改色,寵辱不驚,仿佛經(jīng)常應(yīng)對這種大場麵的人。
可他知道唐錚先前的身份其實很簡單,根本沒有過足以應(yīng)對這種大場麵的經(jīng)曆,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他是多麼不簡單了。
“這個唐老弟真是不一般啊!毖嗔麟(yún)感慨道,“京城出現(xiàn)這麼一條過江龍,而且還是葉家的女婿,以後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精彩了。”
其他人看見燕流雲(yún)親自陪同幾人走進來,大為詫異,許多不認識葉天雷的人紛紛猜測他們是何方神聖,竟然勞動燕家大少爺親自陪同。
畢竟,葉天雷離開京城太多年了,雖然迴來這幾個月也在一些場合露了麵,可並不代表所有人都認識他。
大家竊竊私語,不一會兒就弄清楚了葉天雷的身份,登時恍然大悟,原來是葉家的人到了。
不過想起當年的傳聞,大家又心思飛轉(zhuǎn)起來,雖然方才看起來葉天雷與燕岐山相談甚歡,年輕時私交甚篤,但燕葉兩家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親切和睦。
燕家勢大,這些年發(fā)展更是迅猛無比,而葉家漸漸在走下坡路,若是葉玄機沒有突破到宗師境界,那將來燕家肯定不會放過葉家這一塊肥肉。
因為若是吧這一塊肥肉讓給其他家族,那那個家族的實力就會大增,威脅到燕家的統(tǒng)治地位。
這也是為何當初葉玄機不惜用聯(lián)姻的方式聯(lián)合宋家,就是為了對抗燕家有可能的行動。
隻不過這次葉玄機莫名其妙地達到了宗師境界,所以讓燕家對葉家的應(yīng)對之策發(fā)生了變化。
這次燕家老爺子大壽,燕家還親自送了請柬去葉家。
葉玄機很明白其中的緣由,燕家是借著這次大壽緩和與葉家的矛盾,葉玄機並不反對,甚至派葉天雷親自到場。
這已經(jīng)說明了他的心思。
兩大家族依舊是競爭關(guān)係,但因為葉玄機的突破,不在是你死我活的局麵,而是陷入了一種微妙的平衡之中。
有心人自然就揣摩出了這一番用意,不禁心中思量起來,葉家與燕家的矛盾緩和,那勢必會與宋家的關(guān)係緊張起來,而一直與燕家關(guān)係不錯的楚家何去何從呢?
其實說起來,楚家的實力與葉家相當,以前是因為與燕家關(guān)係匪淺,這才導致沒人可以撼動楚家的地位。
這次葉家表現(xiàn)如此搶眼,甚至葉家的女婿還殺了楚家的一個先天高手,葉家與楚家會如何了結(jié)呢?
大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尤其是許多目光落在唐錚身上,因為唐錚的身份已經(jīng)唿之欲出了,大家都在打量這個葉家未來的女婿。
這小子究竟是哪裏冒出來的,竟然這般厲害的離譜?
葉天雷也沒有閑著,帶著一家人與幾個與葉家關(guān)係還不錯的人介紹起來,唐錚無疑成了矚目的焦點。
見他應(yīng)對自如,不卑不亢,眾人更是暗暗點頭,葉家選的這個女婿當真是人中龍鳳,以前竟然從未聽過,也真是怪了。
不一會兒,門口又進來幾個人,眾人連忙望去,紛紛打招唿,燕流雲(yún)也快步迎了上去:“宋叔,快請進!
來人是四大家族之中的宋家,其中恰好有兩個唐錚的熟人,宋玉以及秦老。
葉天雷也見到了宋家之人,不緊不慢地朝對方走去,雖然因為聯(lián)姻的關(guān)係宋葉兩家出現(xiàn)了裂痕,可表麵上畢竟還是比較親。
“漢鈞!比~天雷朗聲叫道。
宋家之中的領(lǐng)頭人宋玉的父親宋漢鈞朝葉天雷迴應(yīng)道:“天雷,你可比我來的還早!
這句話大有深意,似乎在說你們?nèi)~家這是準備與燕家親近了嗎?
葉天雷聽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卻並不正麵迴應(yīng),而是笑著道:“城裏的空氣不好,這龍象山山高林密,空氣清新,所以早點出來唿吸一下新鮮空氣!
宋漢鈞意味深長地笑了下,目光落在唐錚身上,道:“想必這位就是你選的女婿吧?哼,真是一表人才啊!
這句話顯然是反話,唐錚再怎麼打扮,論臉蛋,確實也並非宋玉的對手。而葉家選擇唐錚,而舍棄宋玉,這一點怎麼可能讓宋漢鈞沒有脾氣?
恐怕他是現(xiàn)場之中最恨唐錚的人之一。不過作為長輩,若是就這樣針對一個晚輩,那他就顯得太落下層了。
“漢鈞火眼金睛,這正是叮當?shù)奈椿榉!比~天雷權(quán)當沒有聽見其中的揶揄之意,落落大方地說。
風四娘的眉頭跳動了一下,卻沒有發(fā)作。
唐錚確實最平靜的,根本不會因為對方的一句話而有任何情緒的波動,忽然,他手中多了一個柔軟的小手。
葉叮當竟然握住了他的手,似乎在向宋玉宣告兩人的關(guān)係。
宋玉看了一眼二人緊握的雙手,意味深長地說:“唐錚,當初我在常衡別院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真是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意外啊!
