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招!
雙方已經(jīng)交手九招,唐錚的敗跡已經(jīng)十分明顯了,隻要魔神再用一招,唐錚就將會被生擒。
嗖!
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從樹林之中衝來,電閃即至,一道馬嘶聲響起,唐錚眼睛一亮,天馬,竟然是天馬來了。
葉轅迴十萬大山就順路把天馬帶了迴來,天馬在常衡孤孤單單,所以唐錚專門叮囑他帶天馬迴十萬大山,讓它迴歸自由。
沒想到,此刻天馬橫空出世,而且速度比以前還快了,唐錚隻用眼角餘光掃了一下,就翻身跨上了馬背,天馬四蹄狂奔,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魔神勢在必得的一招。
“駕,快跑!”唐錚大叫一聲,天馬就像是飛起來了一樣,當真化作了一道白光,馱著唐錚和小白向樹林之中竄去。
“追!”魔神沒看清楚天馬的樣子,但毫無疑問這肯定並非凡物,他見獵心喜,心想這十萬大山之中果然是寶貝眾多,層出不窮。
魔神、路易斯和澤田一郎發(fā)足狂奔,猛追了上去。但顯然這三人功力不弱,而速度卻比天馬慢了半拍,最終眼睜睜地看見天馬衝進了一個遮天蔽日的密林之中。
一人一馬衝入這密林之中仿佛就是河流入海一般,竟然消失了蹤跡,連一個鬼影都看不見了。
魔神不死心地追了很長一段距離,甚至有點精疲力盡了也再也沒有瞧見唐錚的蹤跡。
忽然,他停了下來,大叫道:“停,這樹林有蹊蹺。”
路易斯和澤田一郎好奇地看著他,澤田一郎疑惑不解地問:“有什麼蹊蹺?”
路易斯也左右觀望,漸漸的,眼中露出了恍然之色,道:“我們剛才來過這裏。”
“對,我們像無頭蒼蠅一樣在亂闖。”魔神欣慰地說道,路易斯確實很厲害,那個澤田一郎就太微不足道,差遠了。
“為什麼會這樣,我記得我們分明走的是直路,一往無前啊。”澤田一郎驚慌失措地大叫道。
“閉嘴,笨蛋,這裏是陣法,你覺得在走直路,其實都是在走彎路,嗬嗬,有趣,巫族的人竟然還布了這麼一個大陣來迎接我們,那就讓他們瞧一瞧我是怎樣破陣的。”魔神渾不在意地說,伸開了雙臂,閉上了雙眼,渾身泛起了血光,然後粘稠的血霧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不停的翻滾著,向著四麵八方飄去。
澤田一郎連忙躲了起來,他可是深知這血霧的厲害,路易斯則像是沒事人一樣,直勾勾地盯著魔神。
噠噠噠!
天馬的蹄聲又急又快,但它每一次騰空都跨出很大的一段距離,身後已經(jīng)沒有了敵人的蹤跡,唐錚從遮天蔽日的密林之中穿了出來,眼前豁然開朗,就是巫族威武雄壯的部落。
此刻,部落大門口聚集了不少人,巫族與考古隊的人都翹首以盼,當看見唐錚後,所有人爆發(fā)出了雷鳴般的歡唿聲,連忙迎了上來。
“使者大人,你怎麼樣了,沒事吧?”巫族長老關(guān)切地問道。
齊邵文也不甘落後,發(fā)自真心地問道:“唐錚,你有沒有受傷?那些人呢,怎麼樣了?”
唐錚翻身下馬,長籲一口氣,稍稍穩(wěn)定心神,道:“我暫時沒有受傷,武宗的人一死一傷,魔神的人死了一個,現(xiàn)在武宗的人逃了,就隻剩下魔神三人追了上來,現(xiàn)在他們陷入幻陣之中,暫時還追不上來。”
“這幻陣有用嗎?可以堅持多久?”齊邵文見多識廣,可現(xiàn)在還是發(fā)覺腦袋不夠用了,六神無主。
唐錚看向巫族長老,巫族長老心領(lǐng)神會,道:“他們暫時還攻不破,大家快點迴去養(yǎng)精蓄銳,若是敵人突破了幻陣,那咱們就隻有拚死一戰(zhàn)了。”
“拚死一戰(zhàn)!”眾人心頭凜然,許多人甚至麵色煞白,尤其是考古隊中的陸明,他方才也被巫族的人救到了這裏,從死亡邊緣被拉了迴來,還未完全迴過神來。
此刻見唐錚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更是心驚膽戰(zhàn),道:“你們沒有把握,海拔我們帶來這裏做什麼,這不是把我們困住了嗎?讓敵人甕中捉鱉。”
“你不想留在這裏,沒人攔你,路就在你腳下,自己走出去吧。”唐錚目光一寒,沒好氣地說道。
“你再敢聒噪,信不信我一把扭斷你的脖子。”葉轅勃然大怒地威脅道。
陸明脖子一縮,不敢再說話了,看了看四周怒目而視的眼神,他連忙退到了角落裏,撇了撇嘴,心道:“唐錚,現(xiàn)在這些人都聽你的,讓你先囂張,等離開這十萬大山,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個無組織無紀律的家夥。”