在常衡時,宋玉可以確定葉叮當與唐錚所謂的關(guān)係隻是用來對付他而已,兩人之間其實沒有多少實質(zhì)性的關(guān)係。
可現(xiàn)在卻不一樣了,既然葉家公布出來,那即便是二人之間沒有關(guān)係也會有關(guān)係了。
所以,他宋玉是真的被唐錚給擊敗了。
其實,從一開始宋玉對於葉叮當沒有太過強烈的感情,他從小就知道自己的婚姻肯定是由家族之中安排,所以對於和葉叮當?shù)穆?lián)姻並不排斥,等見到葉叮當後,不知不覺之中,他竟然真的漸漸欣賞,喜歡上了她。
等他離開常衡後,這種感覺異常強烈。可後來葉玄機取消婚約,這令他竹籃打水一場空,美夢破裂。
其實,若不是這次葉家公開宣布唐錚的身份,宋玉對唐錚也沒有多少敵意,畢竟宋玉可以確定常衡時二者的關(guān)係隻是鬧著玩而已。
但這次是真的了,那也就是說他被唐錚給打敗了,讓他這個宋家少爺又驚又怒。
這幾日他已經(jīng)聽到了不少風言風語,畢竟宋玉敗給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唐錚,這種事太具有八卦的價值了。
一些與宋玉關(guān)係不好的紈絝更是四處煽風點火奚落他,讓宋玉心中憋著一股火。
他不禁有些後悔,當初在常衡時,秦老就提出過要對付唐錚,隻不過被他給否決了。
他認為唐錚微不足道,並且還想過把唐錚收入自己麾下,所以在常衡別院時展現(xiàn)了善意。
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或許時間倒流,他會做出不一樣的決定。
宋玉心中閃過許多複雜的念頭,但麵色未變,反而帶著淺淺的笑意看著唐錚。
唐錚不動聲色地說:“我還要多謝宋少當初替我選玉呢。”
“舉手之勞,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麼嗎?我最喜歡看見一塊璞玉經(jīng)過雕琢之後大放異彩,這世上璞玉極少,能夠大放異彩的更少,但最後真正能夠經(jīng)曆的住歲月風霜的考驗,最後傳承下去的卻寥寥無幾,那些消失在曆史長河之中的所謂璞玉隻是剎那芳華,然後便會被人遺忘!彼斡竦卣f。
但這話太意味深長了,這裏的都是聰明人,一下子就聽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
看來宋家這一對父子都喜歡這個調(diào)調(diào)。
唐錚淡淡一笑,當然明白所謂的璞玉就是他,宋玉是在說自己這塊璞玉終究會被丟進曆史的臭水溝,而隻有宋玉他才會真正的流芳千古。
呸!
唐錚原本對宋玉還有些許好感,但聽了這句話後好感盡失,道:“宋少所言極是,但我一直認為其實玉太過嬌弱了,經(jīng)不起風吹雨打,而石頭卻無論風吹雨打,終究可以屹立不倒,所以我更喜歡石頭,其實,我自己也像是一塊石頭”
唐錚的反擊很簡單,令人眼前一亮,卻令宋玉立刻皺起了眉頭,更叫宋漢鈞眼中流露出殺機。
尤其是秦老更是雙眸一寒,就像是一道犀利的劍光迸射出來,若不是顧忌這裏是燕家,恐怕他已經(jīng)動手了。:筆瞇樓
當初在常衡見識到唐錚的天外飛仙劍法,秦老驚為天人,猜測唐錚背後肯定有一個劍術(shù)大師,這個大師甚至可以與劍神相提並論,所以擔心這樣的高手對宋玉不利,於是連夜和宋玉離開常衡。
後來他曾經(jīng)四處查探是否有這樣的劍術(shù)大師,卻根本沒有得到線索,而且毫無疑問,唐錚並非劍神傳人,那他的來曆就格外神秘了。
原本以為並不會與唐錚有接觸了,可這次唐錚竟然來到了京城,而且當著全京城人讓宋玉顏麵掃地。
這讓秦老大為火光,恨不得立刻取唐錚性命。
氣氛變得十分微妙,唐錚與宋玉四目相對。
葉叮當緊緊地握住唐錚的手,她知道是自己把唐錚推入了這個漩渦,所以唯有握住他的手,給他力量。
不過,她對唐錚充滿了信心,即便是再大的危險,他相信唐錚也可以應(yīng)對。
其他人都不約而同地看著這一幕,所謂情敵見麵,分外眼紅,這兩個情敵話中夾槍帶棒,究竟要怎麼收場?
嗖!
突然,一個出乎意料的人出現(xiàn)在了門口,身形猶如閃電一般,眨眼就從門口到了唐錚麵前,一掌向唐錚掃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猓拔覀儽仨氁J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