眾人迴到了部落之中,除了少部分人堅守崗位,觀察敵情,剩下的人就迴去休息了。
唐錚雖然真氣消耗頗多,卻沒時間休息,他已經(jīng)明白幻陣肯定擋不住魔神,對方破陣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幻陣一破,那整個巫族就暴露在他麵前了,根本沒有多少抵抗之力。
“是我發(fā)現(xiàn)的巫族,,而且他們也是因為追擊我才發(fā)現(xiàn)的巫族,所以我絕對不能給巫族帶來滅頂之災(zāi),必須想出應(yīng)對之策。”唐錚咬了咬牙關(guān),暗自琢磨道。
他叫來了巫族長老和葉轅商議對策,可三人密謀許久,卻也沒有有效的辦法。
忽然,唐錚看見了廣場上正對著四尊巨大石像行注目禮的齊邵文,靈機一動,道:“快去把齊教授請來。”
葉轅出去,一會兒就把齊邵文請了迴來,齊邵文嘖嘖讚歎道:“奇跡,這真是奇跡啊,這四尊石像,不,這四象尊者簡直就是奇跡,雕刻的栩栩如生,而且還這樣高大,簡直就是鬼斧神工啊。若是能夠走進一點,去觸摸去感知去研究,肯定會有許多驚人的收獲。”
齊邵文已經(jīng)沉浸在考古的情緒之中了,這四象尊者的石像給了他太大的震撼了。
隻不過這乃是巫族的守護神,不準外人靠攏,更不準這群打守護神主意的考古隊靠攏,所以齊邵文也隻有遠遠地看一下,過過眼癮。
“齊教授,四象尊者乃是巫族的守護神,非同凡響,所以我想問一下你以前有見到過四象尊者的相關(guān)信息嗎?”唐錚期盼地望著他問道。
齊邵文遺憾地搖頭:“真沒有見過,這就是奇跡,有生之年能夠見一次,即便是死也了無遺憾了。”
“齊教授,我還告訴你一件事,這四尊石像能夠動。”事到如今,唐錚也沒必要隱瞞了。
“他們能夠動?哇,太神奇了吧,莫非它們內(nèi)部有什麼控製機構(gòu)和零件?”齊邵文狐疑地說道。
唐錚搖頭,這四尊石像很神奇,絕非是什麼機械,上次它們發(fā)揮是因為吸收了巫族人的鮮血,上次巫族損失慘重,莫非這次也要損失慘重之後才能喚醒守護神?
唐錚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他希望先一步找到讓四象尊者動起來的辦法,從而抵禦魔神的進攻。
“四象尊者,四象……”齊邵文蹙著眉頭,喃喃自語,忽然,眼睛一亮,道:“你們可聽說過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這句話?”
“聽說過,莫非這和守護神有關(guān)?”唐錚一時也想不通其中的關(guān)鍵。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我這也是猜測,你們說既然它們叫四象尊者,那驅(qū)動它們行動的是否和太極八卦之類的陣法有關(guān)呢?”齊邵文分析道。
“這……”唐錚與巫族長老麵麵相覷,他們先前一直認為守護神的驅(qū)動必須要足夠的巫族人鮮血為引,從未往這方麵想過。
齊邵文是一個資深學(xué)者,更注重邏輯和科學(xué)性,雖然他已經(jīng)明白這世界上有許多神秘的力量,可他的潛意識還是按照科學(xué)的方法在運行。
“方才我觀察了你們的廣場,其實這就是一個巨大的太極兩儀陣,這是我從一本古書上留下的隻言片語了解到的,以前我並沒有去鑽研也方麵的東西,也沒有太過在意。”
“畢竟以前我不相信這世界上有那麼虛無縹緲的東西,但那古書上卻說的很清楚,這太極兩儀陣乃是一個十分厲害的陣法,是由冥冥之中的大道演化而生的,有著神鬼莫測之功,並且這個陣法有許多變化,也有許多不同的作用。”
唐錚神采奕奕,問道:“長老,你聽說過這個陣法嗎?”
巫族長老搖頭道:“天底下的陣法很多,而且許多都已經(jīng)流傳,當年我們不能修煉,更沒有人在這方麵鑽研,所以對陣法我也是一知半解,並不知道這太極兩儀陣。”
唐錚並未失望,而是灼灼地望著齊邵文,道:“齊教授,那你知道怎麼驅(qū)動控製這太極兩儀陣嗎?”
“讓我迴憶一下。”齊邵文閉上了眼睛,眉宇緊鎖,陷入了迴憶之中,其他三人不敢打擾,緊張地看著他。
若是齊邵文沒有辦法,那他們就隻有用巫族的人的鮮血來喚醒守護神了,那樣恐怕會有巫族人會犧牲性命,這是他們都不願看到的事情。
時間一點點過去,齊邵文的眉頭越皺越緊,三人的心也漸漸跌入了低穀。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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